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塞北沈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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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怎麽又回來了?”
    “直接放棄了麽?那這場賭局也就無效了吧?退錢退錢。”
    “慫逼,真他娘的掃興……”
    眾人正在踴躍押注,見左暘重新回來都是一愣,臉上隨即露出失望之色。
    尤其是開莊的那名玩家,見左暘徑直向他走來,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兄弟,這館你到底是踢還是不踢,給個準話兒。”
    “踢,當然踢。”
    左暘點了點頭,笑著問道,“隻不過我看你們玩的挺帶勁,心裏癢癢也想賭上一把,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開莊的玩家當時就樂了,既然是開莊,那自然是押注的人越多越好。
    結果話音剛落,立刻便有人提出了異議:“我覺得不妥,如果他也押注,進去之後不殺怪光躲著拖延時間怎麽辦,這就有作假的嫌疑了。”
    “嗬嗬,一看你根本就沒進去過!”
    不待莊家解釋,便又有人緊接著翻了個白眼,大聲斥道,“玩家隻要下了戰書,進入茶林之後立刻就會傳入林中竹屋,這竹屋的麵積隻有30平米左右,沒有任何出口,卻會不間斷的刷新茶林護衛,躲都沒地方躲,唯有一戰,你告訴我怎麽作假?”
    “就是,什麽都不懂就不要說話!”
    眾人紛紛起哄。
    提出異議的那個玩家老臉一紅,默默的縮了回去。
    “嗬嗬,這下大家都沒意見了吧?”
    開莊的玩家回頭大聲問了一句,見沒人說話,這才笑嗬嗬的看向左暘,問道,“兄弟,剛才賠率你應該都聽到了吧,打算押多少?”
    “押500文。”
    左暘看了看自己背包,這一天殺怪撿那些垃圾賣來的錢也就這麽多。
    “大手筆啊兄弟,爽快!”
    開莊的玩家眼睛都亮了,大嚎一聲。
    “我靠,一下押這麽多,看來這小子挺自信啊,一會我得跟他的注!”
    “跟上跟上,必須得跟上。”
    “他押什麽我就押什麽……”
    眾人一愣之後,連忙豎起了耳朵,準備跟注。
    “押什麽?”
    開莊的玩家又笑著問。
    “押我踢館成功。”
    左暘道。
    “你說啥!?”
    開莊的玩家聽完就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伸出手來罩著耳朵,又問了一遍。
    “我說,我要押我踢館成功,就是賠率1:100的那個。”
    左暘微笑著重複了一遍。
    “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開莊的玩家這次總算聽清楚了,卻依然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左暘,就像在看一個大傻子。
    “我去?這人不是來給莊家送錢的吧?”
    “哪來的自信?”
    “還跟注不?”
    “跟,跟你大爺!老子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送錢這種事,誰跟誰腦袋有坑!”
    “哪來的瘋子……”
    眾人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左暘那張淡定的笑臉,心中猶如一萬頭草泥馬正在歡脫的奔跑。
    “怎麽?你不會賠不起吧?不然我少押點?”
    左暘根本不理會這些人,隻是看著莊家微笑。
    “賠不起?500文錢,就算你贏了1:100也就區區50兩銀子的事。”
    聽到這話,莊家當時臉色就冷了下來,挺了挺胸膛滿臉自傲的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整個遊戲圈有幾個人不知道我塞北沈萬三的名字,隻要你敢押我就敢接著,隻怕你贏不了!”
    這人居然是塞北沈萬三?
    左暘開始正視眼前這個玩家了,當了兩個月的打金員,他自然不可能沒有聽過這個鼎鼎大名的名字。
    據說塞北沈萬三白手起家於遊戲職業商人,因為頭腦聰明為人義氣,用了幾年時間就越做越大,後來更是直接成立了一家遊戲商會,手下共有上百名職業商人聯合經營。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一旦某個遊戲有了他們的入駐,整個服務器的物價都要因他一個人的心情而發生改變。
    不過這個人倒也不是那種性情乖張之人。
    他的商會極少為了賺錢去做那種欺行霸市或是壟斷居奇的事情,有時反而還會為遊戲物價的穩定起到一些好的作用。
    從這點上就能夠看得出來,塞北沈萬三確實是個聰明人,有成功的必然因素。
    畢竟,綜合整個遊戲曆史來看,多少經典遊戲都是因為經濟係統崩潰導致玩家大量流失,從而漸漸淡出玩家視線的,而一個遊戲的落敗,玩家的損失其實是最小的,大不了不玩或者換個遊戲便是,損失最大是遊戲開發商,其次便是他們這種手中囤積了不少好東西卻來不及賣掉的職業商人。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目前階段可以如此輕鬆說出“區區50兩銀子”的人……恐怕也就隻有他了。
    剩下的那些土豪,哪怕現實裏再有錢,也得上交易平台上去高價收購。
    “難怪我見此人體貌豐厚、天庭高闊、眼能朝耳、鼻如懸膽,一身的富貴之相。”
    左暘心中暗自說道,雖然這樣的麵相證明此人不差錢,但這並不是他決定加入這場賭局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這個家夥除了以上特征之外,還鼻準(鼻頭)飽滿……
    相術中有句話叫做“準頭豐大心無毒”,意思是說鼻頭飽滿一般都不是狡詐歹毒之人,這也就是說,哪怕在沒有法律約束的遊戲當中,這個家夥通常情況下也不會賴賬跑路,可信度很高。
    左暘賭這一局是為了賺錢,要是贏了之後莊家跑路,那可就血本無歸了。
    “別墨跡行麽,區區50兩……(咬牙切齒)銀子,沈爺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就是,換句話說,你怎麽可能踢館成功?”
    “押不押,快點押完了進去受死,大家哪有功夫等你一個人……”
    見左暘若有所思,已經有不少人不耐煩的催促了起來。
    “既然是你,那我就更得押了。”
    此刻,左暘已經徹底放心下來,一股腦將自己的500文錢全部交易給塞北沈萬三,便頭也不回走入了竹林。
    “沈爺,我押100文,賭他不到1分鍾!”
    “我押50文,1分鍾。”
    “50文,不到1分鍾。”
    “……”
    等他走後,眾人頃刻間又熱鬧起來,紛紛湊過來押注,不過大部分押的都是不到1分鍾或是1分鍾,賠率更高的2分鍾或是3分鍾就是鳳毛麟角。
    而像左暘這種押“踢館成功”的,從最一開始到現在,始終就隻有他一個人。
    “這個家夥……”
    一邊收著錢,一邊望著左暘的背影,塞北沈萬三卻若有所思,“怎麽看也不像是會平白無故送錢的人呐!但想要成功踢館又談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