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腦海裏電光火石閃過幾個畫麵，抬起的腿又放下，她轉身跑到二哥麵前，把他拉起來。

    古樸邱愣了一下，站起來跟著她走到那男子麵前，他抬頭看一眼，心道：這不是太華宗掌門嗎？他什麽時候來的？

    麵前男子二十出頭的樣子，身上穿著碧色外袍，裏麵是月牙色裏衣，頭上帶著玉冠，冠上一支白玉簪潔白無瑕，顯著他整個人溫潤如玉，如偏偏君子。

    “？”

    月白鬱一愣，看著麵前的小娃娃拉著古家二公子走到他麵前，有些意外。

    古一清在他麵前站定行禮，隨後恭敬問道，“月掌門，你有徒弟嗎？”

    她與他相視，那樣柔和的眼睛讓他感覺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幼童，而是一個淡然柔雅的女子。

    他回道，“無。”

    “那月掌門願意收下我嗎？在下古一清，見過尊者。”古一清向他恭敬一擺。

    月白鬱錯愕，不敢受她一禮也不能喝止她，心上猜測她這番話的用意，一旁古家二公子灼灼的眼神讓他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看樣子，麵前拜師之人身份不低，他雖未曾聽過她的名字，但現在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與威壓已經說明了很多。

    收下尚可，可是這孩子沒有靈根，沒有靈根又如何修煉？這真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他應該拒絕，可對上她晶瑩剔透的眼眸，又說不出，隻好改口道，“收。”

    說出這個字時，古家二公子和古家家主都愣住了。

    古一清笑笑，也不欲多問他什麽，看到他處境窘迫，她淡淡一笑揭過去。

    “多謝月掌門垂憐。”

    抬步走到他身旁，那裏倚著一把銀劍，氣勢如虹。

    她看看手心，優雅一笑，手指在劍柄上流連，突然，手放在劍柄上用力一拉，那劍就被拔了出來。

    “這……！”

    月白鬱驚呼出聲，隨後意識到他的失態，垂眼定定神打量她丹田一眼，那裏確實無靈力流轉但……再看她體內，靈氣蓬勃。

    這是為何？又打量她幾眼，不得其果，他隻好心裏猜測，她莫非是絕佳的爐鼎體質？那她選中他為師父，又是何意？

    來不及多想，古一清上前幾步，不喜不怒在他手心放下一塊玉，淡道，“您今晚來找我吧，我在泠水閣。”

    說完她便走了，留下他一人淩亂。

    這是對待師父的態度嗎？怎麽有些古怪？好吧，她是古家族中嫡女，不能與他拜師時相提並論。

    攤開手心，裏麵放著一塊冰月玉，玉上一隻藍色鳳凰栩栩如生。

    -

    回去時，沒了小萊的苛責，果然開懷不少。

    古樸邱跟在古一清身後，把她送回去，路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畫了幾個符號。

    夜深人靜時，幾隻夜鶯展翅低鳴，潔淨月光灑下，透亮無瑕，踏著月光，月白鬱來到她的庭院。

    走出走廊那一瞬間，他看到庭院中一棵蒼天古樹，古樹鮮紅色葉子隨風飄逸，飄飄淩淩，一個小姑娘坐在樹下秋千上一擺一擺。

    “您來了。”

    她淡淡一笑，從秋千上站起走到他身旁。

    她緩緩向他走來，今夜她穿了一件藍色短襯，錦繡上，朵朵墨色蓮花娟繡，她衣袖一擺，手臂宛若開起一朵花。

    他看了幾眼一陣恍惚，麵前女孩走到他麵前，手裏拿著一壺果釀，她的眼睛也如她衣裳那般潔淨無瑕。

    “請。”

    庭院中擺放石桌，兩人坐在那裏，月白鬱茶喝了幾盞，不知該說些什麽。

    古一清淡淡一笑，指尖拂過發絲，語氣淡然道，“月掌門，你願收我為徒嗎？”

    月白鬱躊躇一陣，如實答道，“不願。”

    “為何？”

    聽到這答案，她沒有疑惑，卻想知道原因，她雖沒有靈根，但本身資質不差，再加上古家的身份，不該被拒絕。

    看她垂眸，月白鬱簡略解釋幾分，古一清才明白他不能收徒的原因。

    現在他正處於曆劫中凡劫不斷，況且少年掌門根基不穩，所以這時實在不宜收徒。

    了解了事情原委，她倒也安心了，也不強求，和他小聊一陣，得知古蝶被千秋穀收走了，這個消息她莫名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