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房間的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本是相當曖昧的氣氛，卻因為莫凝瀧的容貌而變得有些詭異。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不用著急一件一件的問，能回答的我都會如實回答。”

    莫凝瀧指了指身前的凳子，示意著小黎坐下。

    “不用了，我還是站著吧。”一直受到被當做丫鬟培養的她，受寵若驚的晃了晃腦袋，恭敬的站立著。

    莫凝瀧見狀，也不在多說什麽，自己坐在床沿邊等待起了小黎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

    小黎正色道:“你究竟是誰，莫凝瀧？莫玲瓏？”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問得好啊，隻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我叫莫凝瀧。”

    這一次瀧的發音為shuang，這也是莫凝瀧第一次在外人麵前使用這個名字。

    “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前後的衝突，令小黎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

    她可不希望自己小姐所嫁的，是鬼，又或者說謊者。

    “我也沒能想到我們會那麽快的再次見麵。”

    莫凝瀧聳了聳肩，模樣隨意，卻又萬分堅定的說道:“不過，我並沒有欺騙你，莫凝瀧是我，莫玲瓏也是我。”

    一個人又怎麽可能變做兩個人？

    難不成對方真的是鬼魂？

    想到這裏，小黎心中一顫，身子也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

    “又來。”莫凝瀧見其驚恐的模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這小黎什麽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特別是對鬼神一說。

    這一次莫凝瀧也懶得安慰了，因為接下來他的回答會皆是一切:“你容我講個故事。”

    這些天來有著沐雲苓的陪伴，莫凝瀧再想起自己的過往，已經不同以往那般的難受，苦悶。

    他低著頭，眼中透著追憶的光彩。

    “這故事要從16年前的一日夜晚說起，那一日一對夫妻生下了一個男嬰……”

    講故事？小黎一頭霧水，不過為了追尋答案，她還是認真的停了起來。

    隨著莫凝瀧的講述，小黎漸漸忘卻了恐懼，安靜的傾聽著莫凝瀧的故事。

    莫凝瀧所述的故事中，一直用那男孩，那青年代替了自己。

    可小黎並不愚笨，她已經聽出這至始至終的男孩，都是眼前的莫凝瀧。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一出曲直變幻的故事。

    小黎在為沐雲苓慶幸著。

    慶幸著莫凝瀧並非傳聞中的那樣，是個無法人倫的廢人。

    同時，她也在為自己而慶幸著。

    依照這些日子她的觀察，莫凝瀧絕非那些自視清高，將下人視作牲畜的壞人。

    或許屬於她的幸福就要來臨了呢。

    想到這裏，小黎的麵部不禁出現了一抹極為可愛的笑容。

    這般模樣，比起沐雲苓隻在伯仲之間。

    這般模樣，令莫凝瀧一陣奇怪。

    隨著故事的講完，他看著麵若桃花的小黎，心存擔憂的詢問道:“小黎，你沒事吧？”

    “啊？啊！”

    依舊沉浸在少女幻想中的小黎，被這一聲呼喚叫醒，慌亂的偷看了一眼莫凝瀧便再度地下了頭去。

    “這就是你的過去嗎？”

    小黎的聲音很低，很細，若非莫凝瀧五官感知早已超越常人，這一聲問話他還真聽不到。

    他點了點頭回答道:“還有什麽疑問需要詢問的嗎？”

    “沒有了。”

    一切的答案都已經在剛剛的故事裏的到了答案。

    小黎偷偷打量著莫凝瀧。

    無論各個角度看都是大家閨秀的莫凝瀧，誰能想到會是男的？

    哪怕是小黎非常確定對方不會騙他，也不免有些懷疑的問道:“你真的是男人嗎？”

    莫凝瀧苦笑。

    這東西的真假，光憑一張嘴可說不明白的，畢竟他的模樣太具有欺騙性了。

    小黎自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羞紅了臉連忙解釋道:“千萬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關係，我也覺得自己是天生麗質。”

    莫凝瀧一點也不避諱在小黎麵前展示著自己。

    從前，他恨過自己為何不是女兒身。

    而現在，他慶幸著自己是男兒，而且還是這麽一副你能讓自己從幼年活下來的模樣。

    一切的改變隻因為沐雲苓的出現。

    “對了。”莫凝瀧突然想起了小黎來此的用意，好奇心的驅使下開口問道:“你來是要教授我一些知識，是哪些？”

    都說學海無涯，因為老一輩賭注的圓度，自幼受到嚴苛教育的莫凝瀧，會對這自己所不知道的知識產生好奇也是情理之中。

    一聽要教授知識，小黎的臉更紅了。

    目光掃了一眼窗外天色，她低聲的呢喃道:“這個時間會不會太早了？”

    時間並沒有什麽特殊規定，一切都是看莫凝瀧的心情。

    但在這太陽大好的下午，做那樣的事情，小黎依然有些放不開。

    “太早了？”莫凝瀧看著天色，眉頭一揚:“知識的學習還有嫌棄太早一說？”

    “……”

    小黎沉默了許久，心中微歎，雙手已向著腰間腰帶探去。

    就在這時，莫凝瀧開口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等你想教再教我吧。”

    “啊？”小黎愣了愣。

    在看到莫凝瀧清澈無暇的雙瞳，長舒了一口氣，充滿歉意的說道:“現在我有些放不開，等天色晚一些，不會有人來再說吧。”

    “有人來？”

    莫凝瀧微愣繼而唇角勾起一抹戲謔，原來這孩子是放不開做老師啊。

    完全想差了的他，忽的安撫道:“擔心什麽，我並沒有什麽侍女，我這小屋子也隻有父母兩人回來。”

    哇，那場麵要是被父母看到了，豈不得羞死？

    小黎這時才有所發現，莫凝瀧好似是一點也不懂男女的知識。

    莫凝瀧真的不懂？

    開什麽玩笑！

    偽裝16年的女性，他豈能不知道男女的差異？

    不過對於成婚當晚，以及前一晚要做些什麽，他是真的不知道。

    成親什麽的，他也是頭一遭啊。

    ……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天外天中正關注著光幕的莫凝瀧，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一個字“蠢！”

    試煉世界的自己太蠢了，這顯而易見的事情居然沒有絲毫察覺。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