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夢回前生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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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

    男子深沉的眸子裏麵隱隱約約閃爍著什麽,一時讓人看不出太多的情緒。而他的話顯然是對著剛走進門的女子所說,女子的容顏看不出真實的年齡,可那搖曳的腳步卻媚態橫生,那紗織的青衣襦裙高貴中含著幾絲風塵味。

    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會是大乾國高高在上的皇後,是二皇子的生母,是鎮國公府的嫡姑娘。

    衣服,上去。”

    雖然宮禦的聲音依舊冷冽,可戴青顏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意動。想到這裏她嘴唇慢慢了涼薄的笑意,若說自己最為驕傲的是什麽?恐怕就是這一副身子了。

    在這歡情殿裏,她與他從來都不會壓製情緒,因為在這裏他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隻是一個男人,而自己也不是雍容華貴的皇後,隻是奴隸。

    他不會擔心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暴露,自己也不用擔心會被父母知曉,因為這宮殿裏麵侍奉的奴才都是被割了舌頭而且不識字的啞巴。

    當年麵對這樣地場景,她求饒,哭泣,甚至尋死……可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千尊萬貴的身體被這些太監觀賞。他們陰暗處散發著的一度讓她羞愧至死,可如今好像再也沒有當年那種感覺了。

    白皙的被周圍的男人們看了這麽多年,雖然他們稱不上男人,可她的心早已經死了,已經不知道羞恥為何物?這個男人用他自己的辦法將她身上所有的驕傲湮滅,告訴她違背他意願的下場便是生不如死。

    她開始的時候也撕心裂肺的求饒,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可他從來都不會心軟,他對她的折磨從來都是由身體到靈魂,最後直至毀滅,在他的眼中她戴青顏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折磨自己,就是因為她的家族毀了他珍愛女人的容顏與清白嗎?可那不是那個女人犯賤欠下的嗎?自己不過是用她來祭奠自己亡故的女兒罷了,她沒有錯。

    那木質的馬身像是在召喚她一般,戴青顏沒有畏懼,沒有難為情,這又不是第一次。她伸出一雙潔白如玉的手慢慢蔽體的紗衣,胳膊上刀子留下的猙獰傷口便這樣直晃晃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騎木馬,對待女子的一種酷刑,可誰能想到這大乾國至高無上的卻已經被折磨了好多年——折磨到沒有了情感,開始麻木不仁。

    他看著她柔嫩的身子,手指慢慢滑向了她的手臂然後一隻手狠狠地扣在了她的傷口上,一點一點地深入,直至血跡流出。

    可他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手還是在傷痕邊緣的地方慢慢觸動。直至她疼痛的冷嘶聲傳過來,他麵容上揚起一抹絕代的笑容:“鎮國公府的人都被朕殺了,那個視你如命的哥哥更是讓朕挫骨揚灰。”

    看著她如死灰般眼睛暮然睜大,他緊接著笑道:“當年他為了給你討公道居然讓人去毀掉玉珍,那麽他那妻子自然也是逃不過被毀滅的下場。”

    知道嗎?朕在她和那些臭乞丐行雲布雨的時候,讓你那侄兒一旁觀看。那小子最後那等侮辱,咬舌自盡了。”

    還有你那侄女,居然和你當初的樣子也是有著幾分相似。若是將她丟在那狼群,又是另一番滋味。”

    看著她眼淚裏麵攙和了一點點血跡,他伸出舌頭輕輕弄了一下:“恨朕嗎?”

    朕知道朕是一個小人,可當初卻真心的想將你們鎮國公府摘出去的。畢竟一個女子為朕守了五年,這一份恩情讓人很難忘記。”他一邊她一邊喃喃自語,那有些幽深的眼眸像是在回憶是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

    可是你太不聽話了,居然硬是不願意答應做朕的義妹,甚至你兄長居然做出那樣的事情。知道嗎?玉珍當時肚子裏麵還有一個孩子。”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那有些粗糙的手更是摩挲著她顫抖的身體,另一隻手仍然將她固定在木馬上,不讓她有絲毫的動彈。

    都死了嗎?”

    他預期內的歇斯底裏並沒有傳來,她除了剛開始的驚愕最後留下的隻是淡然,最後更是扯動了一下嘴角,輕聲問了一句。

    那口音沒有仇恨,沒有指責,有的隻是平靜。這樣沉靜如水的聲音讓他一度覺得是自己的錯覺,那個以家族為天,以尊嚴為傲的女人怎麽一點都不在乎了?

    家——不是她的死穴嗎?

    嗯。”

    看著她沒有一點波瀾起伏,情緒變化的雙眸,他淡淡地輕語了一句,好似是在宣讀死神的命令。

    宮禦,知道嗎?我曾經動心過,你的眸子是那麽的迷人。”

    她不顧他眼底的驚訝,手指緩緩滑過他那一雙煞是好看的眼睛。一邊輕輕地畫著一邊還笑著,嘴角那淡淡的淺笑讓她整張臉瞬間光彩照人。

    我沒有見過你,太後娘娘親自將你的畫像交到我的手裏麵。其實當時我隻是想知道我無緣得見一麵的夫君到底長什麽模樣,然而我自己也沒有想到那一幅畫軸我一枕就是五年。”

    看著他眼底微微的錯愕,她忽然摸了摸他的臉蛋,聲音更加的纖細:“我現在終於後悔了,悔不當初,當初你要將我嫁給……”

    當宮禦還想聽她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隻見門外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就在他斂眉準備發怒的時候,一個小太監門外吼道:“陛下,二皇子去了。”

    戴青顏在聽到‘二皇子去了’這幾個字的時候一口鮮血倏然噴了出來,從剛開始的不敢置信到最後的仰天大笑:“虎毒不食子,宮禦,你終於讓我看到了你最為肮髒的一麵,真是自古無情帝王家。”

    還不等宮禦從剛才那個小太監的聲音裏麵反應過來,便聽到她頭撞歡情馬的聲音。宮禦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極致的酷刑居然成了她勾命的死神,看著她額間那越來越血腥的樣子,他一時竟然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