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狗咬虎 虎怯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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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日正當時,人生正當年。

    太陽已經高懸很久了吧,影子被拉長,影子又被太陽慢慢的縮短,成為了腳下的黑,從沒有停下,又慢慢的偏了。

    一個人的戰台總是落寞的。

    流域白在目光鑿鑿之下一個人站在戰台上神情好蕭索。

    他一個人的安靜是麵對台下此起彼伏的喧嘩。

    一個人竊笑著神色故意的問道:“荊夢呢,”開始他說的很小聲的,生怕會被人給聽見,可是後來就不一樣了,他大聲到吼,生怕別人聽不見。

    對台上。

    對流域白大聲的問道:“荊夢呢....”

    台下轟然大笑。

    一人搖頭晃腦的說道:“老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這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哦,願聞其詳。”

    “嗬嗬,聽說,荊夢害怕同域白少爺一戰已經逃跑啦。”

    台上的流域白聽這麽一說,原本尚算是抬起的劍一點點的隨著麵上的蒼白而垂下,他好像後悔了。

    事到臨頭,確才是發現,原來並不是一直如那日所想可以堅硬心腸。

    可是....

    無後悔藥。

    他流域白在這個恥辱交加的戰台上,必須要等到太陽下山,必須要接受譏諷到太陽下山,身雖不會脫層皮,但眾口鑠金,存良知的他,這一番折磨也是不好受的。

    但是說到底也是自作自受。

    流言蜚語不停歇。

    隻會變本加厲。

    大聲說的好事者繼續說道:“聽某某人說荊順意叛國了呢,被某某人發覺,連夜革除,一家三口都給某某人滅掉了呢。”

    “啊,還有這樣的事?”

    “哎,我門不幸啊。”

    是啊,一話一箭,穿插在域白的心中,真的是不信啊,原本尚算是高昂得頭顱,不經意的就稍稍的,一點點的,最後完全埋進了胸膛。

    “嘿嘿~!”

    好事的人群一聲冷笑,眼一挑,嗤之以鼻的說道:“他是活該,我曾經親眼看到荊夢那小子鬼鬼祟祟的,一定是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三天前我聽他們家院子裏有打鬥的聲音,就知道是報應來了啊,心中著實高興了把,你們道是誰拔除了這一惡?”

    眾緊張。

    眾連忙問。

    “誰?”

    這一次好事的知道遮掩小心了。

    可是他神色小心確是做不到語言小聲,側著麵,小人,竊這形,歹人,他故作小聲確是很大聲的說道:“我就親眼看見是流章嶽將軍親自出手格殺順意惡賊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為什麽啊?

    流域白一定很想問為什麽吧,行惡的自己,確是不能將那些流言蜚語當成是真的,他們這麽說不是對自己很有利嗎,不是正好可以心安理得的進入司幽門嗎?

    可是....

    哪裏有後悔藥,我想來倆斤。

    長劍低垂的他。

    頭顱低垂的他。

    意誌、鬥誌低沉的他想買倆斤,重頭在來。

    “嘿嘿~~!”

    有的人笑出了聲音,有的人確是如同毒蛇一樣麵容含笑,確是那樣的陰冷,一個是卓月明,一個是他的父親親王大人卓係昆。

    卓月明的目光落在父親身邊那幾位好似神仙一樣的道人身上,眼中羨慕,心中羨慕,滿身都是欣喜。

    那是司幽門來人。

    最後一戰司幽門的人選擇親自觀戰了。

    卓月明雖然穩操勝券,穩入司幽門,可是印象很重要啊,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總是有差距的吧,所以不能輸。

    在他看來以現在台上的流域白的死樣,自己會輸嗎。

    他得意,他得意的笑出了聲音。

    同他相比,他的父親卓係昆就要冷靜的多了,不動聲色,一雙目光有意無意的流連流章嶽空蕩蕩的衣袖上,心中很想笑。

    “嗬嗬~!”

    他笑著小心的同身邊那位白絮飄飄的道人說道:“樂虛長老,實在是抱歉啊,荊夢賢侄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真是掃了您的興。”

    樂虛等了如此之久心中已經是有氣了,在聽卓係昆這麽一說心頭火更盛,當即就冷冷的說道:“王爺意下如何?”

    “嗬嗬~!”

    卓係昆尷尬一笑,眼睛瞟了流章嶽一眼,有些難堪的說道:“長老您看這樣行嗎,域白公子已經在場上了,我兒月明也在,反正日後也是要比的,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讓他們現在比過,讓您開心開心怎樣?”

    卓係昆的話說的本就不輕,流章嶽聽著身稍稍一震,這事關他兒子的前途,目光惡狠狠的刮了卓係昆一眼,可確是沒有出言反駁。

    到是那卓月明。

    喜洋洋。

    美滋滋。

    上天堂。

    麵色紅,謔的一下站了起來,作揖大躬身,十分恭謹的說道:“長老上仙,請容晚輩鬥上一陣,以娛一樂。”

    樂虛長老本就已經受了卓係昆諸多好處,在又被卓月明‘上仙’這麽一捧,頓時就有點飄飄然,真的就將自己當成上仙了,輕輕撫了撫胡須,點了點頭。

    卓月明稱謝大喜。

    大踏步。

    昂首挺胸。

    雄赳赳。

    氣昂昂。

    就好似一隻公雞,腳下輕點,撲飛上了戰場。

    卓月明目光高傲視流域白與無物,眼飄忽望向天邊,他吃準了此刻的流域白戰鬥意誌差到了極點。

    這是一個機會。

    勝利唾手可得。

    在他看來,司幽門幾人已經收了自己老爹的重禮了,在以並節國第一的名頭入了司幽門,必定就會拜入峰主名師的門下,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想入非非。

    “嗬嗬~~!”

    眼角揚,嘴角揚,卓月明努力笑的很親和,對著流域白作揖躬身,柔聲說道:“域白賢弟有禮了。”

    此刻的流域白好像還在思索這後悔藥。

    有些呆。

    有些傻。

    愣愣的居然忘掉了還禮,頓時台下大笑聲混雜著唏噓聲好不熱烈,可流域白好像已經喪失了意識,蒼白這麵,沒有任何的神色。

    內疚已經到了極點。

    那麽忍受在大的羞辱他認為也會是罪有應得。

    “哈哈~~!”

    對如此,卓月明自然笑的更狂了,得意忘形好像是忘掉了司幽門的人在一旁觀禮呢,囂張的說道:“域白弟,怎麽今天你氣色不加啊,難道是昨晚太緊張了沒有睡好啊,要不你認輸吧,免的等下我將你踢下去難看。”

    流域白原本是羞。

    此刻在聽卓月明的冷嘲熱諷已經是羞中帶怒,頓時目光就如同瘋狗一樣瞪著卓月明。

    卓月明一嚇,心中瞬起鎮定,口中嘿嘿冷笑,瞥了瞥嘴說道:“想那荊夢也正是夠倒黴的,他父親居然更他國扯上關係。”

    聽痛,瘋狗亂了心。成了失去鬥誌的狗,將‘瘋’都丟了。

    小人興奮了意。

    卓月明見流域白頭顱複低了下去,神色上確是布上了一層歎息之意,道:“域白啊,荊夢的修為也不算差的,雖然比我稍稍遜色了一點點,可是對陣你確不一定敗哦。”

    卓月明好像特別喜歡嘴仗。

    居然越說越興起。

    言荊夢千般好。

    又語荊夢萬般了得。

    在見流域白的眼中滿滿都是灰白,毫無一絲鬥誌的時候,口中嘿嘿一笑,低聲吼道:“流域白,荊夢今日不在,那隻好由我替他一戰.....了”

    “不用了....!”

    聲音交織這聲音。

    回蕩做消散。

    卓月明摩拳擦掌準備出手,確是被突兀的聲音驚呆當場。

    頭顱麻木的轉動,看著漸漸分開的人群,一位一身破布縷縷,灰頭土臉帶血跡,可是那張麵大家都熟悉啊。

    人群中的白晝連忙高聲叫道:“小夢,你可讓我好等了啊,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荊夢看了一眼白晝興奮的麵龐,點了點頭,目光不禁就從白青染深鎖的麵上掃過,稍稍一笑,就在眾人的鑿鑿目光之中,翻身躍上了戰台。

    色沉冷。

    目鎖於卓月明的身上,道:“這裏是我的戰場,請你下去吧。”

    卓月明一愣見呆,腳下不自主的居然後退了一步。

    台下,白晝扯著嗓子高聲嚎叫道:“世子殿下,下來呀,人家正主都來了,用不著你代勞了,下來吧。”

    一個人的開頭,眾多人的跟隨。

    客氣的這麽說,他們說的挺大聲。

    “下來呀。”

    “現在還沒輪到你呢。”

    不客氣的這麽說,他們陰著嗓子,小聲的笑。

    “滾下吧。”

    “找死還沒輪到你呢。”

    卓月明如何還能厚著臉站在台上,麵沉如鐵走了下來,目光如毒蛇一樣掃在卓係昆身後阿大的麵上。

    荊夢緩緩的抽出長劍,說道:“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