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重回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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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鬆帶著徐爾鬥劉毅這兩個哼哈二將,一路快馬揚鞭,來到碭山。
上次追殺錢景軒時,落腳的小酒樓前,朱由鬆驚奇地發現,老掌櫃和小夥計背著行囊,關了酒樓,正要出門。
“店家,這青天白日的,你就閉門謝客,是不想幹了麽?”徐爾鬥鼻孔朝天,趾高氣昂地說道:“臨關門大吉前,再伺候爺三個,就當我們送你的最後一單生意。”
老掌櫃認得朱由鬆,這樣富貴的公子,在這個小鎮他一共也沒見過幾個,自然不容易忘記。
直接無視了徐爾鬥之後,老掌櫃麵帶苦色,對朱由鬆說道:“公子,可不敢再往前麵去了,如今前麵正在打仗,凶險萬分呐,小老兒正要往北逃難去呢。”
徐爾鬥見一個鄉野小店的掌櫃,竟敢不理睬自己,大感沒麵子,斥道:“放屁,朗朗乾坤,太平盛世,打什麽仗?”
朱由鬆見他背負行囊,拖家帶口,不像作偽,騎馬越過徐爾鬥,問道:“掌櫃的,前麵是什麽人在打仗?”
“你們還不知道?山東反了一陣風,王老虎兩人,這兩人悍勇無敵,橫掃山東,如今殺奔這裏來了,快逃命去吧。”老掌櫃說完,不等他們回答,扶老攜幼逃命去了。
朱由鬆怔在原地,心裏驚疑不定,天啟年間的反王,不都是陝西開始的麽,這個一陣風是什麽來頭,看這架勢不像是籍籍無名的小叛亂啊,為什麽我在後世沒聽說過。
劉毅瞪著一雙小眼,滴溜溜一轉,上前問道:“王爺,現在怎麽辦?徐州離山東不過幾日的路程,要是山東真的起了流賊,隻怕徐州也不安全。”
朱由鬆心係嶽盈盈和嶽辰風,不肯半途而廢,沉思一會說道:“徐州是大城,這些流賊隻敢攻占縣城,不敢到大城附近撩撥守城官軍,馬陵山緊挨著徐州,我們一路疾行,到了山裏找到嶽家父女,帶他們一起走。不然他們不知山東民變,恐怕為其所害。”
劉毅雖覺不妥,但是對朱由鬆極為忠心,領命之後沒有提出異議。徐爾鬥聽到他們明知前麵有民變,還要前行,愁眉苦臉,上前說道:“聽剛才那老頭所言,前麵已經是刀山火海,咱們三個還往前走,不是自尋死路麽。”
朱由鬆天生樂觀,加上他並沒有聽說過什麽一陣風,王老虎,心裏仗著對曆史的先見之明,不是很在意這兩個流賊,笑嘻嘻地說道:“爾鬥,你久在脂粉堆裏打滾,爛賭桌上翻騰,什麽時候能長成一個男子漢。今天我和老舅就帶你上前麵見識一下男人之間的廝殺,好讓你在成長的路上躍進一步。”
劉毅嘿嘿笑著走著徐爾鬥,伸手一提,抓小雞一樣將徐爾鬥提下馬,說道:“你去店裏打口水喝,把水壺裝滿帶在身上,前麵既然兵荒馬亂,恐怕沒有酒樓供我們吃喝歇腳了。”
徐爾鬥氣呼呼地罵道:“你這黑廝手勁這麽大,還被人吊在青樓出盡洋相,活該!”邊罵邊走,一腳踹開老掌櫃鎖上的房門,找到水缸,將水壺灌滿,三人繼續上路。
三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遇到流賊,奇怪的是,一路上連流賊影子都沒見到。
來到馬陵山中,劉毅帶路找到和手下約定好的地方,隻見一塊大石板上,兩個手下正用草帽遮臉,呼呼大睡。
劉毅一腳踢到其中一個的屁股上,正是趙元。
趙元一個骨碌爬起來,眯縫著睡眼,罵道:“那個不開眼的敢踢你爺爺我?”
劉毅大怒,罵道:“是你爺爺我踢得你。”
趙元終於看清了來人,喜道:“老大,你怎麽回來了,通知了王爺了麽?”
“唉,劉天那小子跑的太快,我沒趕上,王爺已經出來了。”說完往後一指,說道:“喏,王爺這不是來了麽。”
趙元一看,果然是小王爺,慌忙上前行禮,朱由鬆急吼吼問道:“免了,免了。你們可曾找到我要的人?”
趙元麵帶羞愧,說道:“小的們無能,自從那天早上失了音訊,這群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半點蹤影。兄弟們還在尋找,隻是這馬陵山太大了,他們有心躲藏,我們實在難以尋覓。”
劉毅吹胡子瞪眼,罵道:“那你還在這裏睡大覺?”
“老大,我們兩個留在這裏等你,怕你回來了找不到我們,每次都留兩個人。”
朱由鬆回到馬陵山,更加思念嶽盈盈和嶽辰風。雖然相處時間短暫,但是嶽家寨對自己極好,尤其是嶽辰風。
朱由鬆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就在這裏住下吧,我跟你們一起尋找。”
徐爾鬥一聽,竟然要露宿荒野,大感失望,隻是不敢說出來,滿臉苦色。
一行人鑽進深山中,四處尋找,眼看天色將晚,隻好回到臨時的營地。
徐爾鬥從沒吃過這種苦,雖說徐光啟為官清廉,畢竟是朝廷大員,徐公子雖然不能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一樣,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但是過得也還算不錯。
今天跟著朱由鬆在山野中亂逛,累得腳下起泡,正坐在石頭山,借著火光讓一個王府侍衛給他挑破腳上的水泡。鑽心的疼痛讓徐爾鬥大呼小叫,叫苦連連。
朱由鬆坐在營帳前,望著遠處,那是他持槍攔路,為嶽盈盈擋下追兵的地方,至今想來,還心旌神搖,難以平靜。
“盈盈,我回來找你了,你在哪裏啊?”
朱由鬆沒有望見嶽盈盈,卻看到無數的火把,排成一條長龍。還來不及欣賞這奇觀,劉毅大喊一聲:“不好,肯定是流賊來了,快熄滅火把。”
朱由鬆也反應過來,借著夜色和樹木,躲在高出觀看,隻見無數的人群,打著火把前進,順著黃河往西行軍。
“不好!一陣風要進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