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黃河不死心，或者想把公司的宣傳，改正到自己熟悉的節奏，胡大海輕咳兩聲，繼續敲邊鼓，

    “保健品經銷商每到一個地區，都會大量購買當地發行量大的報紙廣告，一次性購買十幾個整版；後來報紙成本提高，他們直接聯係報紙發行商，用很低的價格，在報紙中做“夾報”。同時也重視電視廣告，買斷了垃圾時間，正適合放十幾、二十多分鍾的長廣告。這樣地毯式的強轟炸，形成了社會熱度，不到一個月，就能打下當地市場。”

    話音剛落，響起了竊竊私語聲：別人可以，咱們為什麽不可以呢？

    孫不器思考了片刻，輕輕搖搖頭，看到同事們臉上的意動，急忙解釋，

    “保健品核心目標是賺快錢，都是一錘子買賣。一個產品做臭了，馬上換上其它馬甲，再推出一個換湯不換藥的產品；咱們電動車不一樣，產品為主，營銷為輔。宣傳隻能是錦上添花，而不是喧賓奪主。保健品經銷商敢打出“專治晚期肺癌，無效雙倍退款”的幌子；咱們不敢打出“充電五分鍾，行駛兩小時”的廣告，這就是差別！”

    看到老友臉上掛不住，王大陸急忙打圓場，“充電五分鍾，行駛兩小時，南孚電池也不行，除非是核能電池！咱們常用的鉛酸電池比容量很低，鋰電池比容量比較高，但造價高出幾倍。鋰很活潑，安全性不好，經常發生起火、爆炸。”

    比容量既單位重量的電池或活性物質，所能放出的電量，數值越高越好。

    倪建軍大發感慨，“咱們隻在應用方麵取得一定的成效，理論方麵都是一抹黑。國內電池技術最高的就是比亞迪，奈何隻做手機電池。現在轉向汽車行業，做出的電池，也不會向同行出貨。”

    2003年，比亞迪成長為全球第二大充電電池生產商，同年收購了秦川汽車，組建比亞迪汽車，和李書福的吉利一樣，都被國內汽車買辦派們看低，稱之為“不請自來的野蠻人”。

    可能覺得剛才的話題太沉重，倪建軍微微一笑，“電動車四大件中的電機，還有一段軼事，待我給各位一一道來。”

    那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很像《肖申克的救贖》：

    浙大學子李洪濤畢業後，去女友所在城市工作；後麵離職創業，犯了經濟罪，進了看守所；接著越了獄，又被逮進去，法院判了死刑。

    死刑判決書到手之前，他發明了無刷電勵磁電機；死罪可免，減刑為無期。

    倪建軍的故事講完，大家臉上的神色古怪。

    王大陸大力拍掌，“回去後，我一定講給我家小子聽。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關鍵時刻還可以救命。”

    孫不器抽抽嘴角，“故事夠曲折，起承轉合分明，咱們姑且信之吧……”

    倪建軍臉色通紅，急忙分辯，“鳳凰衛視的《冷暖人生》，專門介紹了這個人……別的台可以不相信，鳳凰台會造假嗎？”

    鳳凰衛視讚助了餘秋雨中亞、南亞的文化考古，狠狠刷了一把名聲；03年伊拉克戰爭中，大量的直播，風頭一時無兩。《鳳凰衛視大視野》成了知識分子最喜歡看的節目。

    不想多辯解，孫不器聳聳肩，“咱們來不及新建生產線，最好收購已有的工廠，在此基礎上，進行改造。大家詳細記載碰到的問題，總結經驗，作為向其它城市擴張時的參考。”

    經曆過信息大爆炸時代，他對此時《讀者》、《知音》體的雞湯文章，一點不敢興趣，何況還是餿雞湯！

    眾人離開後，房間裏隻剩下孫不器、韓清兩人，空氣變得異樣。

    孫不器伸出大手，幫韓清把眼鏡脫下，自己戴上，恍然大悟，“平光鏡呀？！你真的好狡猾。”

    韓清抿嘴，快速的觀察四周，“公眾場合，有外人看到呢。你別那麽親熱，影響不好……”

    伸手把眼鏡搶回來，有點愁眉苦臉，“軟件公司都是年輕人，就是你說的“食草一族”，他們沒有太多亂七八糟的心思，事情也少；電動車廠裏，三教九流都有，能當上領導，都是出類拔萃之人。”

    最終忍不住白了某人一眼，“第一次戴眼鏡，壓的鼻梁好疼，你以為我想呀？打扮地成熟一點，容易和大家打交道，不至於太輕視。”

    孫不器勃然大怒，“他們敢！誰敢怠慢你，就開了誰。你有最強技能——吹枕頭風。”

    追著惱羞成怒的韓清解釋，“我那麽年輕，大家也沒有什麽怪話。你才剛才，大家了解的太少，不會以貌取人，別擔心。”

    進了董事長辦公室，韓清馬上變成了白領麗人，拿著記事本，“明後兩天，計劃去虎丘，和軟件團隊開頭腦風暴；大後天去長沙，和芒果台的人員會晤，商談廣告事宜。”

    孫不器揉揉額頭，頗為憤憤不平，“本以為有了助手，以後能更輕鬆，哪知道更累！我又不是大人物，下周的行程表已經出來，要不要把每一個小時安排好？”

    手裏的記事本有點變形，手上、額頭青筋直冒，韓清告誡自己不生氣，不理孩子氣老板，繼續一板一眼的宣讀，

    “虎丘比較近，開車去即可，已經把你的行程，已經通知給孫顯忠孫經理、洪磊洪經理；大後天去長沙的飛機票，已經預定好。咱們不是和電視台談廣告嗎？怎麽又和《超級女生》扯上關係？”

    孫不器提起精神，“去年的《超女》，你看了沒有？”

    韓清搖搖頭，“沒有！芒果台隻是地方小台，《超女》隻在湖湘省本地選秀。今年擴張到其它城市，不知道效果怎麽樣？不過架子搭了起來，應該會花不少錢，效果比去年應該更好。”

    2004年的《超級女聲》是第一屆，隻在湖湘省內舉辦，加之芒果台並不出名，節目並沒有掀起太多水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蒙牛的代言，讓電視台大賺一筆。

    今年，欄目組裝備大幹一場，把去年賺到錢都砸出去宣傳，又在東西南北增加了幾個唱區。

    通過報名海選，各唱區的50名選手進入複賽；複賽再淘汰30人，20名進入正賽，參加最終的角逐。

    孫不器心中一動，“真的嗎？芒果台很火啊，《超女》不是很火嗎？”

    韓清皺眉，輕輕搖搖頭，“他們就一款《快樂大本營》還不錯，不過一直改版，流失了不少觀眾。其它就沒有拿出手的節目。芒果台不過是二線衛視，地位還比不上你老家的齊魯衛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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