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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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蘭坐在救護車裏麵,身邊坐著披著一件外套的伊玟,正有一個中年的護士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在沙蘭他們用計擊敗了那匪徒首領之後沒多久,便有兩位隱秘機動隊的成員率領辛西亞市的警察和駐軍闖入辛西亞公館,在兩位有著超凡等級實力的隱秘機動隊成員帶領下,那些隻是普通人的匪徒根本沒有任何抵擋的能力,眨眼之間便被解決救出了人質。
在解決了那些匪徒之後,那兩個隱秘機動隊的成員找到了沙蘭等人,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瀕死的匪徒首領,在詢問了沙蘭等人是如何把他擊敗了之後,那兩個隱秘機動隊的成員便把瀕死的匪徒首領帶走,至於這裏剩下的爛攤子,卻是和他們完全沒有關係了。
而在辛西亞市市長福瑞德死亡之後,作為在場最高等級的官員,羅爾便成為了暫時指揮民眾安全撤退,接受檢查的指揮者,倒是無形之中收獲了很多辛西亞市貴族們的感激和信任,倒也是一種變相的收獲了。
沙蘭身上的兩處傷勢,右肩上的是被那漆黑尖刺造成的貫穿傷,略微有些嚴重,左腿上的傷勢則是被手榴彈爆炸後的彈片劃過,隻是皮肉傷,雖然縫了幾針,卻算不上是嚴重。
傷口包紮完畢,沙蘭單腿從救護車上跳了下去,但是由於身體的疲憊,差一點摔倒在地,幸而被伊玟扶住,否則以現在沙蘭的身體狀況,摔在地上恐怕並不會太好受了。
“沙蘭先生,你為什麽不在救護車上多待一會呢。”
“伊玟女士,我的傷勢已經處理完了,還有很多人沒有處理傷勢,自然是要讓開地方給其他人的,這已經是新時代了,貴族自然也不可能處處都占據太多的公共資源不是嗎?”
沙蘭的話音剛落,就突然聽到附近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轉頭看去,但見一個不知道誰家的貴族女人正指著一個護士的鼻子大罵。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胳膊受傷了你沒有看到嗎?這些低賤的人有什麽資格先我一步被治療,如果我受到了什麽內傷出了事情,你能夠負責嗎?”
那個護士此時正在給一個年輕的侍者處理身上的傷勢,那年輕的侍者可能是被交火時的流彈打傷,整個大腿被貫穿,血液不斷的流出,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辦法很好的止住。
而在聽到那貴族女人的話後,年輕護士的臉色隱隱有些蒼白,本來還算是嫻熟的處理傷勢的手段,也變得有些慌亂了起來。
看到那個依然不依不饒的貴族女人,伊玟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個就是你剛才說的新時代的貴族嗎?”
“嘖,無論哪個時代,都有很多這樣的人存在,就算是新時代也不能夠免俗不是嗎?”
說話間,沙蘭便想要上前去阻止那個女性貴族繼續幹擾護士給病人處理傷勢,不過沒等他走過去,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當沙蘭轉過頭來的時候,卻看到他父親羅爾正笑著對他低聲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吧!你在這裏冷靜一些,不要衝動。”
不得不說,作為老牌貴族的族長,格陵蘭王國的商務部外貿大臣,羅爾一眼就看出了沙蘭想要做什麽,雖然沙蘭的想法並沒有什麽錯,但是作為一個貴族,處理事情卻是不能夠太過於棱角分明,羅爾的想法是要借著這個機會給沙蘭上一課,因為之前的事情,羅爾已經見識到了沙蘭的果決和勇氣,他知道自己這個大兒子是真的可能繼承未來的爵位了,現在羅爾已經開始想要傳授沙蘭一些貴族之間的問題處理方式了。
隻不過羅爾顯然並不知道,他的大兒子沙蘭的靈魂是一個早就成年,有了自己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成年人,他想要給沙蘭灌輸貴族行事方式的想法,恐怕是注定要打水漂了。
羅爾走到那個喋喋不休的貴族女人身前,在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家族之後,那個貴族女人立刻收斂了身上的氣焰,頗為低調和順從的對羅爾點頭哈腰起來,並且在羅爾的勸說之下終於是轉身離開了這裏,不再幹擾那護士和病人了。
帶著護士和病人對他的崇敬歸來,羅爾看著沙蘭,微笑著說道:“沙蘭,剛才那件事情你完全可以圓滑一些的對待,那個女人自然無所謂,但她的丈夫乃是一個男爵,作為辛西亞市警察局的副局長,也算是實權官員。
如果貿然得罪她的話,咱們溫爾曼家族固然可以頂得住一個男爵的不滿,但是長此以往咱們溫爾曼家族可能就會被人孤立起來,這對於一個家族而言絕對不是健康的狀態,你明白了嗎?”
雖然對於羅爾向自己灌輸的東西並不喜歡,但沙蘭也不是那種毛頭小子,他一邊聽著羅爾的話,一邊點頭稱是,倒是讓羅爾對沙蘭的反應頗為高興。
隻是羅爾伯爵很高興,伯爵夫人卻不見得高興的起來。
凡妮莎和沙曼從救護車上走下來,他們母子兩個並未受傷,隻是一個基礎的檢查確定沒有隱藏的問題也就沒事了,然而當她們一出救護車,就看到了正在和沙蘭親密無比的說些什麽的羅爾,這讓本來就因為之前人手被全部驅逐而非常憤怒和憂慮的凡妮莎,變得更加憂慮了起來,那種親切無比的模樣,可從來都沒有在沙曼的身上表現過!
抓著沙曼手臂的那隻手微微一緊,凡妮莎立刻拉著沙曼轉身向著另外一邊走去。
沙曼看著臉色難看的母親,低聲問道:“母親,咱們去哪裏?”
“辛西亞市的駐軍也來了,你舅舅就在那個駐軍裏麵擔任副官,咱們去找你舅舅談談,否則在這樣下去,你就真的和伯爵繼承人無緣了!”
“可是,母親不是找了黑鳩大師了嗎?”
“黑鳩說他至少需要半年準備材料,誰知道這半年裏麵會有什麽變故,我不能夠把我們母子和富蘭克林家族的未來賭在黑鳩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