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競爭對手孫顯忠，孫不器走進大套房，就看到韓清和洪磊並肩坐到沙發上，後者眼光好像沒有焦點，一直在傻笑。

    洪磊看到孫不器進來，趕緊站起來，主動告辭，“孫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虎丘，買服務器，牽網線，都需要時間……”

    韓清實在太漂亮了，一顰一笑，仿佛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洪磊還沒有戀愛史，與韓清談話的時候，都不敢看對方的臉，和幾人一起，心裏壓力實在太大。

    在網絡裏，他是技術高明，萬萬不能，壇友膜拜的管理員；在這裏，他是幾人的襯托，這終究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孫不器急忙勸阻，高聲道：“皇帝還不差餓兵，咱們幾個樓外樓走起！”

    洪磊不想和這些俊男靚女們，呆一分一秒；出去吃飯的時候，肯定也會被成沐猴而冠。他不願意去當背景，執意要離開。

    張亮也提出告別，“孫總，京城的事情太多，我也要趕著回去，正好送洪經理回家。幾位的行李，放在後備箱吧，到時候去京城取。”

    孫不器無奈，隻好送兩人先離開。

    ……

    外人走後，萬事大吉。

    孫不器長長地鬆了口氣，雖然招徠張亮、孫顯忠沒有成功，但總算把洪磊收攬到麾下，把番茄花園收入囊中，完成了此行的最終目標。

    韓清趕忙張羅，“咱們住了一晚，也要飛去京城，還是換一家酒店。這裏一晚的住宿費，就要5000塊，可以買一平米京城的房子，比咱們的機票錢還貴。”

    劉雯趕緊點頭，雖然住宿不是花自己的錢，但看著賬單上一個個零，也一直肉疼不已。

    李若離跳出來反對，“怕什麽，反正他有錢。再咱們三個是來幫忙的，他敢虧待咱們！”

    韓清揉揉李若離的臉蛋，“離離，別孩子話，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現在大家的事業剛剛起步，還不是享受的時候，如果是億萬富豪，我才不幫著省錢！”

    韓清也是明白人，雖然孫不器沒有明，也知道對方並不如，表麵變現的那麽財大氣粗。

    她仿佛真的成了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對各項費用特別上心，費勁心思消減各種不必要的費用。

    與之相比，李若離就表現的太沒心沒肺；女孩對金錢沒有概念，有錢可以用魚翅漱口，沒錢可以去路邊攤。

    最終，貪圖享受的李若離和孫不器，還是在韓清的指揮下，搬離了香格裏拉酒店，選擇了一家有特色的旅館。

    四個人每人一間房，一晚的費用，還不到總統套房的零頭。

    但在吃喝上，韓清就不管不問，來到了樓外樓，任孫不器隨便張羅，宋嫂魚羹、西湖醋魚、龍井蝦仁等招牌菜，一網打盡。

    ……

    孫不器為三個女孩子，每人都倒了一杯溫熱的薑絲黃酒，一起舉杯慶祝，“先謝謝三位的鼎力相助，馬上就是聖誕節，咱們過完聖誕再回京城吧。”

    韓清輕輕抿一口黃酒，隱約有桂花香，眼睛裏露出笑意，但拒絕了孫不器的好意，

    “我們模特行業，也屬於演出行業，每到節假日正是業務最忙的時候。大多數女孩子，都會去參加各種商業活動或者開業典禮。”

    韓清這幾天請假幫忙，已經耽誤了本職工作。人不在京城，對現場不熟悉，已經推辭了幾個客戶的要求。

    手下的模特也有怨言，一年的賺錢時間，全部集中在年初年尾，黃金時期，經紀人卻請了假，沒有人給安排活動，個人收入大減。

    孫不器看著韓清的眼睛，真誠的道謝，“清姐，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如果沒有你的幫助，這次行動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

    完後，一口悶下一高腳杯的黃酒。

    韓清喝了一大口，臉色駝紅，微微嗔怒，“你們男人啊，喝什麽酒，都是牛飲，根本不會細細品酒。不過，我可不敢居功，還是錢的功勞。隻要出夠價錢，大多數人無法拒絕。”

    孫不器訕訕一笑，不會當真。後世的時候，當然是哪個出錢多，就給哪個幹活。

    2004年，大多數人都稍顯幼稚，並不全以金錢為目標導向，還講理想，講追求，想著幹一番事業。

    李若離插嘴打斷兩人的默契，“孫-不-器，你的眼珠亂轉，是不是又打什麽壞主意。難道想灌醉我們三個美少女，準備做什麽壞事？”

    韓清忙捂住女孩的嘴，“去、去、去，姐姐老了，已經是殘花敗柳……”

    李若離依偎韓清懷裏，臉蛋輕輕磨著對方的手臂，“清姐，你才27，哪裏老了？在歐美，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吃飯吃到一半時，談起了孫不器的計劃，對此也有不同的看法。

    李若離在英倫留學，對知識產權特別在意，好奇的問道：“這麽正大光明的盜版，微軟不會起訴咱們嗎？”

    孫不器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回答，“當然會起訴，不過不會是現在！”

    三女滿臉疑惑，不知道為什麽會下這樣的結論？

    孫不器繼續講述，“你們以為微軟是傻子，不知道國內的盜版嗎？他們隻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韓清聞言，也非常興趣，雙手支撐著臉龐，含笑傾聽。

    孫不器反問，“你們知道國內正版的xp多少錢？正版的office2003多少錢嗎？”

    三女哪裏關心這個，一起搖頭，靜待對方揭破謎底。

    孫不器低聲道：“前者850元，後者2300元！”

    “哇……”

    現在是公眾場合，三女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都知道正版軟件貴，但不知道貴到這種程度。

    孫不器聳聳肩，攤攤手，“一套正版軟件，是咱們兩月的工資，這個價格明顯反人類。與之相比，盜版的售價不到10塊錢。大多數人不是道德低下，喜歡用盜版，而是錢包有限，隻能用腳投票。”

    李若離依然不讚成這種觀點，“即使這樣，也不能成為咱們推廣盜版的理由？”

    每個大公司的崛起，腳下都是一堆競爭者的屍骨。商人不能以善惡為目標，後世出現很多讓人厭惡的“專利流氓”，微軟也應該符合。

    孫不器顧左右而言它，“惡意的想，國家和微軟對盜版，都是姑息養奸。後者已經放棄了咱們的市場，還不如讓盜版占據市場，擠占其它競爭對手的空間。前者想推廣網絡，推廣互聯網，就要擠掉中間的泡沫，是時代選擇了咱們！”

    李若離皺著眉，為在鋼絲上行走，擔心不已，“可是……”

    孫不器打斷了女孩的話，“沒有那麽多可是！你就把咱們當成羅賓漢，當成劫富濟貧的古代俠客。互聯網思維就是共享……”

    李若離咬牙切齒，“你真不害羞，當自己是大俠。劫富濟貧的人，大都是先濟自己的貧吧！”

    韓清回過神，喃喃自語，“聽起來和海盜灣差不多。”

    看到幾人驚訝的看著自己，她有點惱羞成怒，“姐姐也是上過大學，是一個資深網蟲，知道這些知識，很大驚怪嗎？”

    孫不器苦澀的笑了笑，“推廣番茄花園，微軟、政府、咱們、用戶都是受益者。政府和微軟樂意看到咱們上蹦下跳，但不會為咱們的行為背書。白了，咱們隨時會被丟出來，要有當替罪羊的思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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