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提出的問題，也是在座之人的疑問，隻是大家顧慮重重，沒有這姑娘心直口快。

    一直以來，都是孫不器帶領大家前進，雖然本人可能沒有親身參與，但有了他坐鎮，大家遇到事情有人商量，有難題有人幫忙解決，如果對方突然離開去美國，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

    孫不器聳聳肩，攤攤手，“雖太平洋沒加蓋，我可遊不了那麽遠。我沒有護照，也沒有美國簽證，想去也去不了呀！加入油土鱉，隻是另類的財務投資，不會當成我的主業。”

    聽到這個保證，眾人才鬆了口氣。一個團隊如果失去了靈魂人物，氣質、幹勁、精神都不在，其實就名存實亡，比如失去了黃家駒的beyond樂隊。

    陳士駿邀請孫不器加入油土鱉的時候，根本沒有談股份的事情。一個創業團隊不可能有兩隻頭狼，其它人都是原貝寶員工，他即使加入，也掌握不了話語權。

    孫不器剛才的話，話裏有話，可以騙過其它人，卻很難瞞過枕邊人。

    徐麗麗、陳佳暢心裏飄過一絲陰影，覺得孫不器又遠了一些。

    兩女心裏暗下決心：男人以後在床上，不管提什麽羞人的建議，自己都要盡量滿足；同時也要觀看泥轟的“好孩子片”，提高理論知識，一定要留下他的身體，得到身體就得到了心。

    ……

    海口，瓊州建行支行的會議室

    關於是否和孫不器、邢明出資成立pe，運作百度股票，分行領導已經開了幾次會議，都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

    銀行領導明顯分為三派，一派以資格最老的賈副行長為首，自稱銀行原教旨主義派，被對手戲稱為“一群老頑固”；一派以鄭曙光等留學歸來的中層幹部為主，自稱為銀行改革派，也被對手稱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派。

    第三方以行長李國慶行長為首，是“心有餘力不足”派，也是騎牆派，是銀行的大多數派。

    省內其它各行存貸款額飛升，利潤也飆漲，員工的工資也跟著水漲船高；反觀本行，猶如一攤死水，工資多年未變。他們希望提高工資待遇，又不想做太多改變，隻想按部就班的幹活。

    保守派，改革派互不相讓，在是否擴大本行業務上，進行角力。

    一方緊守資本底線，隻做金融市場，防範發生金融風險；激進一方表示，瓊州是特區，不但要做金融市場，還要參與資本市場。

    鄭曙光站起來侃侃而談，“資本市場利潤高，隻要抓住一個大客戶，利潤堪比其它正常渠道的幾十，幾百個客戶。而且示範帶頭作用強，樹立起一個典型，會有更多的意向客戶，蜂擁而來。”

    賈行長聽著直搖頭，老氣橫秋的教訓，“作為銀行老人，給你一個誠懇的建議，回家多翻翻課本。中外教科書都寫著：收益和風險成正比！收益高，意味著風險也高。咱們工農交建四大行，和其它銀行不同，不能單看經濟利益。”

    鄭曙光輕輕一笑，不慌不忙的道：“當年的瓊州航空，用未來三年收益約4.93億，貸款3.5億，你們不同意，對方轉投交行。眼看著交行賺得盤滿缽滿，咱們隻能在旁邊幹瞪眼。現在有相關業務需求的人，都是直接找交行，根本不考慮咱們，這就是深刻的反麵教材！”

    賈行長冷哼三聲，輕蔑的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圖樣圖森破！你們根本不了解情況，就免開尊口吧，省得惹出笑話，讓同行咱們行的員工素質低。瓊州航空背後不簡單，站著幾尊了不起的大人物……”

    行長李國慶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大聲提醒，

    “賈行，咱們今天隻談正事，別聊題外話。我個人建議，這項業務咱們要做，但不要步子邁的太大，那樣容易扯到蛋。風控部門做好風險管控，做好財產保全計劃；投行部門全程參與，管控好抵押物，掌握發出的款子，有隨時中止合作的權利！”

    行長了一堆的官話套話，其實什麽都沒，正反兩方麵又全都了。典型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但此事注定兩難全！

    賈行長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覺得勝券在握，冷眼旁觀改革派如何接招。

    鄭曙光心裏一愣，這種局麵竟然被孫不器猜個正著，當時還他杞人憂天，不知道隔行如隔山嗎？對方隻是笑笑，不反駁，也不承認。

    現在孫不器的預言成真，鄭曙光隻好把兩人商量好的預案，向大家匯報，

    “以孫不器、邢明名下的百度股票為抵押，本行給出同樣的額度。咱們不參與投資，隻做保底分紅，最低收益率不能低於貸款利息。兩人同意這個條件，銀行才簽合同，給兩人放款。”

    賈行長考慮良久，輕輕點了點頭。風險都轉移到孫不器、邢明兩人身上，保證了銀行的基本收益，現在就怕兩人不同樣。

    會議過後，打醬油的第三方人員，對鄭曙光紛紛豎起大拇指，大聲誇獎，

    “還是出國留學，喝過洋墨水的人，腦子活絡。三言兩語之間，穩住了那些“老爺”們，還保證了咱們銀行的基本收益；下次碰到同樣的情況，那些老古董們，就不會那麽反對。鄭處長，你和這兩人有交情，還是兩人有仇？條件既像量身定做，又非常苛刻。”

    完，對著鄭曙光擠眉弄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鄭曙光笑笑，沒有言語。

    他沒有損公，對孫不器莫名的信任，相信這個生意必定能成功，心底很坦然。

    ……

    孫不器把名下的9萬股百度股票，質押給瓊州建行；銀行按照每股120元，給出合計1080萬的抵押貸款。邢明名下沒有股票，但以500萬現金作保，額外獲得200萬的貸款額度。

    雙方合同簽署後，就進入了私人時間。

    寬敞明亮的行長辦公室裏，隻有李國慶，鄭曙光、邢明、孫不器等寥寥數人。

    鄭曙光笑著表功，“孫總，邢總，銀行一般不做股票質押，尤其還是未上市的股票。即使做股權質押業務，您兩位的額度太，也不值一提。”

    孫不器聞弦歌知雅意，連忙站起來拱手作揖，“謝謝李行長，謝謝鄭處長的照顧。”

    李國慶像個笑麵佛，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大聲道：“兩位青年才俊，是咱們瓊州年輕一代的代表。希望兩位在同輩之中，為我們行多做正麵宣傳，不枉我為兩位徇私。”

    天涯論壇不但是省內最有名的論壇，也是國內，華語圈內，風頭最盛的論壇。

    網友來自全國各地、各行各業，但能在網上揮斥方遒的人，幾年後都會成為各行業的骨幹。培養潛在用戶，總是一項穩賺不賠的買賣。

    邢明撇撇嘴，心道：我又沒有享受到任何利益，你們給的都是空頭支票。我500萬真金白銀投進去，你給我200萬貸款，購買的股票，都進入你們的賬戶，真是做的一手好買賣。

    孫不器作為既得利益，不敢得了便宜還賣乖，隻敢“哼哼哈哈、嗯嗯啊啊”，扮演路人。

    賓主言談甚歡，李國慶圖窮匕見，“兩位都是大忙人，不能被閑雜零散的事纏住身。我給兩位安排一位貼身勤務員，幫忙處理一切瑣事，負責後勤工作，兩位隻管放心大膽的往前衝。”

    鄭娜一身灰黑色套裝，笑盈盈的走進來，看到孫不器的時候，眼神一亮，又有無窮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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