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定國侯府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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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鎮,定國侯府,初蝶奉上拜帖。
很快蘇管事就迎出了門,“老奴見過…”
初蝶快速上前扶了蘇管事一把,“蘇伯,範家欺人太甚,我們公子在家中呆不下去了,故千裏迢迢來投奔老侯爺,還望蘇伯幫忙通傳一聲,請老侯爺和侯爺為我家公子做主啊!”
蘇管事也是個通透的,見沈昭一身男裝,初蝶又稱她是公子,當下也不多問,引著兩人進了侯府的門,蘇家內此時早已經得了消息,蘇老夫人蕘氏和蘇老侯爺蘇遜也迎了出來。
沈昭見到二人,愣住了。
難道他們就是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嗎?
從出生到如今,十三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蕘氏顫聲道,“你…”
她最寶貝的女兒嫁到寧陽後,就回來過一次,這個外孫女今天更是第一次見…
沈昭走上前,跪在二老麵前,“孫兒錦瑟見過外祖父,外祖母。”
兩人立刻上前將她扶起,開玩笑,他們就算是她外祖父外祖母,那也不敢讓她跪啊!
蘇遜啞聲道,“進屋說吧!”
沈昭跟著二老進了延壽堂,先是客套了幾句,得到消息的蘇侯爺蘇哲和二老爺蘇謙匆忙趕了回來,蘇遜和蕘氏便說要跟外孫兒單獨說說話,把丫鬟們都打發下去了。
等眾人散去後,初蝶就守在了院子中。
蘇遜,蕘氏,蘇哲和蘇謙同時站起身,欲給沈昭行禮。
“外祖父,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不用多禮。如今我的身份是善嘉姨母的遺孤。況且母後在世時曾教導錦瑟,一個人不論身份怎麽變,長輩就是長輩,天地君親師,錦瑟並非君,那該排在親之列,錦瑟是小輩,哪有受長輩之禮的道理?”
蘇遜聞言不禁點頭,“這才是皇後教導出來的女兒!錦瑟,這名字是皇後給你起的?”
沈昭點頭,“是母後給我取的小字,我母後說她出身將門,自然不能辱了家風,因此母後出可上戰場,保家衛國,入可指點江山,助父皇一臂之力。可她說她其實很累,我生在皇家,她不希望我像她那麽累,隻盼著我能心胸坦蕩,眼明心亮,不要受奸人蒙蔽,不當拖油瓶就行。”
隻是沈昭一直不懂,這跟‘錦瑟’有什麽關係?
蘇遜哦了一聲,笑道,“小字,別人家的姑娘小字都是留著給夫君起,你母後卻是搶了你未來夫君的責任。不過錦瑟這名字倒是極好的。”
蕘氏道,“錦瑟丫頭,你就住你母親做姑娘時住過的院子吧!日後在府中你也是要以現在這樣的身份嗎?你隻帶了一個侍女護衛,這貼身伺候的丫鬟,你總歸是瞞不過去的。”
沈昭笑笑,“外祖父外祖母不必多慮,就算外人知道了又怎樣?反正姨母的孩子是我表姐,所以不用刻意掩飾我是女孩的事。我隻需說我是為了方便行路才喬裝成公子的,我又沒說過我不是女孩,這需要刻意去瞞嗎?有時候越是刻意越是容易暴漏。”
蕘氏感慨道,“你這份聰慧倒是跟皇後一樣的。”
沈昭歪頭,咧嘴一笑,臉上立刻露出兩個小酒窩,卻佯裝不滿道,“外祖母好生偏心,我明明比我母後更聰明的!”
這話一出,逗的屋內四人都笑了起來。
閑話說到此也差不多了,沈昭便斂了神色,說起了正事。
“大舅舅,二舅舅,錦瑟也不多說廢話了,這回我來父皇本是給我一個任務,可是路上我接到父皇的傳信,說起了西越的事。昨天我剛好遇到了西越的哈圖和史輝,同時從沈宏邈沈指揮使那了解了一些情況。”
蘇哲和蘇謙見沈昭直接切入正題,微微呆愣了一瞬,到底是從軍之人,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坐在一旁認真的聽沈昭說。他們知道沈昭來定是有目的的,隻是信中沒法說。
“父皇改元的目的就是希望咱們大周和順興旺,‘保和’便是由此而來。”
昌睿帝登基前十五年國號是建興,今年年初改元,定國號為保和。
“錦瑟此次前來原是為了解內憂,然則內憂需平,外患也不能不管。況且,一旦戰事起,那人手中的兵權隻會更大,所以錦瑟打算先從外患入手,否則我母後的仇…”
蘇哲聽沈昭提到了皇後,卻又突然打住,心中鈍痛,那是他嫡親的妹妹,五年前為了公主侄女親下南疆,卻被那個人害死在路上!
那人手中有兵權,可他手中也有!
原本他想跟那人拚了,可是西北到如今還是不安穩,若是他帶著兵去跟那人拚,受苦的是百姓不說,還會趁了西越人的心,這不是皇後妹妹想看到的。
所以他隻能忍!
沈昭深吸一口氣又道,“我隻知道西越王身子不好,現在正是讓西越重新洗牌的時候,西越王的幾個王子都是什麽性子,還需要兩位舅舅告之,方便我想對策。”
蘇哲道,“西越大王子也是西越太子,他性情溫和,然而他要不是西越王後所出,早就被三王子給踢下去了,我看啊,就算他上位,這王位也是坐不久的!”
“三王子倒是個人才,隻可惜性情暴戾,他跟哈圖一樣主戰,若他上位西北就別想安寧了。四王子嘛…太過平庸,是扶不起的阿鬥。老五和老六資質勉強還可以。隻是聽說出身太低,好像是奴所生,西越是子憑母貴,他們沒機會,除非造反!”
沈昭卻有些奇怪了,“二王子呢?大舅舅為何不說二王子?他應該還在世吧?”
蘇謙聽沈昭提起了二王子,忍不住笑了,“外甥女,這個人你不問也可以,他在西越沒什麽存在感,都說他母妃因陷害雪貴妃入罪,他更是從小被養在雪貴妃膝下,雪貴妃能好好教養他?所以被養歪了,自從兩國簽訂了和平條例之後,他偶然一次來玲瓏鎮尋…”
蘇遜和蕘氏一起瞪著蘇謙,蘇謙呐呐的收了聲。
蘇哲道,“他經常來玲瓏鎮,不過是來玩罷了,我曾經懷疑過他是不是另有目的,讓人盯著他整整一年!嗬,如果他真是裝的,那這人也太深藏不露了。”
沈昭有些糊塗,但有一點聽明白了,這個二皇子在外祖父他們看來,他是真紈絝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