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蠻族地寡人稀，勢力很弱，一直被困在我國西北境外窮山惡水之地。為何現在突然來勢凶猛，讓我們措手不及？”

    張謀心知郗顏不是普通女子：“郗娘娘，你分析的沒錯，蠻族的確人少勢弱。但是我皇登基年數不長，江山未穩，尤其是邊防存在很大問題，和前朝已經不能比了。微臣聽說，西北邊防的管理層貪汙腐化嚴重，再加上去年開始的饑荒，使得軍無士氣，民不聊生。

    而蠻族經過改革，一年比一年強大。從去年冬天起，蠻族就開始進攻邊防，直到今年春天，蠻族已經攻下了十六座城池，俘虜了百千蒼生。”

    郗顏搖搖頭：“……真是讓人心痛。又是饑荒，又是**。天災**一起來，才給了敵人機會。”

    郗顏抬頭行禮道：“多謝張大人，本宮今日是受皇上詔令，來與皇上商討此事的。聽君一席話，本宮了解狀況了，這便進書房去。”

    “娘娘不必謝我，請娘娘保重身體。”張謀低頭行禮，看不出任何表情。說完，他便向回廊的另一邊走去。

    郗顏讓主書房的侍衛通報，房內傳來高聲的爭執。侍衛道：“娘娘，還是待在外麵的好。”

    郗顏點點頭，側耳傾聽。

    此時，主書房內，皇上正在召見高梓辰和大學士。陳原山站在一旁，不時附和兩句。

    剛才的爭執源於西北動亂。皇上對西北動亂所知甚少，大學士則客觀地講述了經過。高梓辰卻認為大學士的敘述太過柔和，完全是在糊弄皇上。

    皇上擺擺手道：“高將軍，休要激動。”

    “皇上，西北邊防要塞眾多，又是京城最大的庇護傘，不可小覷啊。蠻族勢力雖弱，但今年來飛速發展，早已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此次失守，情況危急，隻有認清現實，才看收複失地，還百姓以平安啊。”高梓辰的聲音顫抖著。

    陳原山接過話道：“皇上，高將軍這樣心急是情有可原的。”

    他挑了挑眉毛，繼續道：“高將軍經曆了東北戰敗一事，恐怕對我國國防失去了信心。再加上高將軍還很年輕，沒有年長的將軍們的魄力，看不到我國的實力，所以才會如此悲觀。”

    雖說陳原山語氣平淡，但是在高梓辰聽來，字字都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高梓辰捏緊拳頭，努力控製自己內心的怒火，高聲道：“陳大人，正是因為我親眼目睹了東北失守的慘狀，我才能冷靜地分析西北戰況。我是親身實踐的人，而您是紙上談兵之人。到底是我悲觀短淺，還是您盲目自負？”

    “你！”陳原山大怒。

    皇上一拍桌子道：“高將軍，不得無禮！”

    高將軍不以為意：“皇上，我懇請您聽聽微臣的肺腑之言吧。這次我們與蠻族交戰，一定要小心謹慎，調足兵力，不可重蹈東北失守的覆轍。”

    “高將軍，你不要忘了，東北失守，領頭的大將軍可是你自己呢。”陳原山冷笑道。

    高梓辰知道他會針對自己，因此嗤之以鼻，不想理論。

    大學士道：“皇上，東北失守俱往矣。高將軍畢竟是一等大將軍，高瞻遠矚。還請皇上以當前的國事為重，任人唯賢。”

    “好了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皇上擺擺手，轉向高梓辰，“高將軍，朕今日召你，就是想聽聽你自己的意見。你是朕最寵信的將軍之一，東北的事可以暫且不談。自從西北出事，許多大臣向朕建議，讓你帶兵作戰，收複失地。你怎麽看呢？”

    高梓辰哂笑一聲：“微臣有為國捐軀之心，卻無保家衛國之能。”

    皇上眉頭一皺。

    高梓辰繼續道：“微臣出征經曆太少，缺乏帶頭能力，此事從東北失守就能看出。西北邊防事關重大，還請皇上另請高明。”

    書房內一片寂靜。

    幾秒鍾後，陳原山麵無表情道：“高將軍果然謙遜過人。”

    皇上問道：“高梓辰，你當真是這麽想？朕本想讓你將功折罪，為國出力，你怎可辜負朕的一番苦心呢？”

    “皇上，邊疆太平，國泰民安是微臣的夢想。但微臣自知能力淺薄，隻求能習武讀書，充實自己，等到本領過硬，再為國效力。”

    “也罷。”皇上點點頭，“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你退下吧。”

    “謝皇上。”

    高梓辰大步走出主書房，看見門口的郗顏，微微點頭，便離開了。他此時心情沉重，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郗顏在外麵大致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也能理解高梓辰的痛苦。

    她一個轉身，走進了書房。

    “臣妾拜見皇上。”

    “起來吧。”

    大學士和陳原山站在皇上的兩旁，皇上道：“郗嬪，你今日過來的正好，關於西北邊防的事，你有何想法？”

    “回皇上，西北邊防情況危急，蠻族已經入侵十天，攻下十多個城池，俘虜了無數百姓。依臣妾看，應當集中兵力，回擊蠻族，奪回失地。”

    “那應當集中多少兵力呢？”皇上問道。

    “臣妾認為，應該集中全部兵力。國家的疆域神聖不可侵犯，東北割地賠款之恥不可淡忘。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都要守住西北要塞。”

    皇上皺眉，不悅地說道：“郗嬪，你都是在哪裏聽到的這些說法？”

    郗顏不解地看著皇上：“臣妾沒有聽誰的一家之言，不過是從史書中領悟了些道理，再運用到國家形勢上罷了。”

    “可是我朝開國到現在，從沒有過調動全部兵力防守邊疆的例子。”皇上道。

    郗顏自信地說：“那是因為以前沒有東北割地賠款這樣的恥辱。自開國以來，我**事實力十分雄厚，對外政策十分強硬，東西南北的邊防都很穩固。但是皇上，近幾年我國兵力不足，和前朝不能相提並論。”

    皇上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氣憤地說：“朕登基以來，國泰民安，為何不能與前朝相提並論？？”

    陳原山連忙救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郗娘娘有著婦人之仁，言語難免過激。她隻是希望西北早日安定下來，並沒有別的意思。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