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往事如扉共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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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偶遇三皇子的事情宮禦再沒有提及,隻是她吩咐嬌若收藏好的雨具忽然間不見了。原本是想要還給三皇子,可既然不見了她也沒有再提及,隻是下令嬌若這事情不準外傳。

    宮禦回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他似乎很忙很忙,他夜間的時候除了宿在玲瓏閣那邊就是宿在自己的青竹園,再者就消失的不見蹤影。

    雖然他什麽事情都沒有對自己做,可每到夜晚的時候她就覺得渾身難受的要命,因為她恐懼他的靠近。

    主子,您要不先休息吧!”嬌若看著坐在那裏拿著書卷卻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出神的戴青顏,輕輕地提醒了一句。

    落鎖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頭,看來今天晚上又可以好眠了。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宮禦便風塵仆仆地走了進來。

    看著她手裏麵拿著書卷愣在那裏的模樣,他冷峻的容顏上淡淡地浮現了一絲笑意。宮禦一般不露笑容,可他每每笑的時候總讓人覺得萬物生情、山河落淚,讓人不受控製的想要靠近他,感觸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朝陽之力。

    然而戴青顏在看到他這樣笑容的時候手指輕微地顫抖,握在手掌裏麵的書飄然落地。宮禦看到這一幕,剛才臉上綻放的暖意頃刻間便消失殆盡,一旁的嬌若看到主子這個模樣立刻將書本撿了起來,唯恐因為這樣的小事引得太子爺的不滿。

    直至他走進淨室之後她才像是受了驚的雛鳥飛快地走向床榻,然後將自己埋在了龍鳳床榻的一角,這樣的舉動讓跟過來的嬌若滿臉的錯愕,為什麽她在主子的眼神裏麵看到了懼怕呢?剛才不是很好嗎?主子為什麽會失態呢?

    其實這事情也怪不得戴青顏,上一輩子宮禦很少對她笑。她記得最真切的一次,就是他滿臉溫柔地對著自己,然後親吻著自己,可下一刻他便將自己拉入了他秘密建造的地方。

    然後一點一點地粉碎自己的長裙,讓那些啞巴太監們盡情地欣賞自己的胴體,他每一次的溫柔在她看來都是溫柔入骨的穿腸毒藥。

    主子,您怎麽了?主子……主子……”

    鑒於她像是被夢魘的模樣嬌若飛快地向著外麵跑去,可卻因為走得太急,和剛剛從淨室走出來的宮禦險些撞到了一起。

    看著她這毛毛躁躁的模樣,宮禦眼眸微微的一冷,而就在他準備皺眉的時候餘光去望向了不停向床榻一角緊縮的戴青顏。

    他一個快步向著戴青顏走過去,隻見他還沒有靠近她便像是發了瘋一般不停地咬著她自己的手,像是一頭小獸凶狠地望著宮禦。

    宮禦看到她那惡狠狠的眸光上前的動作也稍稍停滯了下來,不過最後還是不管她的打鬧一下子將人圈在自己的懷裏,然後將自己的手掌向著她的嘴角放去。

    看著主子一口咬住太子爺死死不鬆口的模樣嬌若臉上的汗珠是一顆接著一顆的湧現,太子爺這千金之軀,若是被發現主子傷了太子爺,那這事情可就鬧大了。

    然而現在的情況已然成了這副模樣,她更加不敢去外麵招呼著尋禦醫的事情,畢竟主子現在的情況恐怕也見不得外人。

    所有人都下去。”

    就在嬌若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進也不是退也不成的時候,宮禦冷淡的話語像是急速而來的清風,讓嬌若微微打了一個寒顫。

    太子爺,奴婢……”

    下去。”

    若說前麵的話還比較清潤,那麽後麵這句話已經帶上了一絲腥風血雨,嬌若聽著他這陰冷至極的聲音隻能將幾個小宮婢一起帶了下去,因為從剛才太子爺的行徑來看應該不會傷害主子。

    宮禦聽著房門緊閉的聲音才將眸光略微緩和了一些,看著她雙眸無神不斷撕咬自己的模樣他輕輕低歎了一句,然後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似乎想要她放鬆一些。

    ——然而他的輕輕撫動卻讓她如臨大敵,滿眼驚懼地望著他,像是在看生生世世、不死不休的仇人一般。

    青顏,不怕了……不怕了……沒事的。”細膩而溫潤的聲音帶著一絲絲沁入心脾的暖意,讓人有一種夏花絢爛,涼風入耳之感。

    戴青顏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不少,她拚命克製著自己外散的失控,然後一點一點放開宮禦的手掌,眼神也開始慢慢的聚攏。

    她的視線在宮禦的手掌上停頓良久,然後一個轉身跪在了他的麵前:“殿下,剛才是鄙妾無狀才會害的您受傷,是鄙妾的罪過。”

    聽著她急切的聲音卡著她強忍著鎮定的神色,他收回了手掌靜靜地斜躺在龍鳳床的外側,默默地緊盯著她。看著她一個勁將腦袋往胸前猛戳的模樣,他淡淡地開口:“給孤上藥。”

    諾。”

    她說著便要爬下床,可奈何麵前豎著一個人,她總不能橫跨著過去,那樣著實不符合禮節,白白惹得他嘲笑。

    看著她低眉沉思的模樣他額頭輕輕凸起了一下,不過他的眸光卻也放在了她被自己咬傷的手上,那好端端的皓腕竟然生出幾分觸目驚心的血紅。麵對這樣的場景,他對著門外的丫鬟淡淡地開口:“去孤院子裏找一瓶雪肌散。”

    外麵的丫鬟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而聽著他的吩咐戴青顏卻輕微地怔愣了一下。雪肌散大乾的人都清楚,那是上好的療傷聖藥,就算是皇宮裏麵也隻供皇帝和寵妃使用,一般人根本得不到這樣的賞賜,她這個亡夫無子的太子妃自然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留了疤不好。”

    看著她輕眸裏麵的訝異,他將視線落在她的手掌上淡淡地說了一句,聲線裏麵的平靜像是他眼眸裏麵的深邃一般,讓人窺探不得邊際。

    宮禦將她的軟袖向上捋了一下,而就在他別袖子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她雪臂上露出的朱砂一點。那紅色的守宮砂與雪色的肌膚居然愣生生的相映成趣,透著一股淡淡的雅致,這一幕讓人不由的想到臂如暖玉,砂若紅綃,光澤而炫目,妖嬈而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