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又認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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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玢在外麵聽到黛玉說裝瘋,便笑道:“誰在裝瘋呢,快讓我瞧瞧!”

    黛玉嗔道:“就是你在裝瘋賣傻!”

    賈玢先與幾位長輩見了禮,便坐在黛玉身旁,紫鵑粉麵含春的站在後麵!

    黛玉悄悄的用小手擰賈玢大腿,低聲麵:“看你還敢不敢偷腥!”

    賈玢忍著痛,大手蓋上小手**著,黛玉害羞,呸了一聲,將小手抽回!

    賈玢舉杯向寶釵道:“寶妹妹生辰之酒,當盡興而飲!”

    寶釵笑著端起一杯酒,道:“能得姐夫一聲祝賀,妹妹又能多壽幾年!”

    賈玢笑著說道:“那寶妹妹便長命百歲了!”

    兩人酒杯相碰,賈玢一飲而盡,突覺腳背一痛!

    卻原是黛玉吃味,暗中懲罰於他!兩人私下裏碰手碰腳的不時打鬧!

    至晚散時,賈母深愛那作小旦的與一個作小醜的,因命人帶進來,細看時益發可憐見。

    便問年紀多大,那小旦才十四五歲,小醜才九歲,大家歎息一回。

    賈母令人另拿些肉果與他兩個,又另外賞錢兩串。

    薛姨媽笑道:“這個孩子扮上活像一個人,你們可看不出來。”

    寶釵心裏也知道,便隻一笑不肯說。寶玉也猜著了,亦不敢說。

    史湘雲接著笑道:“倒像林妹妹的模樣兒。”

    寶玉聽了,忙把湘雲瞅了一眼,使個眼色。

    眾人卻都聽了這話,留神細看,都笑起來了,說果然不錯。

    黛玉臉色陡變,就欲發作,賈玢握住她小手,笑道:“卻有些相像呢!”轉向那小旦問道:“你是齡官?”

    小旦施禮道:“正是!大爺好記性!”

    賈玢笑道:“我見你與我未來婆娘相似,有意認你做義女,你可願意?”

    眾人聞言大嘩,這是天大的恩德呀!這幫戲子比之丫鬟尚低三分,如今被大爺看重收為義女,真是飛上枝頭做鳳凰呀!

    齡官自幼吃盡苦頭,如今有一座大靠山,自是千肯萬願的,拜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女兒拜見義父!”

    賈玢笑道:“好,即為我女,我便賜你為林姓,取名仙兒!”

    齡官道:“林仙兒,謝義父賜名姓!”

    賈玢道:“你便劃在黛玉名下,還不見過義母!”

    林仙兒又給黛玉磕頭奉茶!在眾人皆糊塗的時候程序就走完了!

    賈玢又指引著她拜見了賈母等眾長者,俱給了表禮散去不提!

    賈玢帶著一幹人回到三炮堂,依禮拜見了王熙鳳後!

    賈玢對王熙鳳道:“這孩子就記在黛玉名下了!”

    王熙鳳笑道:“好呀,小媽大兒可有的瞧了!”

    黛玉今天也被搞懵了,不過她知道表哥是向著自己的,又有了個大女兒,還挺新鮮的!

    與王熙鳳說笑了一會兒,黛玉便領著林仙兒回自己屋了!

    賈玢則陪王熙鳳聊些趣事,夜至兩更天,王熙鳳便困乏睡著了!

    賈玢悄悄來到外間,見平兒仍在做手工,便坐在她床上,道:“給老爺我鬆鬆筋骨!”

    平兒放下針線,給他脫去外套,扶他趴在床上,輕輕的給他捶敲著!

    賈玢舒服的嗯哼了兩聲,道:“心裏對老爺有怨氣嗎?”

    平兒輕聲道:“沒有,老爺罰得對!”

    賈玢翻身將平兒拉到身前,道:“沒有就好,你與鳳兒主榮仆榮,主損則仆不存!”

    平兒低眉順眼的道:“奴婢記下了!”

    賈玢將平兒衣服去掉,蒙在被裏便是一蹂躪!

    平兒壓抑著聲音,不敢出聲!賈玢湊到她耳邊說道:“叫住我聽!”

    平兒羞澀的輕聲吟唱,賈玢越發助興,一舉又征戰了數合!

    第二日,賈玢在平兒粉臂玉腿中起身,在上過早朝後,輪番在步兵衙門、兵部處理了公事後,又去貢院巡視了一番!

    從貢院出來,賈玢徒步而行,流連京城繁華街景!

    會試之期愈近,成千上萬的學子們匯聚京都,處處都能見文人騷客的身影!

    賈赦帶著兩名親兵上了一座酒樓,臨窗而坐,聽著裏麵文士的高談闊論,不時輕笑出聲!

    這時街上一道身影引起了賈玢的注意,你道是誰,正是寶玉的小廝茗煙,隻見他趕著馬車徐徐而行!

    賈玢一時好奇心起,便下樓跟了下去!走了約有一裏路程,展眼便見一普通宅院,

    行至門前,茗煙敲門道:“花大哥!”原來這是寶玉身邊大丫鬟襲人的家。

    彼時襲人之母接了襲人與幾個外甥女兒,幾個侄女兒來家,正吃果茶,聽見外麵有人叫“花大哥”。

    襲人之兄花自芳忙出去看時,見是茗煙主仆兩個,唬的驚疑不止,連忙抱下寶玉來,在院內嚷道:“寶二爺來了!”

    別人聽見還可,襲人聽了,也不知為何,忙跑出來迎著寶玉,一把拉著問:“你怎麽來了?”

    寶玉笑道:“我怪悶的,來瞧瞧你作什麽呢。”

    襲人聽了,才放下心來,嗐了一聲,笑道:“你也忒胡鬧了,可作什麽來呢!”一麵又問茗煙:“還有誰跟來?”

    茗煙笑道:“別人都不知,就隻有我們兩個。”

    襲人聽了,複又驚慌,說道:“這還了得!倘或碰見了人,或是遇見了老爺,街上人擠車碰,馬轎紛紛的,若有個閃失,也是頑得的!你們的膽子比鬥還大。都是茗煙調唆的,回去我定告訴嬤嬤們打你。”

    茗煙撅了嘴道:“二爺罵著打著,叫我引了來,這會子推到我身上。我說別來罷,——不然我們還去罷。”

    花自芳忙勸:“罷了,已是來了,也不用多說了。隻是茅簷草舍,又窄又髒,爺怎麽坐呢?”

    襲人之母也早迎了出來。襲人拉了寶玉便要進去。

    賈玢笑道:“還有惡客,主家可否一並招待?”

    眾人聞言大驚,寶玉轉頭見是賈玢,便鬆一口氣,笑道:“大哥哥從何處來?”

    襲人急忙帶著家人跪迎。賈玢請她們起身道:“閑極無聊時,看到了寶玉車駕,好奇心起便跟了上來!”

    襲人母親忙招呼兄弟二人進屋,賈玢見房中三五個女孩兒,見他們進來,都低了頭,羞慚慚的。

    花自芳母子兩個百般忙活,又讓他上炕,又忙另擺果桌,又忙倒好茶。

    賈玢笑道:“你們不用白忙了,襲人自然知道寶玉的性子。隻招呼他便是!”

    襲人將自己的坐褥拿了鋪在一個炕上,請賈玢坐了,用自己的腳爐墊了腳,向荷包內取出兩個梅花香餅兒來,又將自己的手爐掀開焚上,仍蓋好,遞給賈玢暖手!

    又拿出新茶盞沏了好茶,遞給賈玢,然後將自己的茶杯斟了茶,送與寶玉。

    彼時他母兄已是忙另齊齊整整擺上一桌子果品來。

    襲人見總無可吃之物,因笑道:“大爺、二爺既來了,沒有空去之理,好歹嚐一點兒,也是來我家一趟。”說著,便拈了幾個鬆子穰,吹去細皮,用手帕托著送與寶玉。

    寶玉看見襲人兩眼微紅,粉光融滑,因悄問襲人:“好好的哭什麽?”

    襲人笑道:“何嚐哭,才迷了眼揉的。”因此便遮掩過了。

    當下寶玉穿著大紅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

    襲人道:“你特為往這裏來又換新服,他們就不問你往那去的?”

    寶玉笑道:“珍大爺那裏去看戲換的。”襲人點頭。又道:“坐一坐就回去罷,這個地方不是你來的。”

    寶玉笑道:“你就家去才好呢,我還替你留著好東西呢。”

    襲人悄笑道:“悄悄的,叫他們聽著什麽意思。”

    一麵又伸手從寶玉項上將通靈玉摘了下來,向他姐妹們笑道:“你們見識見識。時常說起來都當希罕,恨不能一見,今兒可盡力瞧了。再瞧什麽希罕物兒,也不過是這麽個東西。”說畢,遞與她們傳看了一遍,仍與寶玉掛好。

    這邊賈玢與花自芳亦攀談了起來,吃著瓜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花自芳陪笑道:“小的名叫花自芳,賤名怕汙了您的耳朵!”

    賈玢笑道:“可不賤呀!這名字很詩意,比你妹妹的好聽!”

    花自芳道:“這都是上人見喜賜予的,我們小門小戶的,哪有什麽見識呢!”

    賈玢笑問:“在哪討生計?”

    花自芳道:“小的現在一家酒樓當管事,勉強維持生計。”

    賈玢道:“說些新鮮事兒來聽!”

    花自芳也自帶八卦基因,最好打聽事,當下來了精神,道:“這京都眼下最有話頭的就是會試了!”

    賈玢笑道:“國家掄才大典,竟成了你們的談笑之資,倒也有趣!有什麽風聲?”

    襲人見兄長與大爺胡侃,過來笑道:“大爺,我哥哥粗鄙,說話也沒個把門的,可別汙了您的耳朵!”

    賈玢笑道:“我最喜與直爽人說話,你自去侍候寶玉,這裏有你呢!”

    花自芳也道:“就是,大爺位居宰輔,能與我們談天說地的,足見大爺心胸,老話怎麽說的,宰相什麽的?”抓耳撓腮的想不起來!

    寶玉笑道:“是宰相肚裏能撐船!”

    花自芳拍腿道:“就是這句,我看大爺肚裏能撐百艘大船!”

    賈玢笑道:“那還不撐壞了呀!快繼續說內幕!”

    花自芳神秘兮兮的問道:“您在朝中,可聽說這次的考題是什麽?”

    賈玢道:“這次考題由聖人親出,別人又如何知曉!”

    花自芳笑道:“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大爺你孤漏寡聞不是?”

    賈玢自幼從軍,對科舉之事從未關心過,就連此次做為主考官,都未查詢過以往資料,對其中的貓膩自是和知之其少!

    賈玢笑問:“難道曆次會考都曾泄題?”

    花自芳笑道:“我在酒樓十數年,經的大小考試也不少了,經常見人販賣考題!”

    賈玢道:“都能對上?”

    花自芳道:“這是當然了,他們身後都是大人物呢!”

    賈玢喃喃自語道:“大人物?能有多大!看來宮中有牽扯呀!”

    花自芳輕笑道:“還真讓您說著了,聽說都是宮中太監們,將考題偷送出來的!”

    賈玢譏諷道:“裏應外點合,上下齊手將國家的取仕之策,變成攬財的工具,真可笑呀!”

    襲人怕哥哥說錯話,便一直對他使眼色,花自芳話癮上來了,隻作未見,說道:“大爺可知今科主考?”

    賈玢搖搖頭,道:“這主考有何內幕?”

    花自芳道:“聽說皇上命您與吏部侍郎做主考,現在都說名次已定下了!”

    賈玢奇道:“我怎麽不知道?”

    花自芳笑道:“這是從言大學士府中傳出來的!”

    賈玢道:“言鬆?他如何能定!”

    花自芳道:“大爺何必再隱瞞,傳言說這次會員是言大公子,亞員就定了您家的三爺!”

    賈玢大喝一聲:“放屁!”手一拍桌子,震的桌上果盤亂顫!

    花自芳嚇得跪在地上發抖,寶玉與襲人趕緊過來勸慰。

    寶玉道:“大哥哥何必與他計較呢!”

    襲人跪在哥哥身旁,道:“大爺,我哥哥都是信口胡縐,您大人大量,饒了他吧!”

    賈玢亦知與他們無關,道:“都起來吧!”

    襲人將仍在抖動的哥哥扶起來,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傳謠言!”

    花自芳一勁兒的說:“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賈玢從懷中掏出五張千兩的人民錢莊銀票,道:“自芳,你去給我買套考題,能買到名次更好!錢不夠盡管去錢莊拿!”

    花自芳頓時精神了,接過銀票,道:“你就瞧好吧!隻是以誰的名義買呢?”

    賈玢道:“就說是寶二爺的好友華西仁!”

    寶玉一口茶噴出,襲人趕緊給他拍著,寶玉拉著她,問賈玢道:“華西人是她?”

    賈玢道:“不錯,我就是要讓襲人女扮男裝,考個功名!”

    襲人大驚,磕頭不已,道:“大爺您饒了我吧!我不敢去啊!”

    賈玢笑道:“我嚇唬你的,我做為主考官,出了這麽大的事,皇上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呀!”

    寶玉問道:“那你讓花大哥去做什麽?”

    賈玢笑道:“我隻是想看看,誰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