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逼出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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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修遠越看越心驚,冷汗瞬間就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整個額頭。

    他竟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揮霍了這麽多的銀子。

    最關鍵的一點,還被當今聖上知道了,他柳家現在還沒到取而代之的程度呢。

    這一點,柳修遠清楚的很。

    當時,柳修遠的腿就是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爹,孩兒知錯了,您救救孩兒吧!”

    柳朝宗冷哼一聲:“救?怎麽救?”

    盡管柳修遠不學無術,但腦子卻是極靈活的。

    別人他不清楚,自己老爹的每一個表情,他可是琢磨得透透的。

    一看到柳朝宗的表情,柳修遠就知道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當下,雙膝當腿,跪著爬到了柳朝宗的麵前,抱著自己老爹的大腿,哭得是涕泗橫流。

    柳朝宗為人奸詐狡猾,但對這柳修遠可是實打實地心疼。

    罷了,罷了,常言說的好:萬事由天莫苦求,須知福碌賴人修!

    柳朝宗眼神複雜地盯著自己的兒子看了好一會兒。

    看得柳修遠後脊梁骨直發寒,生怕老爹一怒之下棄車保帥,畢竟柳家最終要保的是瑋兒。

    這麽一想,平生第一次,柳柳遠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老爹,隻一會兒的功夫,冷汗就把他後背的衣衫都浸透了。

    然而,在這生死緊要的關頭,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一刻,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了,害怕自己的老爹放棄自己。

    說實話,柳朝宗並不缺兒子,府裏的姨娘們一共給他生了三個庶子。

    但柳朝宗都不喜歡,這唯一喜愛的謫子又如此的不爭氣。

    他盯著柳修遠看了良久,一直看得柳修遠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若不是強撐著,恐怕柳修遠早就癱軟在地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柳朝宗才痛下決心,長歎一聲:“去把你母親請過來吧。”

    “母親?”

    柳修遠一時呆愣在當場。

    在他的心目中,母親就是一個溫婉賢良,又知書達禮的深閨女子罷了。

    “難道......?”

    還沒等柳修遠琢磨點名堂出來,那柳朝宗已然怒喝道:“逆子,還不快去!!”

    柳修遠嚇得渾身一哆嗦,立馬起身,連滾帶爬地去找他母親去了。

    不料書房的門剛一打開,卻看見那柳夫人正站在門口,神色複雜地看著屋內的這一對父子。

    柳朝宗的臉色就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

    終於抵不過兒子哀求的目光,硬著頭皮開口道:“琇瑩,事已至此,修遠也有你景家的血脈,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柳朝宗又是一聲長歎。

    “景家???”

    不止是柳修遠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就連藏身在屋頂上的東陽曜也差一點兒驚呼出聲。

    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景家原來竟隱藏在柳家之後。

    不過,也好,自此之後景家再也無法躲藏在暗處了,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獲吧。

    柳修遠打小便隻知母親是父親的遠房表妹,卻沒想到最深藏不露的,原來竟是母親。

    再一回想,確實他一向隻聽父親喊母親為“琇瑩”,卻從未說過母親的姓氏。

    景琇瑩沉默良久,看著房間內的這一對父子。

    柳朝宗為人狡詐不假,但對自己卻是一心一意的。

    若不是那次“滑胎”之後,她再也不能生養,柳朝宗也不會娶回來三房姨太太。

    不過,她也理解,畢竟柳朝宗和柳修遠一旦事發,柳家總須有個後人來傳宗接代。

    罷了,罷了,先幫遠兒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想到這,景琇瑩才終於神色複雜地開口道:“當年,你柳家於我景家有救命之恩,所以,父親將我許配給你。

    如今,我為了救你柳家的兒子,又重新將景家帶入危險的境地,真是冤孽丫!”

    說完,柳氏已是淚流滿麵。

    ......

    第二日,當言官不顧東陽王警告的目光,再次重提柳修遠之事時,柳朝宗躬身出列,不慌不忙道:“聖上明鑒,臣有一事隱瞞到現在,如今,也該是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了。”

    朝堂上的大臣們都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柳朝宗又要弄出什麽幺蛾子來了。

    但一看到柳朝宗那鎮定自若的神情,八王爺的心就是一沉,預感到不妙:“這老狐狸不是又要逃脫了吧?”

    果不其然,柳朝宗又神色自若地接著侃侃而談:“家父當年在前朝為官,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景家家主的性命,兩個人遂結拜為異姓兄弟。

    當時,兩個人約定,日後若生男孩,仍為兄弟;若是有男、有女,則結為夫妻。

    這就是臣一直對外宣稱夫人是我表妺的緣故。”

    此話一出,不止滿堂的大臣們驚得目瞪口呆,就連東陽王也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想過無數種柳朝宗為自己辯解的理由,但唯獨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母後隱瞞的可還真深呐,東陽王的心中暗暗不滿。

    不過,一想到那富可敵國的景家,他那雙眼睛裏又透出熱烈而又貪婪的目光來了。

    一看到東陽王如此的神情,大臣們就知道連皇上都不知情,可見這柳朝宗有多麽的老奸巨猾了。

    不過,八王爺卻仍然心有不甘地問道:“你可有何憑證?”

    這句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既然柳朝宗敢當著東陽王和一幹群臣的麵,如此這般說法,那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柳朝宗並未理會八王爺,隻是恭恭敬敬地看著東陽王,這讓東陽王龍顏大悅。

    這一高興,說話的口氣便和緩了許多:“柳愛卿,既是如此,你便拿出來給朕瞧瞧吧。”

    “是”柳朝宗從懷中取出一物,用油布裹得嚴嚴實實的,遞給何培忠交與東陽王。

    於是,在一幹大臣們的注視下,東陽王打開層層油布,取出一塊玄鐵做的令牌。

    他細細地翻看著,上麵果然刻了一個“景”字。

    雖然心知肚明,卻還是開口問道:“這是何物?”

    “回皇上的話,這一塊是景家的令牌。

    見牌如見人,憑此令牌可去景家所開的任意一個鋪子支取銀兩。”

    柳朝宗的話剛一說完,朝堂之上已是一片抽氣之聲。

    東陽王隨手將令牌交給何總管,“去,找人驗證一下。”

    柳朝宗當場呆愣在原地,他今天才算真正見識到了東陽王的無恥!

    當天夜裏,東陽曜正準備夜探東陽皇宮,暗衛突然送來一份加急快報,打開一看,東陽曜的臉色大變。

    穎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