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不明白，那個老婦到底是什麽來頭？自從她第一次送藥過來已足足幾月，可她卻毫發無損。如果她是個絕世高手，那也沒到混幾個碎銀子的寒磣地步。如果她不是，那她究竟有什麽法寶能抵禦這龍須草的奪命能力？除非她的背後有世外高人得以相助？”王掌櫃腦子轉了一圈，琢磨的頭疼。他摸了摸後腦勺，自言自語道。

    “反正不管她來之哪裏，隻要能幫我源源不斷地帶來龍須草，那我就會永遠的把這個秘密給保存下去。”

    說完，他和小二會心一笑，二個人又裝模作樣地走了出去。

    “夫人，讓您久等了。”

    王掌櫃坐了下來。他一看老婦麵前的茶杯已經喝幹，連忙親自動手，幫她沏了一杯清茶。

    “龍須草非常純正，這該花了您不少心血吧！”

    “嗬嗬。”老婦靦腆地笑了笑。“其實我還得感謝您，以前我就采些普通草藥，最多也就換些銅錢勉強度日。可附近的山丘采藥的人實在太多，不得以我隻能到通天涯附近碰碰運氣。想不到那裏人煙稀少，而且有大量的草藥供我采摘。當我把草藥送到您這裏售賣時，小二竟發現裏麵夾雜著幾根龍須草。我也不知這草藥如此珍貴，還能賣些碎銀，令我驚訝萬分！”

    王掌櫃腦袋嗡了一下，難道她不知道龍須草的來曆？這算來自哪個山溝溝的婦人。以前都認為她不久既將斃命，所以就匆匆交易，也沒細談。想不到她這麽命大，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好好了解一下。

    “夫人竟然不知道龍須草的來曆，這令我非常意外。據傳采摘龍須草非常危險，而且得到此草後很多人都死於非命，以至於該草藥無比稀缺，基本無人敢去采摘，自然藥鋪沒有售賣，所以價格也就水漲船高。隻是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夫人采摘草藥後，難道沒有一絲不舒服的感覺嗎？”

    “謝謝掌櫃關心，通天涯歸來的確心神不寧，坐立不安。而且口幹舌燥，頭痛欲裂。可回到家中又感覺神清氣爽，第二天全身充滿了活力。”

    王掌櫃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夫人家中難道藏有去除龍須草詛咒的寶物？或者世代是武學府邸，內功深厚。否則怎能安然無恙？”

    “掌櫃見笑了，不蠻您說，我隻是一個寡婦而已。”老婦一點也不忌諱自已的身份，還平靜地捋了捋發絲。

    “寡婦？”王掌櫃更加驚訝。

    “是的，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婦人，住在青山鎮旁的小山坡上。家裏房屋破爛不堪，破瓦遮陽，茅草擋雨。沒有親人，隻有一個十六歲的男娃陪伴在我的身邊。”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眼眶泛動著晶瑩。不過才一會，又調整了心情，一臉鎮定。

    王掌櫃感覺也觸到了老婦的痛楚，隻得不停地倒水，表達歉意。

    “夫人想必也有一段痛苦的歲月，但風雨過後，孩子也將成年，一切都會熬過去的。”

    “謝謝掌櫃。”說到孩子，老婦黯淡的眼中又重新煥發光亮，似乎這才是她的唯一。

    “老爺，碎銀準備好了。”

    二人談的正歡，也不知小二已來到身旁。王掌櫃接過碎銀捏在手裏，商人奸詐的念頭又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實在不甘心把手裏這些銀兩給輕易地送出去，雖然他家財萬貫，可真到顯露大方的時候，可比猴子都精！

    正當王掌櫃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克扣碎銀時。他眼光一瞟，看見了裏間桌子下麵墊角的書籍。靈機一動，他突然有了主意。

    “夫人，這是龍須草所換取的銀兩，請您收好。”王掌櫃依依不舍地把手裏的碎銀放在老婦麵前的桌子上。

    “謝謝掌櫃，那我這就離開了。家裏孩子還餓著肚子呢。”老婦拿起銀兩準備回去。

    “夫人等等。”他眼睛轉了一下。“剛才說到你家孩子，不知令公子在哪個私塾讀書？”

    老婦聽完，歎了口氣。“吃飽飯都成問題，哪還有什麽閑錢送他上學啊。”

    “這倒也是個問題。孩子總得有個地方教他人生哲理，尊卑禮孝。”

    聽完這些她皺起了眉頭，“我家楓兒活潑好動，平日沒事喜歡瘋跑打鬧。要說坐在家裏讓他念書，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哈哈。”王掌櫃不禁笑出聲來，計劃已五分成熟，他胸有成竹。“我當夫人憂慮什麽，孩子好動不喜歡念書那是在平常不過了。”

    說著他湊到老婦麵前輕輕說道。“夫人可不知這峿山之顛，有哪家公子讀萬卷書，得黃金屋？書呆子連溫飽都成問題。反而是乾士選拔大會的前十名，日月神宮每月奉祿極高，而媒人又踏破家門，風光無限啊。”

    “乾士選拔大會？是不是那個乾真人？”老婦連忙又坐了下來，孩子的未來比什麽都重要，雖然她到現在為止都還沒吃過東西，肚子已餓的咕咕叫。

    “日月神宮何其威武，誰人不知。每年的立春乾真人挑選善男信女參觀此殿，每年的立秋又進行選拔大會，挑選十名弟子成為乾士。”王掌櫃靜靜地看著老婦，

    然後在她耳邊輕語，“我看夫人家中定有神人相助，連龍須草的詛咒都能輕易破解。如果細心培養公子，定能一飛衝天，成為乾士。”

    “怎樣才能成為乾士？”老婦似乎被說動了，興奮地一臉通紅。

    “選拔大會其實很簡單，隻要學會基本技能煉身術，誰領悟的等級越高，撐的越久，就越有可能成為乾士。”

    “可到那裏去學煉身術啊。”她終於明白，進入日月神宮也不簡單，還是有門檻的。想到這裏，不禁失落萬分。

    王掌櫃瞅了一眼，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為了這些碎銀，他也算是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口水都說幹了。

    “煉身術乃乾族所創，每個人領悟能力各有差別。就算有些富家子弟高價請宮裏的長老來教學，也不見得能快速提升。反而是有些普通人，隻憑一本強身書籍，就逆勢衝擊，輕易地到達了五級以上。歸根到底，這煉身術創立以來，並不是學習的書籍。如果資質不夠，就算學習一輩子都無法提升。它隻是一個驗金石，從內心深處去發掘，看看你究竟是龍還是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