第兩百五十三章: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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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老者一身黃袍,頭發雪白,一臉親和,身上還有淡淡的草藥味,想來有些門道。
他來刀疤老者麵前,眉頭微微皺了下,他沒有把脈,因為刀疤老者經脈盡斷,根本沒有脈。
隻是手掌散發淡青色玄光,一掌按在了刀疤老者的胸口,雙目微閉,良久,睜開後,歎了一口氣。
怎麽樣道長,我爹爹到底怎麽樣了?”
黃衣老者的歎氣,讓青衣女子隱隱有些不安。
經脈盡毀,骨骼全斷,現在你爹爹,正處在一個深處昏迷中,醒來了,他會死,醒不來,一樣會死,節哀吧!”黃衣老者神色凝重。
聞言,青衣女子已經淚流滿麵了。
即使她不想承認,即使她自欺欺人,即使她自己告訴自己,爹爹一定能活下來,但她心底知道,這都是假的。
他母親去的早,都是他爹爹一手把他拉扯帶大的,如今說他爹爹必死無疑,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以極度哀求的姿態跪了下來,對著老者,抽泣道:“道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爹爹吧,我就這麽一個親人,他走了,我怎麽辦,求求你了……”
看著女子哭成了淚人,甚至已經癱倒在地,胖子心急如焚,也是拜托道長一定要救救刀疤老者。
黃衣道長搖了搖頭,沒有對策。
淩天能理解青衣女子的心情,自己何嚐又沒有體驗過,心底沉重一歎,便問向黃衣老者:“先生,您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何醒了會死,不醒更會死?”
黃衣老者看著病塌上的老人,幽幽一歎:“老朽雖有救生之能,但沒有回天之力啊,姑且不說他經脈盡斷,骨骼破碎,就算他沒有這些傷勢,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體內之前似乎有個舊傷,或者是練習功法所為,並且隨著時間的蔓延,已經侵蝕到他的丹田,心髒,細胞血肉之中,威脅到他生命,無藥可救……”
青衣女子哭泣的更加厲害了。
胖子臉色也是愁眉不展起來。
就真的沒有辦法嗎?”淩天輕歎一聲。
黃衣老者沉吟了些許,似乎想到了什麽,可又有些猶豫:“辦法倒是有,但卻是燃燒他最後本命的自殺行為!”
怎麽說?”淩天神色凝重。
老朽可以想辦法讓他醒過來,但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並且時間耗盡,他便就此身死,可以說,此等辦法是壓榨他體內所有的精力,和回光返照差不多!”
聽了黃衣老者的話後,淩天沒有做什麽決定,而是看向青衣女子,看她如何去選。
此時的後者依舊在抽搐哽咽著,但黃衣老者的話,她還是聽到了,一時目中有了猶豫。
黃衣老者歎了口氣,告訴淩天,待青衣女子做了決定,再來告知於他,便走出了屋子。
胖子在照顧著青衣女子,淩天站在窗前,望著天空,心情一時有些沉重……
良久。
青衣女子做了決定,即使這個決定十分艱難,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不做。
與其看著爹爹在床塌之上昏死過去,還不如見上最後一麵,即使是一個告別的機會,最起碼不留遺憾。
胖子叫來了老者,也是開始對刀疤老者實施他人生最後一次的蘇醒。
準備了水缸,毛巾一係列等等,最後完畢之後,將青衣女子先出房間,站在門外等候。
留下淩天胖子兩人還留在其中。
水缸中,刀疤老者赤身**,老者將大大小小都是銀陣紮滿了刀疤者的全身,最後在頭頂天靈蓋處主紮了一根比所有銀陣都要粗的針。
淩天雖然好奇,但沒問這些原理。
很快,就看到老者發功,兩手玄光乍現,作用在這些銀針之上,銀針晃動嗡鳴。
淩天居然看到以這些銀針為一點,居然肉眼可見衍生出了一條條經脈,這些經脈不斷相互連接,竟在最後組成了一副人體的經脈紋路。
老者滿頭大汗,臉色已有蒼白,淩天胖子兩人在左右時而幫襯,過了大概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外邊的天色已經變黑,院子裏丫鬟仆役也點起了燈籠之類的照明物件。
青衣女子在外等的實在著急,左右來回走動著,丫鬟送來了飯菜都被她搖頭婉拒,根本沒有心情去吃。
咯吱。
突然,開門聲響起。
胖子跑了出來,告訴青衣女子她的爹爹已經醒了。
青衣女子嬌軀一震,臉上瞬間被喜悅所布滿,衝進屋子,果然看到爹爹蘇醒了過來。
看著女兒跑了進來,刀疤老者會心一笑,輕聲開口:“熏兒。”
青衣女子上前摟住了她的爹爹,眼淚早已經滑落而下。
這時候,黃衣老者告訴熏兒,她的爹爹隻有一兩個小時的生命時間,要她好好珍惜,隨即就和淩天胖子一起出了房間。
房間裏,熏兒和刀疤老者聊了很多,說起了小時候的趣事,說起了母親在時,他們一家三口的其樂融融……
說到開心出,兩人都是笑了起來。
可熏兒的眼淚卻是一直在流,這些話,看似在回憶,還不如是在告別。
刀疤老者一臉的親和,像極了慈祥的老人,完全和在擂台上的那個老者判若兩人。
伸手搽試了熏兒的眼淚,告訴熏兒,不要哭,要做一個勇敢堅強的人,即使父親以後不在身邊,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這些話,刀疤老者經常會去說,熏兒也經常聽會到,但叢林沒有向今天這般刻苦銘心。
進入她的耳朵,轟入她的的靈魂,在她最深處在撕裂,在咆哮,更有猙獰。
熏兒哭著不想爹爹離開她,罵自己為什麽實力低微,為什麽保護不了爹爹,自己母親已經走了,如今爹爹也要離她而去了……
…………
淩天和胖子沒有離開,隻是蹲在門外,兩人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淩天開口道:“胖子,以後熏兒就交給你照顧了……”
胖子重重的點頭:“嗯,大哥放心,在李家沒人會欺負她,誰敢……我就殺了誰!”
最後一句,胖子近乎在低吼,淩天看了他一眼,目中光芒閃動,還是第一次聽到胖子這麽說話,可見他對熏兒的在意。
而這個時候,房門打開,熏兒低聲一語,將淩天兩人叫了進來。
後者們起身,進入房間,原來是老者想當麵感謝他們一番。
交待淩天胖子,自己走後,麻煩照顧好熏兒,說罷,他還要起身,對淩天兩人叩拜再次感謝。
淩天兩人趕緊拉住老者不要這麽做,並且告知後者,讓他放心,他們一定會照顧好熏兒的。
心事了卻,她看著淩天三人,最後謝幕一笑,慢慢的,他雙目閉合,頭顱也是低了下來,氣息全無,最終,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