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暗夜尋蹤
字數:7416 加入書籤
陳政招呼押解兩個秦國廣告員的禦林軍:把他們兩個弄過來。
那兩位已是魂飛魄散,來到陳政麵前跪在地上,呂先生救我們,我們也是奉了範丞相之命才來韓國的呀,我們剛才還救了你的命呀,我們也沒有為難你呀,我們隻是想把你送到鹹陽呀!
別在這兒呀呀呀的啦!說,趙郝那個老巢在什麽位置?你們領路,帶我去找他。
這,這!
這什麽這?
廣告員指了指身後那一片倒下的秦國特戰隊員,知道路的已經躺在那裏麵了。
啥?!那你們倆給我領路。
我,我,我們倆就是個耍嘴皮子的,具體任務都是他們安排的,我們隻是名譽領隊。
我頂你們個吃幹飯的!合著你們隻會耍嘴皮子是不?!看看這些死了的人,拍著胸脯想一想,你們當這個領隊要臉不?虧心不?
這可是範丞相安排的。
老範就是靠耍嘴皮子當的丞相,當然重用你們這些溜須拍馬、順杆兒爬的貨色,真有本事的人,像白起那樣兒的,都得靠邊兒站。哎!我這會兒跟你們說這些幹啥!說了也白說!禦林軍兄弟,把這倆人看牢了,別跑了他們。
看著廣告員被禦林軍連拖帶拽的弄走了,陳政心想,趙郝那幫子人肯定還在新鄭城裏,如果今晚不把他們一網打盡,明天就沒戲了。怎麽辦?這麽大個新鄭城,怎麽找?
咦!有了!韓老弟,領著隊伍跟我走。
李牧忙問,呂大哥,要往哪去?
目標,賭坊,走著!
禦林軍統領遲疑的看著韓非,心想,既然呂不韋已經在棺材裏大變活人了,那咱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韓王還在王宮等消息呐!這又是要往哪去呢?跟咱還有關係嗎?
你,你還,還愣著幹,幹什麽?聽,聽呂大,大哥的,給,給大哥一,一匹馬,你在,在前麵帶,帶路。
得!韓公子發話了,韓王就是責怪起來,也有個高的頂著呐!得令!城上的弟兄們,把下麵清理幹淨嘍,其他所有人,向賭坊進發!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賭坊,那些大漢還心有不甘的在那兒救火呐!冷不丁斜眼一看,我靠,這麽大陣勢?來幫忙滅火的?仔細一看,哎呦!被綁架走那位怎麽在馬上坐著呐?
陳政一看也是心中一樂,這是誰替天行道幹的好事,把這個人間魔窟點著了?!燒得好!
那些大漢再一看,哎呦!那個被咱們當沙袋練拳的豬肉燉粉條兒也來啦!他們倆到底啥來頭?這次肯定是來報仇的!快跑!賭坊的大漢們也顧不上救火了,轉眼跑了個幹淨。
陳政騎在馬上,從懷裏掏出範睢寫得那個路條兒來,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眾人一看,我靠,這是啥玩兒法?
蘇代在一旁斜著眼睛冷笑著,這廝又要玩兒什麽花樣兒?!
隻見陳政騎馬緩緩前行,嘴裏麵默默念叨著什麽。看來,陳政是要把在諜戰片裏學到的東西用到戰國了,這就叫讀秒追蹤法。
誰知陳政騎馬東行了310秒,牽著韁繩左轉時,馬頭一下撞在了牆上。陳政拿開路條兒一看,我靠,離左轉路口還有十幾米呐!繼續走!左轉,然後再蒙眼。直行了470秒,又該左轉了,這次幸虧李牧手急眼快,打馬上去牽住了陳政的坐騎。陳政睜眼一看,我靠,差點兒掉溝裏。哎呀!這個辦法也不準呐!
後麵的韓非等人,以及那些個禦林軍一個個麵麵相覷,想笑又不敢笑,不敢笑又憋不住,眼前兒這位呂先生是不是在棺材裏待傻啦?!蒙著眼睛夢遊呐?!我們可還想早點兒回家補補覺呐!那個禦林軍統領忍不住看著韓非,公子,我們陪著這位呂先生玩兒啥呢?韓王可是還等著我回去複命呢!能不能讓他不要再鬧了?!
韓非也是非常奇怪,呂大哥今天晚上是怎麽了?受刺激了?
陳政還是不依不饒,不行,再走一遍,我就不信今晚找不到那個該死的趙郝。李牧兄弟,你給我找一輛馬車去,咱從賭坊重新走一遍!
還要原路返回再走一遍?!李牧見陳政態度異常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麽,可是這會兒到哪去找馬車呢?
你帶上錘子,去新鄭城西門,就把剛才那輛放棺材的馬車給我牽來,咱們賭坊門口見!
好吧!你是大哥你做主!就算大哥今天晚上瘋癲了,我李牧就陪你瘋一次、癲一回,誰讓你是我大哥呢!
一行人領著禦林軍浩浩蕩蕩回到賭坊,剛才消失不見的大漢們這會兒又跑回來救火呐!扭頭看見黑壓壓的禦林軍又回來了,what?深更半夜的,你們逗自己玩兒呐?還是逗我們玩兒呐?我們他奶奶的火也不救了,反正也沒救了,愛咋咋地吧!咦?被綁架走那位怎麽下馬了,怎麽不理咱們呢,怎麽站在那裏了,等誰呢?!
不一會兒,李牧騎著馬,荊錘駕著那輛放著棺材的馬車回來了。這下可把賭坊的大漢嚇壞了,哎呦我去,把棺材都預備好了,這是要殺我們滅口啊!我們的賭坊都燒成灰燼了,你們還要趕盡殺絕,也太狠了吧!
陳政見馬車到了,用手一指那些賭坊的大漢,那些大漢立刻跪倒了一排,磕頭如搗蒜的求饒起來。
哎呀!這一陽指就是厲害,讓我再給你們亮一招獅吼功:把他們趕到一邊兒玩兒去!
李牧兄弟,把我的眼睛蒙上,手腳捆上,然後把我放棺材裏,聽我口令行事。
好嘞!你說咋辦咱咋辦!
禦林軍們一看,這啥玩意兒這是,趙國派來的這個呂不韋是啥路子,不是尋常人、不走尋常路?在棺材裏沒躺過癮是不?遛我們玩兒呐?!
賭坊的大漢們打生出來也沒見過活人主動鑽棺材的,一個個以為自己在做夢呐,打臉的打臉,掐大腿的掐大腿,哎呦!真疼啊!
陳政被李牧和荊錘抬進了棺材,隻聽棺材裏麵傳出指令:往東走。
得!上馬,走著。
荊錘駕著馬車一路東行,片刻又聽陳政呼喊:左拐。
呀嗬,還真有一個路口,他躺在棺材裏蒙著眼睛咋知道的?
右拐470秒,再左拐1860秒,停!把我抬出來!
陳政從棺材裏被抬出來,拽掉眼罩兒一看,我去,隻見眼前黑壓壓的一排民房。
蘇代終於忍不住了,哈欠連天的抱怨著,呂老弟,今天晚上玩兒夠了不?你要是沒玩兒盡興,讓李牧和錘子陪你繼續,我和韓公子,還有這麽多禦林軍兄弟們就不陪你了,回見吧親!
等等!韓老弟,能否派幾個弟兄到房頭上查看一番,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定會有所發現。
韓非扭臉看看禦林軍統領,那統領和這位韓王的公子對視了一眼,得!你們幾個,上房查看。
幾個禦林軍下了馬,壘成人梯上了牆頭,將軍,有發現!
嗯?什麽情況?
旁邊一間屋子的房頂被掀開了,裏麵有人影兒晃動。
陳政一聽,哈哈!感謝連姆尼森,感謝馬特達蒙,改天去好萊塢請你們喝酒兒!
韓老弟,這屋子裏麵有趙國的奸細,哦,不對,他們已經投降秦國了,是秦國的奸細,你看,是不是給他們來個一陽指呢?
韓非麵朝禦林軍,用手一指旁邊的房子:給,給我圍,圍了,一,一個也,也不,不能跑,跑掉!
陳政心想,韓非童鞋,你的一陽指確實厲害,獅吼功就算了,你也練不成啊!
此時的趙郝大人正在掀掉頂的屋子裏來回踱著步破口大罵呢!隻見他指著一排手下,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在賭坊門口的神氣勁兒哪去了?要你們有什麽用?那幫子秦國人有什麽好怕的?別忘了,我們現在在韓國,不是在秦國!別說是秦國的幾十號人了,就算是韓國王宮的禦林軍來了,我看你們也是白扯,到時候也得讓我親自動手滅了他們!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
趙郝眼前的二十多個霍利菲爾德心裏這個好笑,你姓趙的就在這兒吹吧,你也就在我們麵前擺擺威風,出了門兒你也高明不到哪去。就你剛才渾身顫抖、尿濕褲子的熊樣兒,還有臉在這兒咋呼!心裏這麽想,嘴上卻一連串兒的是是是,你說的對,尼瑪道理都在你那兒呐!
是是是,是是是!你們就會說是是是,還會說別的不?!明早都給我開除滾蛋!
趙郝說到這兒,那些人可忍不住了,呼啦一下子都站了起來,你他奶奶的,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我們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在我們跟前兒逞威風,剛才別尿褲子呀,你他奶奶的本事大,剛才你抖個什麽勁兒,跳霹靂舞呐?!像你這種人就尼瑪欠收拾,弟兄們,幹他!
趙郝一看這陣勢,哎呦我滴嘛呀!各位爺,息怒,息怒!我剛才跟你們逗著玩兒的,這不是晚上睡不著嘮嘮嗑唄!
就你個見風使舵、吃裏扒外的東西,我們弟兄們早就看你不順眼啦!也好,今天晚上收拾了你,明天我們弟兄把你送到趙王那兒,讓趙王親自收拾你個變臉不要臉的東西!打!
二十幾個人把趙郝圍在當中一通拳打腳踢,隻聽見趙郝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慘叫起來,爺爺們呐,饒了我吧,是我不好,是我嘴欠,我自己掌嘴還不行嗎,別打啦,你們是我祖宗,饒了我吧!
突然,屋子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隻見陳政和韓非走在前麵,李牧、蘇代和荊錘緊隨其後,正在門內站著看演出呐!在他們身後,是裏三層外三層,反正是數不清的韓國禦林軍。
霍利菲爾德們一下子愣住了,我靠,今天晚上已經走了一撥了,咋又來了一撥?
趙郝從四周林立的大粗腿中冒出頭來,此時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兩隻眼睛都戴上了黑框眼鏡兒。嘛呀!這不是呂不韋嘛!他不是被範睢的門客帶著去鹹陽了嗎?這會兒早該出城了,咋滴啦?高速封路啦?沒下雪呀!
陳政朝霍利菲爾德們嘿嘿一笑,各位不睡覺在這兒練拳腳呐?!我今天晚上也是睡不著,這樣吧,你們繼續,我們給你們當觀眾!
對麵眾人一看,我靠,這小子被我們從賭坊弄到這兒,又被秦國特戰隊弄走,現在又帶著這麽多人回到這兒,今天是啥日子?一晚上咋這麽亂呢?!讓我摸著腦袋捋一捋,我咋有點兒暈呢?!
今天晚上差點兒死在趙郝劍下的陳政,此時又變成了趙郝的救星!估計你還是沒明白,這世界的變化就是這麽快!趙郝被困在裏麵出不來,隻好扯著嗓子呼救,呂先生救我啊!他們想打死我呀!
救你?你拿劍要劈死我的時候咋沒想到讓我救你呢?當時你咋不救我呢?我看你不是怕被他們打死,是怕被送到趙王那裏吧?!你來之前兒秦國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隻要你投降秦國,讓你當個大隊長,享受翻譯官的待遇。
啥大隊長?啥翻譯官?隊長,你說的啥,我咋聽不懂呢?
哎呦我去!我尼瑪啥時候成隊長了?!就是當隊長,我也當個鋤奸大隊大隊長。前麵的各位兄弟,我這裏有幾個金餅子,拿趙郝嘴裏的牙一個換一個,誰拔幾顆我就給幾個,咋樣兒?
蘇代在旁邊心裏一驚,這個呂不韋夠狠呐!戰國又沒有賣假牙的,這趙郝後半輩子隻能喝湯兒了。他哪裏知道,陳政隻是拔了趙郝的滿口牙,而趙郝卻是狗皮膏藥般一心想要陳政的命,今天差一點兒就把陳政的頭蓋骨做成酒杯了。
霍利菲爾德們不容分說,把趙郝摁在地上就是一通忙碌,隻聽裏麵哎呀,哎呀,哎呀呀,呂,哎呀,不韋,哎呀,我,哎呀,饒,哎呀,不了,哎呀,你!哎呀!
其中一人手裏捧著趙郝的牙走到陳政跟前兒,我們弟兄關係好,不爭不搶,今天是我們集體跳槽紀念日,給你個店慶酬賓大優惠,三個金餅子,這些你都拿去。
我要這些個玩意兒幹啥,趙大人忙了一晚上肚子餓了,你們看?
得嘞!聽你的。那人轉身回到人群裏:把這廝的嘴撬開。
蘇代詫異的看著陳政,我靠,你小子還給人家白起唱《算你狠》呐,你是不是原唱,是不是那個屢敗屢戰的陳小春,是不是?!
此時天已漸漸放亮,陳政給了拔牙大夫們三個金餅子,便放他們出門而去了。
韓國禦林軍架著已經昏厥的趙郝,將他扔進了門外馬車上的棺材裏。
韓非見陳政心事已了,想起了父王的話。
呂,呂大,大哥,你,你回旅,旅店歇,歇息呢?還,還是進,進宮麵,麵見父,父王?
呀嗬!韓王終於肯見麵了?!我要不是腦袋差點兒被人削掉,他就不打算見我了是不?我還哪有心思歇息,趕在他變卦之前進宮。走著!
韓非和禦林軍統領在最前麵,陳政和李牧、蘇代跟著,荊錘駕著馬車,馬車上除了一口棺材,還有兩個發廣告的秦國粽子。
韓國新鄭的百姓們一大早就看見這支奇怪的隊伍,韓公子和禦林軍統領帶著一口棺材,領著禦林軍在大街上走呐,難道是韓王死啦?
沿途的百姓正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馬車上的棺材蓋兒突然自己打開了,趙郝在裏麵坐了起來,滿嘴漏風的不知在罵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