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曾經以逝 今日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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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一個。

    之後,殺倆個。

    之後,在殺三個。

    之後,先幫母親解圍,

    而後,加入父親的戰團,先剪除那些走狗爪牙,在結一家三口的力量將背信棄義的王彥賊子剿滅了。

    可行嗎?

    荊夢這麽想的,而已經準備這做了,腳下一動就準備衝進去幫助母親,可是剛動就被迫停了下來。

    有倆個送上門來,殺了。

    倆道身影分左右而立,他們皆盡冷笑的看著自己,目光中依舊是輕視,依舊認為自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

    長劍一抖。

    腳下一個箭步,搶身於右側那道身影之前,空中劃劍花,劍刃閃取他的小腹,對此那人確是不退,手中提刀來隔。

    “嘿~!”

    自己口中冷笑,手中劍招確是一變,向上劃切那人咽喉。

    變招變化,成黃須上品,自己感官的世界好像比以往的要開闊的多,一些細微的東西可察覺,一些小巧的動作已是可完成。

    好像這大漢就要被自己殺死了.....

    “錚~~!”

    刃顫驚碎了‘好像,’那人的刀自己眼角餘光掃見還是在奔走防衛小腹的路上呢,可是.....原來人家是雙手的,左手以刀鞘將自己的長劍蕩過。

    那人手上剛完成,腳下就已經出發,短踢。

    這成年人的一擊,如何能擋。

    趕忙跳身閃過,心中頓時雪亮了,自己想殺一個之後在殺倆個、三個,救母親,幫父親,除王彥那基本上就是癡心妄想。

    黃須啊。

    黃須是小兒。

    自己身尚幼,力還淺,纏殺一個大漢尚且需要拚盡全力,想殺一、殺二,在戰三,那就是笑話,在眼前這倆個人的圍攻之下,自保都困難,這些前來追殺的根本就不是尋常的小兵。

    荊夢明白。

    那倆人也明白。

    他們紛紛踏前一步,手中刀呼呼生風,刃還未打到,勁風就已經將自己罩住了,如落泥潭,閃開已經是不能夠,那麽隻能是硬著頭皮迎接。

    長劍與身前一掃,就想將那倆刀蕩開。

    “鏗~!”

    聽倆聲刃鳴,可自己的劍身確是虛不受力,直直的與空氣中緩過,可那罩在身上的勁風確是沒了。

    “嗬~!”

    聽身後一聲笑,連忙仰頭看去,口中欣喜驚呼道:“白叔叔是你。”

    白青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了,他掃了一眼戰局,見芝蘭尚能支撐,她腳下移動想去相助順意確是進倆步,被逼著又退三步,順意此刻真的是險象環生,一人對戰六七人,還有一個修為和他相差無幾的王彥,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到極限了,身上以添上四五處刀傷,如此下去,死定了。

    荊夢身前倆人見白青染蕩開自己的刀,心中擠已是驚,口中叫喊道:“白青染,你是準備要造反了嗎?”

    “嘿嘿~!”

    白青染冷笑一聲,眼角一挑,手中刀暴起,那倆人不提防是歸了西,刃光閃,倆顆老大的頭顱被重重的拋起之後又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上。

    嘟嘟的倆聲頓時就驚的所有人一震。

    林中,密葉裏麵沙沙而動,一時怒目十幾二十個。

    王彥隨行的好像沒有他們。

    但在此處,必定也是想圖謀富貴,想要荊夢性命的。

    這些人遠遠的吊在王彥身後來,一路跟隨,本想坐山觀虎鬥,確是不曾想到殺出一個白青染。

    他們一驚一恨,就跳了出來。

    他們藏了這麽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呢?還是圖謀不軌要將王彥成魚一起宰了啊?

    其中一位年長者,朝著白青染一瞪,低吼道:“白青染你想幹什麽,難道你忘了公子的重托了嗎?”

    聞聲,荊夢確是一怔。

    心中不禁低語道:‘公子是誰,哪個公子這麽想至自己一家三口於死地啊?’吼道:“是誰,公子是誰?”

    老於世故,攻於心計,見荊夢這樣的顏色,那長者嘴角邊不禁就藏起一絲詭笑,有什麽必要呢?

    在他們眼中,荊夢不是必須要死的嗎?

    還戲耍什麽呀,本來就不明不白了,在加上一層不明不白有什麽意思啊?

    他們喜歡啊。

    可能他們也是害怕。

    害怕荊夢他們死後會去閻王殿前告他們主人的狀,所以混淆耳目十分有必要的,老者眼角一挑,低聲吼道:“兄弟們,白青染勾結荊順意意圖謀反叛國,當就地格殺...”

    “砰~!”

    剛剛好,很就地。

    長者的話剛剛說完,就突然從樹上栽了下來,砰了一聲砸在了地上,人頓驚,目光連忙看去,隻見他的腦後插著一根暗標。

    驚愕瞬間目光皆盡唰唰的一轉,全都驚恐的落在王彥的身上。

    他麵起詭笑。

    手中又撚起一枚飛鏢,四下一驚全都退後一步。

    “呼~~!”

    林動,風吹屍體寒。

    吹那一張張麵更寒。

    愣神了片刻之後,那些人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如何還能止的住啊,連忙轉身以腳後跟鑿著後腦勺不要命的催促著飛奔逃竄。

    荊順意同白青染王彥三人相望一眼,沉聲說道:“一個都不能走。”

    “呼~~!”

    入叢林,細碎聲不斷,慘呼的慘鳴聲不絕於耳,眨茶的功夫,王彥三人渾身染血就重新走了出來。

    他們相視,眼中塞著惆悵,麵上掛著淒苦,心中藏著憤恨,可最後確是仰麵見漫漫綠葉做黑蓋頂口中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荊順意麵西跪倒在地上,咚咚有聲的叩出三個響頭,說道:“將軍大人,從此我們恩斷義絕了。”

    斷臂已是陌路了。

    今日斷恩了。

    白青染麵落寞搖了搖頭,將順意扶了起來,寬慰的說道:“老哥,你先去找一個安身的地方吧,弟我事了就來,到時候我們在一起痛快的喝酒。”

    荊順意一抓白青染手臂,低吼一聲:“好~!”

    荊夢見三人麵色俱是無可奈何的神色,心中更是不解,更是嘀咕,忍不住就對白青染問道:“白叔,為何將軍他會突然對我們下手啊,那公子又是誰啊?”

    一聲問,滿地寒。

    白青染稍稍一怔,想笑確似哭。

    王彥低下了頭顱,不敢看荊夢。

    荊順意直接就轉過身去,大踏步準備離開了。

    但荊夢太想知道為什麽了,鑿鑿的目光越來越炙熱,瞪的白青染避無可避,他深吸一口氣之中,笑容浮起,輕聲的說道:“因為小夢會成為大英雄啊。”

    “啊~~。”

    聽此,嘴巴張的大大的,心中疑問更盛。

    又欲準備追問,確是聽見父親一聲炸吼:“該走了,”無奈隻能悻悻的看了白叔一眼,輕語道:“回見了,白叔。”

    而在見到荊夢等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叢林中的時候,白青染低語道:“小夢,我們不見了,”

    王彥歎了一口氣說道:“恐怕不會這麽簡單吧。”

    “哼~!”

    白青染臉一黑,口中切齒,喝罵道:“怎麽能如此縱容呢,將軍大人也太不.....,”話在喉中,確怎樣都無法說出口中。

    將軍。

    曾經重情重義的神,此刻確是那樣的讓兄弟們寒心。

    王彥的麵上同樣落寞,心中是一樣的冰冷,目光掃了地上被他射死的老者一眼,道:“這老家夥,恐怕不是將軍的人吧。”

    聞聲白青染一震。

    眉頭一皺。

    瞬間就舒展開來,但片刻之後又擰成一團,跺足連聲,道:“我知道他們是誰了,他們是卓係昆的走狗。”

    王彥眼一挑,道:“恐怕九弟他們還有危險。”

    白青染又道:“我在前來的路上,遙遙聽見馬鳴嘶動,定是那王爺的手段,我們快趕上去告訴九哥小心。”

    說著他的腳步就動,但僅僅是前進了一步就停了下來。

    看著王彥好一陣搖頭。

    千軍萬馬之中,一個人是很渺小的,在怎麽小心也會成為灰塵。

    “嗬~!”

    此刻,王彥確是輕笑以一聲,道:“竟然來到著燕子林的地界,我們當然得去拜訪我們的老兄弟了,讓他關照一二。”

    頓時,白青染麵上一鬆,同王彥幾個鵲起就沒入了密葉之間。

    夜漫漫。

    此刻本就是黑夜了,在又是這叢林之中,那就更是黑了。

    荊夢跟在父母的後麵,滿心全是疑問,一次次的問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呀,在又細思白青染的話。

    成為大英雄?

    “呼~!”

    想著呢,不知覺確已是踏出了叢林,頓時眼界豁然開朗,雖然空中僅僅是點綴著幾顆疲倦小星,但也比壓抑腐臭的叢林舒坦啊。

    荊夢心頭一怔,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大英雄。

    他們是在害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