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暢撇撇嘴，不為所動，“我又不是嬌嬌，不是三歲的小孩，不是那麽容易被忽悠。這句祝福話，就像咱們的“新年快樂”一樣，到底有什麽錯？”

    孫不器一臉苦笑，“有個客戶投訴，你發的merry christmas，侮辱了他的祖先。他的先輩，是薩拉丁麾下的騎士，當年和鮑德溫爭搶耶路撒冷，並且收複了聖城。“聖誕快樂”其實有很強的宗教意味，隻是咱們國內濫用了。”

    陳佳暢皺眉，仔細思索，“我記得薩拉丁，他打敗了醫院、聖殿、條頓三大騎士團。可不記得鮑德溫，他是什麽人？看你說的煞有介事，應該、可能、大約都是真的。”

    孫不器點點頭，“鮑德溫是著名的麻風病國王，上陣的時候，和狄青一樣，都帶著麵具。”

    如果不是看了《天國王朝》，他也不記得十字軍東征的故事，以為顧客在無理取鬧。

    女孩吐了吐舌頭，慢慢靠近，“哥哥，人家是無心的嘛，哪裏想到……”

    冬天大雪過後，兒童時期的孫不器，會掃開一片黃土地，灑上半捧玉米粒，上麵支一個籮筐，用一根木棍支撐，木棍連著一根長繩，繩頭落在離得遠遠的弟弟手裏。

    大雪蓋地，麻雀、喜鵲找不到食物，被鮮美的玉米粒吸引，一步步走到籮筐下麵……

    孫不器總會按住躍躍欲試的弟弟，隻有等傻鳥全部走進陷阱，自己有十足把握時候，才會拉動繩頭，讓鳥兒們無處可逃！

    今天也是如此，孫不器一把抱住陳佳暢，得意洋洋地說道：

    “任你奸似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老實交代，毛概的複習資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都是過期的資料？你不是言之鑿鑿，那些資料、試卷，都是毛概老師給前幾屆師兄出的題目嗎？”

    陳佳暢雙手、雙腳被箍住，無法逃脫，閃動著大眼睛，一臉無辜，“資料是從師姐那裏得來的，具體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唉。毛概就那幾道題，怎麽有過期一說？”

    孫不器板正女孩的腦袋，兩人雙目對視，“別閃爍其詞，也別甩鍋給別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然大刑伺候，把你就地正法！”

    陳佳暢不敢對視，把頭埋進孫不器的肩膀，小聲撒嬌，“誰讓你一直欺負我的……”

    看到對方憤怒的眼神，有點心虛，“你不是一直想讓我用嘴，給你那個嗎？今天晚上就讓你心想事成，這總可以了吧？”

    孫不器大喜，三步並作兩步，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上，小聲命令：“別晚上，就現在！”

    陳佳暢臉色羞紅，顧左右而言他，“你個白晝宣淫的暴君！校園網、天涯都有你的不利傳言；溫破虜經理馬上就到了，咱們還要去接機……”

    孫不器甩甩手，“我和大俠郭靖一樣，會“一心二用”大法，可以同時處理兩件事情。”

    陳佳暢知道逃不掉，也就認了命，起身關上窗戶，拉上窗簾，扯過一個沙發墊子，慢慢跪下來。

    她掏出濕麵巾紙，做好清潔工作，俏皮的彈了彈，“看它那麽精神，你昨天肯定沒有辦壞事。”

    孫不器坐在沙發上，輕聲蠱惑，“暢暢，把頭發盤起來，不要摘下眼鏡。”

    陳佳暢狠狠捏著對方的軟肉，“你個大色狼，怎麽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愛好。咱們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說完後，在孫不器渴望的眼神，慢慢地低下頭。

    ……

    鄭大路吩咐下屬，動用超級管理員的權限，把校園網上，關於孫不器的消息全部刪除掉，順手把原來的管理員密碼改掉。

    半個小時後，一個青年男子氣喘籲籲地的跑進教導處，低著頭，“鄭主任，我來向您認錯……”

    鄭大路皺眉，“你是哪位？有什麽事情？”

    青年男子臉色尷尬，“我是劉猛，校園網的管理員……”

    鄭大路恍然大悟，自言自語，“你不是被開除了嗎？這是來討工資嗎？你先等一會，我這就給財務打電話，結算你剩下的工資。”

    學校教務處擁有聘請老師的權利，當然也有解雇的權利。

    鄭大路其實是瓊大的教務處處長，隻是被喊做“鄭處長”，總讓人以為是“正處長”，所以他不喜歡同事喊處長，喜歡稱主任。

    劉猛臉色垮下來，“鄭主任，您誤會了！我也被騙了，也是受害者……”

    鄭大路重重拍著桌子，“你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堂堂瓊大，怎麽會被你們幾個跳梁小醜，玩弄於手掌之上。你不是回家了嗎？那麽快回來，是做火箭回來嗎？你接著是不是要哭窮，說賬號被盜走？”

    路上想到的理由，都被對方搶先說了，劉猛隻好低頭認錯，“主任，我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以為……”

    鄭大路指了指大門，“你別以為……自己拉的屎，自己擦！現在校園網上的消息已經沒有了，天涯論壇的帖子，就交給你了。任務成功，你明年繼續上班；不成功，趕緊去結算工資。”

    劉猛額頭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天涯論壇那麽大的地方，我怎麽有辦法。有很多時候，他們都不理中央廳局的招呼。我……主任，你實在是強人所難。”

    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來，鄭大路連忙接通電話。

    ……

    孫不器半躺在沙發，左手摸著陳佳暢的頭發、臉蛋，右手握著電話，

    “鄭主任，校園網上的不實帖子，剛才全部刪光了，非常感謝……天涯論壇，不麻煩您了。我剛才打了個電話，已經全部搞定。刪帖的刪帖，禁言的禁言，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鄭大路聽到這個消息，馬上站起來，“天涯論壇……啊，剛才那麽高樓層的帖子，現在真的消失了！……孫同學，你還有什麽要求或者建議，學校肯定會答應你，一定幫你洗清髒水。”

    一個電話，就能讓天涯論壇刪帖，背後的意義太深。

    他的心理一片波瀾，剛剛開出的條件，本就是想讓劉猛知難而退，哪知道被孫不器一個電話的解決。

    鄭大路展開聯想：孫不器後麵肯定有強大的關係網。瓊大沒有那麽大能量，省裏也夠嗆，國家？

    那個層級太高了，他有點不敢想。

    ……

    電話那一頭，陳佳暢使壞，故意用牙齒咬了咬，孫不器身體最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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