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正義還需劍裏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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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瞎子,你死了沒有?爺爺們又來整治你來了,哈哈哈哈”

    老頭聽到這猖狂至極的叫喊,嚇得渾身發抖,顫抖著說:“公子,就是這群惡人啊,他們又來了,咱們快逃吧。”朱由鬆和張元化走到門口,順著門縫看到三個大漢。這三人走起路來,三步一搖,五步一晃,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良善子弟。

    朱由鬆心裏沒底,看了看張元化,問道:“怎麽樣?”

    張元化哂笑一聲,活動了下手腕,說道:“王爺放心,這幾個人步履輕浮,肥膘鬆垮,一看就是些酒囊飯袋。平日裏欺負下百姓威風八麵,其實都不禁打。”

    朱由鬆心下大定,這張元化不知道什麽路子,過後得問問他,摸清底細才好。

    兩人推開破門,走了出去,朱由鬆厲聲罵道:“你們幾個潑皮無賴,光天化日闖進民宅行凶作惡,誰給你們的狗膽?”

    為首的漢子咧嘴大笑,一邊笑還一邊抓了抓褲襠,粗鄙地說道:“誰家的褲子沒係緊,露出你個鳥東西來?爺爺們的事,你也敢插手?你有幾條小命夠爺爺捏死的?”

    張元化聽到朱由鬆受辱,搶先一步,走出半個身位,怒道:“幾個不開眼的狗奴才,閉上你的髒嘴。”說罷欺身上前,大漢見他來的急,伸手就是一記重拳。張元化腳下踩了個八字,背著雙手把腰一閃,大漢一拳打空,向前倒去。張元化伸手一抓,揪住他的脖領,往後一扔,隻聽噗的一身響,大漢被摔在地上。

    幾個人這才露出潑皮的凶狠,咬牙說道:“行啊,小子有兩下子,爺爺陪你好好玩玩。”

    張元化冷笑一聲,斥道:“你也配?”

    地上的惡漢,爬起身來,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惡狠狠地喊道:“一起上!”

    三人叫嚷著一擁而上,粗大的臂膀拳頭揮來舞去,張元化並不招架,閃轉騰挪。躲閃間,冷不丁出手,就是直奔要害。轉眼間三個人中,一個暈倒在地,一個捂著雙眼,一個捂著褲襠,倒在地上哀嚎。

    朱由鬆上前狠勁踹了一腳,問道:“說!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為首的惡漢痛苦地捂著襠,這才知道是踢到鐵板上了,討饒道:“公子饒命啊,我們也是受了通判大人的公子,呂大公子的指使,才來的。”他邊說邊抬頭觀察朱由鬆的神情,看到自己說出洛陽通判這個名頭,還沒嚇到朱由鬆,心裏暗叫一聲糟糕!

    朱由鬆厲聲嗬斥道:“繼續說,還有誰?肯定不止他一個人。”

    大漢心裏存了疑慮,不敢再說,直推說自己是受了呂公子的指使。張元化指著他說道:“這廝不敢說了,想必是身後還有更大的高官子弟,這潑皮不敢說出他們的名字了。”

    大漢討饒道:“公子,饒了小人吧。小人們也是受人驅使,掙點錢養活一家老小。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七歲小兒。”

    朱由鬆啐了他一口,罵道:“放屁!你老娘八十了,怕不是五十歲才生的你?你這畜生得意洋洋前來逼死一個瞎子的時候,可曾可憐過他?”

    惡漢唯唯諾諾,說不出話。

    朱由鬆指示張元化把三人綁在院子裏枯樹上,讓他回府帶人來。自己在院子裏等候,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趙宏帶著一眾侍衛來到。三個惡漢這下徹底傻了眼,聽他們的稱呼才知道,眼前這個被自己罵作褲襠裏玩意的年輕人是洛陽小福王,剛繼承了他爹的親王爵位。來時不可一世的惡漢們,麵如死灰,反綁著呆坐在樹下。

    “把他們帶回王府,問出指使他們的人,一個不留的問出來。”幾個侍衛上前押送著三人回府。

    朱由鬆望了望茅草屋,低聲說道:“把吳西峰葬了吧。”

    張元化應諾一聲,帶著人進屋抬出吳西峰屍首。在破舊的院子裏挖了墳,朱由鬆叫出躲在屋裏的老頭,問道:“老丈,這附近可有棺材鋪?”

    老頭現在也知道了,眼前這個年輕公子哥,竟然是新進的福王,忙不迭答應道:“有的有的,小老兒帶幾位軍爺去買。”

    朱由鬆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累老丈了。”

    老頭紅著眼眶,哽咽道:“王爺哪裏話,西峰和我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他無兒無女的,本來就應該我們葬了他。幸虧有王爺給我們小老百姓做主,小老兒給您磕頭了。”順勢就要跪倒,朱由鬆趕緊上前扶起他。

    棺材買回來之後,朱由鬆走進屋內,把刻刀放在吳西峰手裏,侍衛們將屍首裝進棺材,埋在了院子裏。

    忙完之後,天色將晚,落日的餘暉透過枯樹枝,無力地散落在破舊的院子裏。朱由鬆望著已經沒有刺眼的餘威的落日,沉默不語。這個將落未落的太陽,何大明王朝何其相似。百姓疾苦,民不聊生,即將迎來的是無盡的長夜,持續幾百年異族奴役的黑暗歲月。

    帶著眾人剛回到王府,張元化就帶人前來稟報。

    “王爺,那三個潑皮全招了。”

    朱由鬆早就料到這幾個潑皮挨不過,當他們知道自己的勢力比他們背後的主子更強大時候,他們心理防線應該就崩塌了。

    “都是誰?”

    張元化遞上一張紙,說道:“都在這上麵了。”

    朱由鬆低頭,瞧見當先一個名字:錢景軒。心裏暗罵:果然有這個狗賊。再往下是洛陽府通判之子呂可繼;河南府知府的侄兒孟太東。朱由鬆握著寫著這三個人名字的宣紙,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問道:“這三個人現在在什麽地方,可知道?”

    張元化拱手說道:“王爺,這個錢景軒是遊曆到了洛陽,如今已經在回鄉的路上。其他兩個人都是他的好友,都在咱們洛陽麗正書院讀書。不過....”

    朱由鬆見他吞吞吐吐的,沉聲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咱們不曾真的當場拿住了他們,隻憑三個潑皮的口供,恐怕難以定他們的罪。”

    朱由鬆站起身來,走到牆邊,取下牆上掛著的寶劍,噌的一聲,拔劍出鞘,一道寒芒伴著龍吟聲。朱由鬆悠悠地說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大明朝的衙門沒有公道,我手裏這把劍卻有。”

    張元化望著朱由鬆的眼神,這道眼神讓他想起了迎恩寺處置惡僧的時候的朱由鬆。正是那道眼神,讓他真正決定效命眼前這個不過十九歲的小王爺,被朱由鬆感染,豪氣頓生的他拱手道:“張元化願聽王爺差遣,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