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大的誘惑，孫不器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又想到李若離的怒火，趕緊搖頭拒絕。

    “噗嗤”，周小雅忍不住笑出聲，心裏暗道：有賊心沒有賊膽的家夥！

    上次在新吳躺在床下，聽兩人的悄悄話，知道孫不器是個製服控。

    兩人都是成年人，三言兩語把尷尬揭開，開始商議喝下午茶的穿著。

    周小雅從行李箱裏，拿出各種服裝，不斷地詢問孫不器的意見，又不斷的嫌棄、否定對方的眼光，最後選定一件月白色的旗袍。

    一個多小時的選擇，還是回到了遠點，選擇了第一件衣服。

    孫不器聳聳肩，忍不住吐槽，“小雅姐，你身上的衣服，好像越南女孩子的校服-奧黛。”

    這句話仿佛觸犯了逆鱗，空姐開始嫌棄孫不器的打扮，不但動口，而且動起手，

    “哎呀呀，你穿西裝，怎麽能不打領帶？……不會，也沒有帶領帶，那也沒有關係，可以用領結代替……你的臉太幹，皮膚有點黑，幫你擦點粉！”

    又不是魏晉南北朝，男人怎麽能描眉，塗口紅。

    孫不器百般求饒，許下各種條件，才從對方的魔掌下順利逃離。

    ……

    周小雅跳下出租車，指著遠方的建築，興奮的惦著腳，“啊，那就是四季酒店嗎？比照片上還要漂亮，不過有點像歐洲的城堡……”

    孫不器付完小費，打發走出租車司機，才有空回答，“酒店一直屬於嘉道理家族，是西方的猶太人。二戰的時候，香港被日本人占領。那段時間，半島酒店就是日方軍部的大本營。”

    “真想早生60年，和張愛玲大才女一起享用下午茶，感受《傾城之戀》裏的白月光；就是早生20年也好，可以和哥哥、曼神，紅姑，一起共享下午茶……”

    空姐雙手合十，臉龐如朝拜般虔誠。

    路人已經見怪不怪。這樣的女孩子，每天都能見到10幾個！

    孫不器撇撇嘴，頭也不回，“你說的是誰，我一個也不認識……快點走，別遲到。”

    周小雅小嘴撅起，猛跺腳，“你真是沒勁！哥哥就是張國榮，他唱歌那麽好聽，電影拍的那麽好，為人又溫柔，簡直是夢中情人；曼神就是張曼玉，《甜蜜蜜》，《花樣年華》總看過吧？紅姑就是鍾楚紅，最美的港姐，又是影後……”

    “多謝科普，我還沒有那麽孤陋寡聞。”，孫不器亮出手表，小聲哀求，“大小姐，再不走，真的要遲到。”

    周小雅伸出胳膊，等孫不器不情不願的挽住，才施施然走上台階。

    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快走兩步，攔住兩人的道路，下巴輕抬，輕蔑的提醒，“真是大陸來的土包子，別在這裏丟人！半島酒店的下午茶，不能預約訂座，講究先到先得，去後麵排隊。”

    這又算哪根蔥？

    孫不器聳聳肩，斬釘截鐵的回答，“97年已經過去，這裏是中國人的地盤，請講普通話，我聽不懂鳥語。”

    “不要把無知當光榮！大陸人的臉，都是被你這樣的人丟光的。如果不是怕同伴誤會，我才懶得提醒你這樣的粗魯的家夥！”

    女人的普通話很標準，甚至帶點兒化音，用隻有三人能聽到的聲調，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排隊等候的人，注意到這裏的小插曲，目光紛紛看過來。

    年輕女馬上換成英語，語帶鄙夷，“做計程車，來半島酒店喝下午茶，你倆還真是獨一份……”

    孫不器撇撇嘴，推開攔路的女孩，“二鬼子更加可惡！對付國人最刻薄的，就是這些數典忘祖的家夥。”

    年輕女人臉色發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周小雅扶住年輕女孩，“大家都在外麵，你們都少說兩句。”

    一個戴墨鏡的靚麗女孩走過來，神情焦急，“歐巴，歐尼，你們別動手！”

    看清來人的麵容，孫不器大吃一驚，高聲詢問，“李允馨？”

    女孩一臉疑惑，“我們認識嗎？”然後鞠躬，“對不起，我記不起你的名字，也可能你認錯人。”拉著濃妝豔抹的女生離開。

    周小雅麵露疑惑，低聲問道，“你認識她？名字，麵孔，說話語調，都像韓國人呀。沒聽說你有外國朋友啊。”

    孫不器收回目光，收斂心情，“不認識，隻是看過照片。”

    周小雅翻著白眼，語帶鄙夷，“原來是搭訕陌生漂亮女孩子的方式。剛才你叫那麽親熱，以為你們是世交呢。”

    孫不器聳聳肩，“不知所謂的人走啦，咱們快走一步。”

    心裏默念，現在沒有交際，以後進入智能手機，就和對方成為“世交”。

    在一堆看好戲、鄙視、驚訝、羨慕的眼神裏，孫不器和侍者輕輕交談兩句，挽著周小雅，順利的走進大廳。

    ……

    片刻後，華仔帶著助理出現在大廳裏，成了大廳的焦點。

    華仔不斷地擺手，作揖，和周圍的食客打招呼。

    雖然不斷拒絕，閃光點不斷亮起。

    半島酒店的下午茶之所以出名，不但由於深厚的文化底蘊，更多的是有很多演藝界人士出現，狗仔門、追星族經常蹲守於此。

    寒暄幾句後，四人就坐，除了周小雅外，都無心美食。

    大家談到正題，討論即將開始的亞洲新星導計劃，有了很大分歧。

    雙方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孫不器忽然問道，“今天是3月1日，一個月後，就是四月一日。那一天，你們會想到什麽？有什麽要注意的人或事情？”

    “愚人節！”周小雅頭也不抬，埋頭於美食，一點沒有追星族的樣子。

    助理含笑點頭，“我和周小姐的想法一致。”

    華仔臉色黯然，聲音低沉，“那一天，是我一位好友的忌日。”

    周小雅抬起頭，又快速低頭，“是哦，那一天是哥哥的忌日！”

    孫不器聳聳肩，侃侃而談，“在我們大陸70、80後男生看來，4月1日是個吹牛不上稅的日子；如果還有其它事件不能忘記，一個是四年前的南海撞擊事件，另外一個就是兩年前的美國入侵巴格達事件。”

    華仔和助理麵麵相覷，不知道雙方的文化隔閡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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