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尋個自己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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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蘇青曼又想說什麽,蘇星輝拉了拉她,對著她搖頭。

    蘇星輝是蘇青曼的親哥哥,但跟蘇青曼和蘇星瑋不同的是,蘇星輝睿智穩重。

    在今天祖父和父親告訴過他真相之前,他就已經猜到了。

    他這位表弟所做的事,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

    今天請過安,父親留下他,跟他說了實話,表弟,不,應該說她是表妹,她這麽做是為了讓西越人從她那裏下手,避免百姓們受苦。

    所以父親讓他保護她,她的安危落到了他的頭上,他覺得很榮幸又很慚愧。

    榮幸他能保護滿腹經綸,大義擔當的表妹,慚愧於自己的妹妹竟做下這種事!

    在這一刻,蘇星輝決定,隻要表妹有事找他,哪怕要了他的命,他都甘願。

    蘇謙看著蘇星瑋眉頭皺成疙瘩。

    自己的兒子他知道,他定是沒壞心,隻是這愛鬧的性子確實得懲治懲治了。

    “星瑋,從今兒起,你給我到祠堂罰跪去,三天!三天後背上荊棘去追憶軒請罪,錦瑟原諒你才準起來,否則你就繼續跪著吧!”

    蘇星瑋伏地磕頭,“是。”

    蘇謙又對蘇遜道,“兒子管教無方,也該受罰,兒自請二十軍棍。”

    蘇遜歎氣,揮了揮手,“老大看著辦吧,你們去吧,我還要去看看錦瑟。”

    蘇遜來到追憶軒的時候,初蝶正艱難的喂沈昭喝藥。

    “公主如何了?喝了這藥可能管用?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初蝶肅著一張臉,本來不想說話,可誰讓眼前這人是皇後的親爹呢!

    “老侯爺,公主的寒毒每發作一次,毒就會深一分,也會更難去除,您說會沒影響嗎?本來她應該是兩個月後才發作的,可是…”

    蘇遜看著躺在那,雙目緊閉臉色煞白的沈昭,心疼極了,“到底怎麽回事?”

    “是蛇。不止是青蛇,所有的蛇類都能讓公主體內的蠱蟲蠢蠢欲動。每次蠱蟲一動,寒毒就會發作,以前屬下和師兄會讓公主隨身帶著雄黃粉,就是擔心公主出沒的附近會有蛇,引的蠱蟲蘇醒,但這回…是屬下疏忽了,原以為在蘇府內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可誰知道…”

    蘇遜懊惱道,“都是我這個老頭子沒用!”

    沈昭醒來時,正好聽到蘇遜的話,艱難的睜開沉重的雙眼,“外祖父,不,不怪您,是,是錦瑟,大意了。”

    她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說完,初蝶見她醒來,驚喜道,“公主醒了就好,初蝶喂公主把藥喝了再睡吧!”

    以前因為知道什麽時候會發作,藥都是煮好的,沈昭的寒毒一發作,她就會把藥喝掉,非但沒有這麽難受,也從來沒有陷入昏迷的情況。

    可這次是意外,等初蝶煎好藥沈昭已經昏迷多時了,她用湯匙一點點的往沈昭嘴裏灌,實在太慢,她擔心這樣下去公主要受的罪就太多了!

    沈昭點頭,初蝶扶著沈昭半坐起身,就著初蝶的手將藥喝了。

    “公主丫頭…”

    縱使沈昭渾身疼的如被人刮骨一般,她依然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

    “外祖父,錦瑟真的沒事。”

    沈昭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看在蘇遜的眼裏,是他這一輩子最痛的一道傷。

    平時她笑起來兩頰總是有兩個酒窩,很是可愛,但此刻…

    她的臉上除了蒼白還是蒼白,勉強起來的微笑,雖然還是那麽美,可卻帶著說不出的苦澀,讓人的心隨著一起一扯一扯的痛著。

    蘇遜發現,他這個戎馬一生的人,竟然無法麵堅強如此的沈昭,他眼中的酸澀讓他難以忍受,匆匆說了一句,“那你再睡會吧,外祖父就不打擾你了。”

    出了正屋,他狠狠的一拳垂在大廳的門上,門立刻被砸出一個凹洞,嚇得守在門外的四個丫鬟齊齊跪了下去。

    “璃晴,錦瑟拿回來的百步七星,是你看管的,現在出了問題,本來我是想把你趕出府的,但念在你之前照顧老夫人很謹慎的份上,降為二等丫鬟,罰三個月的例銀。”

    “若再有下一次,”蘇遜的眼神銳利,“仗斃!好好照顧你們主子!”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

    沈宏邈和宋君昊離開蘇家後,便分道揚鑣。

    他從側門回到了德親王府,一路來到大書房,走了一圈終於停在了古書集書架前。

    這一整個書架都是各種古書,有講上古琴曲的,也有上古時期難解的棋局,更有記載那些已經失傳了的病和毒的古書。

    他的直覺告訴他初蝶的反應不對,好像錦公子不是單純的被嚇到,而是生病,更確切說是中毒!

    雖然他並沒有碰觸錦公子,可宋公子說他的身上很冰,還會傷到人。

    他說當時若不是他運起了內功,他也會被傷到的。

    一個人被嚇到,是有可能手腳發涼,但那種情況不足以傷到人!

    等等,寒毒?

    沈宏邈看到這兩個字,驟然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在蘇家時,他讓大夫查看過,蛇身上確係無毒,現在他卻因一個懷疑,就在這亂翻一通,到最後錦公子隻是被嚇到了,自己這不是咒她嗎?

    “嗬,我…到底在做什麽呀?”

    德親王路過大書房,聽到裏麵有動靜走進去一看,怒了。

    他罵道,“臭小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非但不去給為父請安,還一頭紮在了書房裏?是不是怕為父提給你娶妻的事啊?你都老大不小了,就算提也沒錯!”

    沈宏邈尷尬,合上書本,順勢放回了書架裏。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才二十有二,哪裏大了?

    為什麽非要那麽早結婚呢?

    “哎呀,父王,您也知道兒子不想那麽早就,就成親,踏入婚姻的墳墓裏。再說兒子如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指揮使,既沒什麽能力,何以立家?還有,您不是答應過兒子麽,允許兒子找一個自己喜歡的。”

    德親王歎氣,“宿兒啊,你打算找到什麽時候?”

    沈宏邈腦中閃過一個人影,他垂下眼眸,將眼中的期盼掩藏了起來。

    至於找到什麽時候?

    “父王,而立之前兒子肯定給您帶回一個兒媳婦,還能讓您抱上孫子,您就放心吧!”

    反正還有八年時間…

    曾經他以為他沒有情感,卻不過是因為沒有遇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