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若在北方，城市早已陷入黑暗。

    瓊大校園內，晚修歸來、吃完夜宵的學生匯集在大門口。

    阿波打著酒嗝，“齊魯，啟動資金大約需要5萬塊，四個月的時間……”

    阿勇仿佛大夢初醒，“還有我，借我1o萬塊，隻需要一年。”

    孫不器，“當我傻，還是以為我喝醉？他倆借四個月，給你三年，你找佳暢……”看到葉曉嬌不善的眼神，馬上改口，“你找溫破虜，他會安排。”

    幾人互協，走向不遠處的學生宿舍。

    李欣，“你們宿舍的人真成熟，現在想著做生意賺學費。我們班的男生，大多都是媽寶，千方百計的找家裏要錢。請女生吃大餐，送99朵玫瑰，巧克力。隻負責爛漫，不負責其它。”

    孫不器聳聳肩，“法國人比較爛漫，又或者法語讓人爛漫……”

    見兩人聊的入崗，第三者不甘寂寞。

    陳佳暢抱著孫不器的胳膊，嬌滴滴的問，“哥哥，他倆投入5萬，預計利潤5ooo，年化利潤有2o%。”

    孫不器撇撇嘴，“到手的才是利潤，賬麵上的都是數字。最大的可能，幾台爛機器、破機器砸手裏。”

    當麵秀恩愛，李欣冷哼一聲，“孫主席，咱們學院準備提供一項福利。暑假期間，免費為同學們保管電腦、摩托車等貴重物品。”

    陳佳暢緊了緊手臂，笑盈盈，“李主席，孫不器已經是“前”主席。”

    五月份的換屆選舉中，孫不器下野，李欣全票當選為校學生會主席。

    孫不器微微皺眉，“做決定的人有點好大喜功，須知免費的東西最貴，比如說陽光、空氣……”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李欣咬緊牙關，冷冷的說，“那個好大喜功的人就是我！”

    寒暑假，學生離校，瓊大的治安變得不安全，經常出現電腦被盜事項。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到治安。

    孫不器倒吸一口冷氣，幹巴巴笑，“免費為對方保存，付的是無限責任。送過來正常使用，取走的時候，電腦生故障，算誰的責任？有的同學，懷疑自己的電腦硬件被動過……如何杜絕諸如此類的問題，需要設定一係列的免責條款。”

    協議和保險合同一樣，設定幾頁免責條款，善政變惡政！

    第一次學生會會議，她提出這個政策，各部門踴躍討論，擊掌而歎；在孫不器嘴裏，一堆漏洞，根本無法實施。

    李欣暗歎一聲：自己的道行太淺。

    陳佳暢很鬱悶，故意打了個哈欠，“哥哥，人家困了，走不動，要你背我回去。”

    孫不器，“剛吃完燒烤，幾千大卡的熱量，如果不想變成女漢子的話……”

    陳佳暢甩開手裏的胳膊，踩著某人的背影，心裏狠：姑奶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踩爛你的狗頭，踩斷你的第三天腿！

    ……

    次日中午，阿波扯著阿道，一起來到工作室。

    拿著手裏的一頁a4紙，磕磕絆絆，“早晚我和阿道商量了一晚上，製定了下列政策。今年是第一年，把規模放小一點；動我倆老鄉會的力量，從知根知底的師兄、師姐購買二手東西。”

    孫不器掃了一眼，白紙不成樣子，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十個字，“你們倆眼裏都是血絲，變成了國寶。顯示器很占地方，宿舍放不下的話，就放到這裏吧。錢的問題，不用擔心……”

    手機忽然響起，對兩人笑笑，“我已經看過報表，月中需要支付3ooo萬，月底須再支付5ooo萬零配件費用……賬上隻有5ooo萬，其它我來想辦法。”

    掛完電話，示意兩人繼續，“剛才說到哪裏？咱們繼續，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困難？”

    阿道睜著眼睛，“5ooo萬人民幣？越南幣，還是津巴布韋幣？齊魯，說話好牛氣，求抱大腿！”

    阿波，“齊魯，你手頭緊張的話……”

    孫不器擺擺手，“大錢沒有，十來萬還是立即拿出來。”

    走出小別墅，阿道點著一根白沙，“才月中，我卡上隻有7oo；齊魯真牛逼，開口就是1o萬……人比人，氣死人。”

    阿波墊著腳尖，摟著舍友的胳膊，“去年這個時候，齊魯還在為吃飯愁，現在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明年咱們也要這麽牛氣。”

    阿道自言自語，“3ooo萬，5ooo萬，那麽大的生意，我這輩子都無望。”

    阿波大力拍著對方的肩膀，為大家鼓氣，“港片裏，那些拿著大哥大、bp機冒充大款的人，張口閉口都是幾個億的生意……齊魯人愛麵子，愛開玩笑，不要當真。”

    兩人走後，徐麗麗走進辦公室，看到孫不器眉頭緊皺，閉著眼睛，雙手放在後腦勺，半躺在大老板椅上。

    她心裏一陣心疼，快走一步，幫忙按摩頭上的穴位，“工廠急著用錢，快餐店放慢擴張步子；如果還不夠的話，舉行優惠活動，鼓勵客戶預存款，估計5o萬沒有問題。”

    孫不器搖搖頭，“山人自由妙計。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快餐店計劃不能停止。剛剛開業，不能太頻繁搞活動，那會透資門店的未來。”

    徐麗麗欲言又止，“可是……還差3ooo萬，剩下的半個月，經銷商匯款不會過2ooo萬，至少還有1ooo萬的缺口。”

    幾人積累太淺，擴張步子又大，扯到了蛋。

    五月的月底，各大配件廠的尾款集中支付，形成了第一次危機。

    ……

    新吳，海盜船酒吧

    呂楠唱歌一直走調，吉他弦忽然斷開。

    她長出一口氣，微微一鞠躬，落落大方的說，“各位，不好意思，今晚不在狀態。為表歉意，在座的朋友，每人送一杯雞尾酒。”

    下麵傳來一陣高呼，“女人嘛，每個月都有幾天不舒服。老板娘，不用解釋。”

    酒吧裏一陣嬉笑，充滿快樂的氣氛。

    呂楠強顏歡笑，慢慢走進吧台，“哥，暢行怎麽樣啦？”

    呂濤握著拳頭，忍著嘴角的微笑，“在劫難逃。在康少的地盤，那些外來戶，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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