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 這個尼姑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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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王熙鳳問北邊是哪個妹妹居住時,賈玢脫口而出道:“是給我最愛的女子們住的!”

    王熙鳳臉色微變,黛玉素來心思細膩,知道賈玢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內心的花花腸子,眼珠一轉,笑道:“確實比我們重要!”

    王熙鳳也反應過來,笑罵道:“給你閨女留的就明說,還拐那個彎幹嘛,吃飽了撐的!”

    賈玢笑道:“在我的女兒們出嫁前,都要在我的庇護下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就叫嘻樂園堂吧!”

    黛玉笑問:“你女兒安排好了,那你兒子呢?”

    賈玢道:“女兒富養,男兒就得窮養,在母親跟前長到六歲,就必須到前院獨自生活,不能毀於婦人之手!”

    王熙鳳雖然心疼兒子,但也不願自己的荀哥兒將來長成寶玉那般!讚同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老爺做得對!”

    黛玉呆萌的看著賈玢,臉上一會兒羞一會笑一會愁的!

    賈玢看得直笑,問王熙鳳道:“顰兒是不是傻了?”

    王熙鳳笑道:“我看她呀,是想到以後某人的小兒子了吧!”

    黛玉回過神來,聽到王熙鳳的言論,大羞不已,一頭紮進賈玢懷裏,不肯再抬頭了!

    她剛剛真想像了自己教育兒子的畫麵,又喜又羞的,想到將來兒子淘氣不禁愁苦!

    賈玢拍著她,對王熙鳳笑道:“裏麵的擺設就自行安排吧,嘻樂堂由顰兒負責吧!”

    王熙鳳點頭稱善,黛玉輕抬頭紅著臉問道:“為什麽是我呢?”

    王熙鳳插言道:“因為你至今還保留著童趣呀!”

    黛玉聞言羞惱,不依道:“好呀,你敢說我是小孩子,看我不撓你癢!”兩人又打鬧成一團!

    賈玢在一旁含笑看著,心中自得:無論書中兩女的結果如何,自己都以經改變了二人的軌跡,這樣挺好的!

    遼東的戰事不容樂觀,馮唐雖為名將,但努爾哈赤與舒爾哈齊兄弟更勝一籌!

    馮唐有大夏朝源源不斷的供給,隻堪堪抵禦住了偽金的進攻,並不曾收複鐵嶺開原兩處!

    現在那邊天寒地凍的,此次調動的軍隊多由南邊過來,一時間經不住嚴寒,病倒的不計其數!

    幸虧偽金一方也停止了入侵,遼東進入了短暫的休戰期!

    賈玢調倪材為山海關守將,並增派一萬兵額,讓山海守軍達到五萬人,以防偽金從此處南下中原!

    兵部高速運轉,賈玢為了糧草供給,幾乎天天與劉奇打嘴仗,甚至這日賴在劉府不肯走了!

    劉奇黑著一張老臉,道:“賈大人,你我都統管一部事務,為皇上分憂!如今遼東戰事吃緊,我也深感責任重大呀!”

    賈玢道:“既然如此,劉老何不優先供應遼東呢!”

    劉奇歎氣道:“戶部都快空了,遼東這一打就是半年,將今年的稅收都打沒了,各地的災害繁多,到處要錢要糧!我都快愁瘋了!”

    賈玢亦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如今天寒休戰還好說,我怕明春戰端又啟,皇上怕是要妥協呀!”

    劉奇無奈道:“文若既然不肯走,何不與我飲杯熱酒細談!”

    賈玢拱手道:“如此討擾了!”

    劉奇命下人端來酒菜,兩人就在書房喝了起來,賈玢命胡一刀在外麵警戒!

    舉杯敬了劉奇一下,一飲而盡,問道:“老大人,給我句實話,這遼東你們是如何打算的!”

    劉奇喝完後,一蹲酒杯,小聲道:“陛下前天召我與楊大人問話,聽其意如果明年春天還不能打退女真人,怕是要承認其政權,與其建交通好了!”

    賈玢啪的一聲,將桌子拍的亂顫,吼道:“遼東就此割讓了?”

    劉奇搖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打仗就是打錢呀!皇上也是無奈為之呀!”

    賈玢道:“賈某與王大人皆可前往遼東抗金!必競全功!還望劉大人周旋一二!”

    劉奇歎道:“賈大人怎麽看不透呢?皇上對你們不放心呀!”

    賈玢莫名道:“我對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亦對我委以重任,何來不放心之談!”

    劉奇隻說了兩個字:“祥瑞!”

    賈玢失魂落魄的從劉府離開,他還是被寶玉連累了,無論他怎麽做,他與寶玉都是至親骨肉!賈家被皇室猜忌甚深!

    回到自己住處,賈玢哪也沒去,在書房裏呆了一夜,他想讓自己放下,可他還是有些不甘!

    在清晨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醒來後隻覺得頭痛欲裂!

    便想到自在院聽聽經,打坐一番。與王熙鳳交代過後,隻身上了小華山!

    來到自在院正殿,見小尼姑們正在早課,誦的是法華經,賈玢找了一處盤膝坐下,敬聽佛經洗禮!

    隻聽身前兩個小尼姑誦道:“爾時世尊說是偈已,告諸大眾,唱如是言:‘我此弟子摩訶迦葉,於未來世、當得奉覲三百萬億諸佛世尊,供養、恭敬,尊重、讚歎,廣宣諸佛無量大法……”

    賈玢聽著她們悅耳的聲音,不知不覺的入定了!

    等諸早課畢,兩小尼發現了身後的賈玢,便跑去告知住持!

    這住持正是帶發修行的妙玉,她打量了賈玢幾眼,淡淡的問道:“這人就是賈大學士?”

    一個清秀的小尼姑道:“是啊,前陣子他來過,我認得他!”

    另一個小尼姑點頭道:“她說的對,大爺太太還給我們好些賞呢!”

    妙玉冷冷的道:“既然你們認識,就在這兒侍候著吧!”

    兩小尼得命,坐在賈玢一旁,低聲交談著!

    臨近晌午,賈玢幽幽醒來,睜眼後眼中金光一閃即逝!看到一旁的兩小尼,問道:“你們法號什麽?”

    清秀的那個小尼姑道:“我們沒有法名,我叫婷兒,她叫小萍!”

    賈玢笑著叫了兩聲,問道:“婷兒小萍你們這裏素齋好吃嗎?”

    小萍道:“特別好吃,現在都做好了,要不我們帶你去吃吧!我都餓了,早飯都沒吃!”

    賈玢在兩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飯堂,兩人將他安排在一旁坐下,自己則去打飯菜!

    裏麵用飯的尼姑們見了賈玢,紛紛起身施禮,賈玢讓她們不要拘謹,繼續吃飯!

    婷兒兩人將飯菜端來後,賈玢吃了一口,果然味道甚佳,便就著米飯吃了起來!

    吃完飯,賈玢被婷兒她們領著去吃茶!

    喝著茶與小尼姑聊著天,還挺愜意的。賈玢問道:“你們這般偷懶,不怕住持不喜嗎?”

    婷兒笑道:“我自過我的,隻要不犯錯,憑我的本事,住持早晚有用到我的時候!”

    賈玢笑道:“你有什麽本事呀?”

    婷兒傲嬌的說道:“我對佛經理解特快,都說我有慧根呢!”

    賈玢喃喃道:“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再猜忌,不也得用嗎?”心情越來越輕鬆!

    對婷兒道:“不錯,你很有前途,我送你個法名如何?”

    婷兒高興的道:“太好了,我一直都想有一個法名呢!”

    賈玢笑著沉思著:武俠小說中名頭最響的尼姑就得數滅絕老尼了,讓婷兒叫滅絕?

    賈赦一陣惡寒,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道:“你這麽可愛,就叫儀琳吧!”

    婷兒高興的直拍手,道:“儀琳好,就叫儀琳!”

    小萍羨慕的望著儀琳,又滿含期待的注視賈玢,希望他不要厚此薄彼!

    賈赦被盯的不自在,想了想道:“小萍就叫儀和吧!”

    小萍滿臉堆笑的點頭道:“謝謝大爺,儀和很喜歡!”

    正當三人都滿意時(汗),門外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未經我的準許,擅為我的弟子取法名,難道就是施主的為客之道嗎?”

    儀琳一吐香舌,輕聲道:“慘了,住持來了!”

    儀和趕忙去開了門,隻見門外走進一位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的絕色佳人,隻可惜其神情冷漠,仿似仙女謫居凡塵,萬物不盈於心!

    賈玢隻略微失神,便恢複清明,他自認絕色美人見過不少,但黛釵兩人失於年少,鳳姐又多出風騷,竟無一人可比其出塵之質!

    賈玢笑著說道:“想必是妙玉住持當麵,賈某未曾拜見還請見諒!”

    妙玉淡淡的說道:“賈學士貴人事忙,自不必放在心上,卻是妙玉不曾拜會,還請大人海涵!”

    賈玢笑道:“既如此,你我二人隻做舊友再逢,豈不更好!”

    妙玉道:“既是舊友重逢,何以替他人費心!”

    賈玢知她仍為取法號一事腦怒,便道:“客人孟浪,但妙玉大師亦有違為主之道!

    妙玉微怒,但自幼教養甚佳,淺笑道:“倒是妙玉疏忽了,賈學士隨我來!”說完扭身便走!

    賈玢示意儀琳二人放心,便快步跟上,來到住持住地,妙玉親手倒了一杯茶給賈玢,自用綠玉鬥斟茶一杯,輕輕啄飲!

    賈玢細細觀察了手中茶杯,心中驚道:“這套茶具恐非常人可用!”

    賈玢輕輕將茶杯放下,問道:“眾生平等乎?”

    妙玉道:“佛說,眾生平等,我佛一向普渡眾生,人人皆可修成正果!”

    賈玢又問道:“我與大師可有分別?”

    妙玉道:“眾生亦為貧賤富貴之分!”

    賈玢笑道:“既如此,大師何以用綠玉鬥,而賈某不得用呢?”

    妙王微滯,緩緩道:“此乃妙玉私用,不能與施主共享!”

    賈玢貧氣道:“大師皆是眾生的,何以在乎區區賤物?”

    妙玉氣惱,堵氣將綠玉鬥放到賈玢桌上,道:“這下賈學士可滿意了?”

    賈玢將綠玉鬥拿起,隻見其通體透澈,清幽碧綠,端的不似凡物,倒與自己的翡翠板指有些相當!

    賈玢不害臊的飲了一口,道:“茶香彌久留香,水質柔軟,真非凡夫可嚐!”

    妙玉見他真飲,心中不快,道:“果然是俗人,竟不知此水來曆!”

    賈玢汗顏,他從來都是喝個熱鬧,哪懂其中門道,強硬著頭皮道:“我初時未在意,現在一回味,竟與我那表妹所用雪水相似!”

    妙玉道:“想那林姑娘也是一妙人,竟得配如此俗人,真是可惜可歎呀!”

    賈玢心生不快,語氣微寒道:“想是寒門鄙戶委屈了大師!如另有去處,賈家絕不阻留!”

    妙玉亦不高興道:“本以為賈學士與眾不同,不曾想亦是以勢欺人之徒!”

    賈玢道:“非是欺人,實不敢遭人非議!”

    妙玉道:“行端走正,何議之有?”

    賈玢本不善辯,一時語塞,端起綠玉鬥一飲而盡,道:“再來一杯!”

    妙玉雖氣,但自幼家教嚴苛,從未有失儀之處,遂強忍不快為他斟滿一杯,諷道:“一杯為品,兩杯實則飲牛!”

    賈玢笑道:“我原來是頭牛,那妙玉師傅豈不是在對牛彈琴!”

    妙玉不禁莞爾一笑,道:“還算有些自知之明!”

    賈玢不在乎的笑道:“既如此,妙玉何不真撫琴一曲,看看這頭牛能不能懂!”

    妙玉不答言,走至一旁瑤琴處,輕輕拔弄,一曲悠揚的琴聲蕩漾於室!

    賈玢素無音樂細胞,如今在妙玉的彈奏聲中,竟不覺得癡了!

    這大概即是孔聖人所謂的三日不知肉味了,一曲彈畢,兩人皆不言語!

    氣氛仍沉寂在剛剛的樂聲裏,一個意猶未盡,一個沉浸其中!

    許久後,賈玢歎道:“都說音樂不分國界,如今賈某深以為然呀!”

    妙玉道:“看來你也不是俗到骨子裏了!”

    賈玢深深的受到一百點暴擊,起身告辭道:“賈某有事在身,先告辭了!”

    妙玉道:“恕不遠送!”

    賈玢這半日心有所得,便重拾心情,投入到兵部瑣事之中,經過與劉奇百般耍賴要脅,終於湊夠遼東將士年節所需用度,終能放下心來,應對即將到來的元春省親!

    臘月初八,賈玢與黛玉審查了齡官等人的貴妃醉酒戲文,賈玢深表滿意,並對齡官大加讚賞!

    因為聖上恩準在正月十五省親,這個新年過的有些草率,眾人都將心思盯在上元節那日了!

    展眼元宵在邇,自正月初八日,就有太監出來先看方向:何處更衣,何處燕坐,何處受禮,何處開宴,何處退息。

    又有巡察地方總理關防太監等,帶了許多小太監出來,各處關防,擋圍幙;指示賈宅人員何處退,何處跪,何處進膳,何處啟事,種種儀注不一。

    外麵又有工部官員並五城兵備道打掃街道,攆逐閑人。賈赦等督率匠人紮花燈煙火之類,至十四日,俱已停妥。

    這一夜,賈玢與王熙鳳兩人相擁而臥,王熙鳳道:“明日之事我不想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