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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閻濤在欒振武的辦公室裏坐了差不多一個上午,兩人就刑偵局的整頓和改革充分交換了意見。.

    這次談話,是閻濤應欒振武的邀請進行的,上次兩個人在m國首都德爾市分手的時候,欒振武就交給了閻濤一個任務,讓他站在整個刑偵局的角度,仔細考慮一下怎樣進行整頓改革,讓刑偵局能夠更好地適應新形勢下公安刑偵工作的需要。

    這是一個大題目,按理說不應該是閻濤這個小小的局長助理應該考慮的問題,可是老局長殷殷期望,他無法推卻。

    老人家對他一直很器重,現在可以說是倚重,一片真心想要把刑偵局的工作抓起來,讓這個部門真正發揮作用,為此,部機關給他準備好了辦公事他都沒有搬過去。

    閻濤在歐洲期間也確實進行了精心的準備,當然,他也沒有形成文字,主要是理清了思路,這是他的長項,任何複雜的計劃和方案,經他手親自完成的,他都不用形成文字,除非是需要書麵匯報的。

    閻濤提出的第一條建議,就是不要把六處升格為副局級單位。

    雖然這已經在部裏基本達成了共識,他認為還是沒有必要這麽做,在一個局級單位建立一個二級局,隻能使人員更加臃腫,不符合機關精簡的大局。

    他理解部領導的苦衷,刑偵局這些年基本上無所作為,在全國刑偵工作中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小。

    不過,公允的說,這既有刑偵局內部管理不善,定位偏差的原因,也有體製方麵的因素。

    各縣級、市級公安機關的刑偵部門水平在不斷提高,實戰機會多,大部分案子都消化在這個層麵了,省級刑警總隊和部裏的刑偵局因為案子少,接觸的實戰機會更少,慢慢的不僅僅是刑偵局,就兩個省廳的刑警總隊都快成了擺設和機關了。

    上級刑偵部門隻有養著幾名所謂的專家,和較為先進的技術對重大疑難案件稍有影響,平時的主要作用就是公文來往,一大堆碩士生、博士生在那裏閉門造車,才形成了越來越退化的局麵。

    另一方麵,前主管刑偵的領導屍位素餐,任人唯親,不思進取,刑偵局的人越來越變成衙門,官僚主義嚴重,下到地方要吃要喝要住的地方享受,甚至出現了像五處處長那樣遊山玩水的官老爺,這個責任是應該由領導來承擔的。

    要解決這些問題,除了整頓局機關的工作作風之外,就是要鍛煉出一支能拉得出去的隊伍,這樣才能在實戰中保持時鍾能戰鬥的能力。

    這屆公安部以廖誌輝為首的改革派領導一直在努力想改變這種現狀,也采取了很多措施,可是,收效甚微,直到六處成立之後,在閻濤的帶領下,初戰告捷,在大家的共同努力和機緣巧合之下,連續破了幾個地方上束手無策的大案。

    這極大地提振了刑偵局的士氣,也讓領導們看到了希望,所以部領導才想出把六處升格為副局級單位,有以六處為基礎重起爐灶的打算。

    從表麵上看,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可是從長遠利益來說,這樣的話,置原來的刑偵局於何地?

    原來刑偵局的人員成了擺設?垃圾?可有可無?

    這不僅是人財物的浪費,對公安部的體製來說也是一種不尊重。

    所以,閻濤提出了這個建議,擺出了自己的理由,欒振武也陷入了深思,他甚至有些震驚,沒想到這樣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會有如此寬廣的視野和全局眼光,可說這是站在政治的高度再考慮問題。

    閻濤這一年來的表現可以說他基本上是很清楚的,這小子的進步簡直可以用曰新月異來形容。

    從一名基層的刑警隊長成長為優秀的公安局長,現在又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甚至如果不是資曆太淺,他都覺得把自己這個兼任的刑偵局長交給他來做應該比自己做的會更好。

    閻濤對刑偵局的改革並沒有提出多少新的內容,他認為,局裏的規章製度和管理措施是很完善的,隻是由於某種原因沒有得到認真的貫徹落實。

    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清理一下已有的規章製度,對具有可**作姓的、切實可行的、有必要的保留,對過分拔高,不具備**作條件的堅決廢除,然後嚴格執行規章製度,從小處抓起,對任何違反製度的人絕不姑息。

    同時,健全監督檢查機製,在內部,充分發揮督察和紀檢部門的作用,同時,完善局裏的網站管理,對局裏各部門除了涉密信息及時上網,以便引入社會監督機製。

    最主要的是明確各部門的分工,確定責任追究製度,避免推諉扯皮。

    談話結束後,欒振武要求閻濤把他的想法形成文字材料,經局務會討論通過以後,上報部裏,請部領導審核,然後貫徹實施。

    閻濤沒辦法,搞文字材料是他最頭疼的事,下午,隻好把郭潼請進自己的辦公室,請郭潼坐在她的辦公桌後麵,由他口述,郭潼用電腦打出來,整理成匯報材料。

    在綜合科,按照分工,郭潼負責文字材料。

    閻濤的整頓改革方案迅速在刑偵局和公安部得到了通過,一輪緊張的整頓工作也在刑偵局全麵鋪開。

    新成立的整頓改革領導小組組長由副部長兼刑偵局長欒振武擔任,第一副組長是常務副局長,第二副組長就是閻濤。

    這在過去是絕無僅有的,所謂領導小組,不過是按資排輩的把領導的名字寫一遍,可是,閻濤在刑偵局不過是排名末尾的局長助理,一下子把好幾位副局長都擠到了後麵,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而且他還兼任了領導小組辦公室的主任,大家都議論紛紛,覺得這是閻濤被任命為副局長的一個信號,關於閻濤的私人議論的聲音甚至一時間壓過了整頓和改革這件事本身。

    不管議論什麽,整頓還是按部就班的推進著,六處已經承擔起局裏的大部分工作,對全國有影響的大案、要案偵破工作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這也為刑偵局的內部整理提供了必要的保障。

    這期間,段天成也應閻濤的邀請來到了京城,陪同他一起來的還有周東北。

    東北也是在京城讀的書,而且在這裏工作多年,對京城很熟悉,帶著老爺子逛了逛。

    段天成來京城也無數次了,不過,近些年年紀大了,不願意動了,也有四五年沒過來了,京城的變化也很大。

    閻濤忙於單位的整頓改革,就讓東北先陪老爺子轉了轉,拜訪了幾位老朋友,馮菁去了安南,考察合作的相關事宜,周曰才能回來。

    周六,閻濤拿出一天的時間陪老爺子登上了八達嶺長城。

    兩人已就天泰公司未來的發展和基金會的相關事務達成了共識,今天就是要出來散散心。

    老爺子身體還是不錯的,爬到了第一個烽火台竟然沒怎麽喘。

    閻濤和段天成站在垛口,望著下麵嶙峋的山石,段天成由衷的感慨道:“幾千年了山河依舊,不見當年秦始皇啊!濤子,人生百年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能做點什麽有益的事情當然更好,可是不讓身邊的人失望,照顧好那些愛你的人,同樣重要,你是對麽?”

    閻濤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段天成歎息一聲:“我老了,沒幾年活頭了,最不能放心的就是我這個寶貝女兒,這孩子心眼兒死,認準的事情誰勸也沒用。

    “今年已經二十六了,不小了,可是她心裏隻有你,上次見麵,我們父女推心置複的談了一次,她很後悔當初一念之間失去了機會。

    “不過,她很羨慕符敏和馨語那兩個丫頭,閻濤,我這麽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那孩子什麽都明白,也沒有瞞著我,和她媽媽比起來,這一年的時間裏,她和我說知心話的機會更多一些。

    “閻濤,我把她托付給你了,就像天泰一樣,你要替我照顧她,接納她,行嗎?”

    閻濤忘了一眼天際的白雲,歎了口氣,回望著段天成,深情的說:“老爺子,我的父母早年就走了,我把你看作是我的父親一樣,承您看中我,也不把濤子當外人,濤子也和您說句心裏話。

    “菁菁是個好姑娘,為人善良,重情重義,可是,我閻濤已經背負了太多的感情債,這您也知道,小子何德何能,要耽誤這些好女孩的前程?真的和我在一起她們就能幸福麽?”

    段天成苦笑著搖了搖頭。

    “幸福?幸福到底是什麽?這本來是你們年輕人討論的話題,我覺得那不過是一種感受,既然那孩子認可,我看得出來,你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颺颺那孩子也是個心胸開闊的人,我希望你能給她個機會吧,這也算是我老頭子的一個心願了。”

    閻濤的眼睛有些潮濕,默默的點了點頭。

    “老爺子,一切隨緣吧,我也不矯情,現在的我已經是一身債了,隻要菁菁不在乎,我會照顧她一生。”

    十月末,閻濤的親朋好友齊聚京城西山腳下的一棟小別墅,慶祝閻濤的兒子閻雲夢滿月。

    酒宴已經結束,雲颺和符敏、郇馨語、馮菁在陪著一些親近的女客們,閻濤和佘軍武、雲峰三個人來到了院子裏的一個小亭子。

    雲峰和佘軍武都吸煙,兩人怕在屋子裏影響別人。

    梅櫻蘭端著一杯紅酒跑了出來,遞給了閻濤:“給,人家吸煙你也不會,喝杯酒吧!”

    閻濤笑著點了點頭。

    “怎麽樣了?蘭子,來到京城快兩個月了,還適應麽?”

    櫻蘭瞋了他一眼:“你忘了?我可是在京城幹過兩三年呢,比姍姍她們適應的快多了,她們都沒事你還來問我?言不由衷,隨口敷衍我。”

    雲峰笑了:“這丫頭的小嘴兒可是越來越厲害了,估計都是受了馨語的影響,馨語在帝妃慈善基金會成立大會上的答記者問我可看到了,詞鋒甚健啊,估計有些人會睡不著覺了。”

    佘軍武舒了口氣,點點頭說:“是啊,雖然隻是一個慈善基金會的開業,所受的關注確實非同尋常啊,網上的關注度非常高,有人把馨語的高調亮相比成了利劍出鞘,說這位當年的國安精英,現在仍然不斂鋒芒,成為刺向保守頑固勢力的一把尖刀啊!

    “濤子,你怎麽看?這恐怕不是空穴來風吧?”

    閻濤也沒回避,他知道,他和馨語的關係是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的,就馨語那脾氣,根本就不在乎,尤其是在閻濤的這些親近的人麵前,小丫頭曾經躺在他的懷裏撒嬌說:“人家不能在公眾麵前牽著你的手,在這些親近的麵前秀秀存在感總可以吧?不許你管我。”

    想到這裏,閻濤也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

    抿了一口清冽的葡萄酒,他看了看佘軍武。

    “軍武書記這是在套我的話啊,哈哈!別的我也不知道,不過,馨語的這次亮相一定是經過崔叔叔同意的,否則,這丫頭就是再刁蠻任姓也不敢開這種玩笑不是!”

    佘軍武在半個月前剛剛接替了到省人大工作的陳書記,被任命為安北市委書記,成為國內最年輕的市級一把手。

    佘軍武含蓄的笑了。

    “濤子,你是怎麽打算的?剛剛被任命為副局長,三十三歲啊?這個年紀真的嚇死人,你這家夥也真是太能幹了,我可是知道很多大佬嘴裏都都經常聽到你的名字啊。

    “來之前,光遠書記托我給你帶句話,隨時歡迎你回吉北省老家工作,看來我們吉北省前後兩屆一把手對你的影響可是都不錯。”

    閻濤一愣:“軍武書記,光遠書記在開玩笑吧?我這可是剛剛調到部裏不到半年,怎麽可能馬上回去呢?”

    佘軍武搖搖頭:“不完全是玩笑,我們談了你有十幾分鍾呢,光遠書記剛剛上任,對省內的人事調整也是勢在必行,當然他不會有太大的調整,但是小範圍的動作在所難免。

    “喬書記為人很不錯,是一位好領導,可是由於陣營不同,有些他不想用的人也沒法動手。

    “光遠書記不一樣,他是改革派的幹將,在施政理念上不同,要想貫徹他的理念,必須要有得力的人手,所以你應該考慮考慮,當然,不會馬上就回調你回去,但是最晚半年以後就會有變動。”

    閻濤疑惑的看著佘軍武:“回去做什麽?去公安廳還是春城市局?”

    佘軍武搖了搖頭:“恐怕這次不會再讓你做回老本行了,光遠書記很了解你,尤其是你在安北建設上所做的工作,他非常欣賞,他覺得你應該過渡一下,往黨政方麵發展,否則路子就太窄了,他還暗示,似乎京城方麵也有人這麽認為,要把你多換幾個環境發展,第一步很可能讓你去春城政法委。”

    “春城政法委?書記?那可是市委常委啊?實打實的正廳級,而且是離副省很近的正廳級?這可能麽?”

    佘軍武笑了:“你說呢?省委書記能信口開河麽?再說從刑偵局長回吉北省能單單給一個政法委有職無權的副書記麽?按現在濤子的呼聲,就算不動,明年在刑偵局差不多也該給個常務了,實際上就是主持局裏的曰常工作,老局長升了副部長,為啥還一直掛著這個局長?我倒是擔心到時候欒局甚至是廖部長舍不舍得放他走。”

    閻濤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葡萄酒,半晌沒有說話。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二樓小客廳,一圈沙發坐著閻濤、雲颺、符敏、郇馨語和馮菁。

    雲颺斜倚在閻濤的懷裏,馨語在閻濤的左麵,身子也緊貼著閻濤,馮菁在右麵,小臉泛紅,有些害羞,符敏則坐在對麵。

    雲颺仰臉看了看閻濤,促狹的一笑:“哥,今天黃阿姨,郇阿姨、還有馮阿姨都過來了,還有咱媽,一下子見到這麽多丈母娘,你有何感想?”

    閻濤咧了咧嘴:“你們啊,就知道胡鬧,孩子辦個滿月,至於把幾位老人家折騰過來麽?也不注意影響!”

    馨語眉毛挑了挑:“哥,您老人家現在想著注意影響了,您摟著我們的時候想啥呢?把人家女兒都睡了,當媽媽的來看看怎麽了?你說對不對,菁菁姐?”

    馮菁的臉更紅了,啐了一口說:“語兒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麽都敢說?”

    郇馨語撇了撇嘴:“哼!我知道,菁菁姐是隻做不說,不過麽,這種悶搔的女孩麽,在**據說更放得開,對不對,哥?”

    符敏看了一眼一臉訕訕的閻濤,瞋了馨語一眼:“行了,瘋丫頭,越說越沒邊了,你這張嘴啊!颺颺,你也不管管她,還看著笑?”

    雲颺咯咯笑著說:“我可不得罪人,哥都舍不得說呢,這丫頭現在風頭正勁家裏外頭都厲害著呢。”

    閻濤幹咳了兩聲:“好了,別胡鬧了,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郇馨語詭譎的一笑:“好啊,休息唄,不過,哥,我可警告你,摟著颺颺姐是應該的,但是你現在可不能動她,怎麽也得忍一段時間,如果實在忍得辛苦了,就去菁菁那裏,她新承恩澤,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嘻嘻!”

    馮菁臉一紅,過去就扭馨語,馨語早就跑著上了樓,符敏也笑笑先走了,閻濤抱起雲颺,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柔聲說:“我們也回房吧,幫你洗浴。”

    雲颺把紅紅的小臉緊貼在愛人的胸口,輕輕的“嗯”了一聲。

    全文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