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一個小女孩從外屋走出，她走過花園，穿過荷塘，來到一座古樸屋宅前，叩響門前的鈴鐺。

    “鐺……鐺……”

    “是誰？”雜役過來開門往外看了一眼。

    屋外站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女孩，身上穿著紫色紗裙，頭發梳成花骨朵的樣子，還別了兩朵杜鵑花。

    “我來找二姐。”她臉上勾起甜美笑容。

    “蝶小姐，請進。”雜役把她迎進來，“小姐在屋裏休息，我把您帶到小姐那兒，您直接進去就好。”

    “嗯。你是新來的侍女嗎？”

    她狀似無意問道，“你叫什麽？”

    侍女愣了一下，“奴婢叫小萊，是半月前大夫人派來的。”

    大夫人？她打量她幾眼，突然懵懂地問，“這就是二姐的院落嗎？好漂亮呀！……”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臉頰紅撲撲的。

    對上她天真的笑容，小萊忍不住問道，“蝶小姐沒有來過這裏嗎？”

    “唉……”古蝶歎了口氣，神色落寞，“以前我和二姐關係很好，經常一起玩，直到一天，二姐得知我娘是父親的姨娘，便大鬧一場，逼爹爹不再到娘親那裏，還冷落了我。”

    她又歎了一聲，“二夫人不在爹爹很傷心，娘親本想安慰他，卻被二姐辱罵，鬱鬱寡歡，今日姐姐喚我來，一定是想起了我，真希望我們可以恢複到從前那樣。”

    她笑了笑，眼裏滿是憧憬，小萊聽到這些話，想到這半月來小姐對她不聞不問，心裏不是滋味。

    忍不住在古蝶耳旁道，“這幾天小姐心情不好，時常把自己鎖在房裏，蝶小姐進去後要留意小姐的情緒，有什麽需要就喊小的。”

    “嗯。”古蝶點點頭，“不知道姐姐怎麽了，從前不是這樣的，那天小香被趕出去我就很意外，小香是個好女孩，不知做了什麽觸怒了姐姐，唉，不知道這幾天姐姐心情如何，我來陪她說說話。”

    小萊暗歎一聲，“小姐若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也就不用大夫人那麽操心。”

    “別這麽說，二姐她嬌生慣養，從小沒了母親，這樣嬌弱也是應該的。”

    說著，兩人走到房前，雜役憂心忡忡看著她走進古一清的房間，心裏七上八下。

    屋裏

    “二姐我來了，現在可以進去嗎？”

    “進吧。”一道柔柔的聲音傳出。

    古蝶推開門，屋裏燃著熏香，香煙嫋嫋而上，她看屋裏一圈，看到床上有個人影。

    走到軟榻前，她小心翼翼坐下，“二姐把我叫來，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床上古一清皺眉，她感覺古蝶倒像被奪舍了，竟還能如常和她聊天。

    “哢擦。”

    “？”

    什麽聲音？她正在想該說些什麽，就突然聽到響聲。

    走下床查看，果盤裏，三娘之前送來的蛋在裏麵晃動。

    “？”

    拿起雞蛋搖一搖，裏麵沉澱著不知什麽東西，黏糊糊的，一定是壞了。

    “二姐在看什麽呢？”古蝶見她無視自己，聽到剛才那一聲響動，湊上來問。

    “一個寶貝，你要不要？”古一清正色道。

    “這是……一個雞蛋？”她看到古一清手中所拿之物，搖頭嘲諷道，“二姐還是自己留下享用吧。”

    “算了，送給你了。”古一清把雞蛋一拋，扔在她麵前，擦了擦手。

    “這……”

    古蝶錯愕，古一清這樣說，她不好意思不接，可一個雞蛋給她是怎麽回事？

    她嫌棄地接過去，“這幾日妹妹越發眼拙，二姐確定這是寶貝不是雞蛋？誒？姐姐，你站那麽遠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