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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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一的媽媽艾麗卡抱著他走近了他在這個世界的家,他的家在村子靠東南邊,離南邊的村口不過5、60米,出了村不遠有一條小河,就是嘉一坐在那發呆的地方,過了河,往前就是一片小樹林,這片小樹林一直往南延伸,連接著不遠處的低語森林,低語森林再深就是石頭嶺。
傳說石頭嶺所在的橫斷山脈是夜之女神發簪遺落的地方,有不可思議的強大魔獸,但是嘉一隻聽說過傳說,並沒有見到過所謂的魔獸。不知道這是不是僅僅是神話傳說。
嘉一家的房子是木頭做的,內外都糊了一層混合了草莖的泥土,用來保暖和防火,屋頂是茅草,有一部分被替換成了木板。這些木板是嘉一的父親利用空閑時間自己製作和替換的,嘉一這一個星期來不止一次看到父親將木頭鋸成木板,然後替換屋頂。房子的前麵有一圈籬笆,圍出了一個院子。
艾麗卡將嘉一抱進院子,院中的老白果樹下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方坐著一個身形肖長的男人,臉上有一圈短短的絡腮胡子,眼神銳利,一頭細碎的短發。從這發型可以看出來理發的人的手藝不怎麽樣,這是艾麗卡用剪刀給他剪的。嘉一自己的頭發也是母親艾麗卡給剪的,呃哼!男人的身上還有一件不知是什麽皮革的皮甲,已經有些舊了。他就是嘉一的父親加裏,今年大概30多一點,但是看起來已經40多歲了。
加裏的左手邊坐著一個小女孩,穿著一件紅色的亞麻衣服,這恐怕是這個家裏最鮮豔的顏色了。頭上紮了個雙馬尾,臉上還沾著一些泥土,有點消瘦,眼神靈動,正看著被抱回來的嘉一。
她是嘉一的姐姐唐娜,今年8歲了,已經開始幫父母做一些家務了,嘉一也是她在帶。好在以前的嘉一雖然傻,但是不哭不鬧,還知道自己吃飯,所以帶起來還算方便。也是因為嘉一知道自己吃飯,並且已經可以自己大小便了,所以他的父母才會堅信嘉一並不是傻的,隻是有點呆。
嘉一的眼神掃過院子,與唐娜的眼神對上,但是並沒有停留,眼神依舊沒有焦距。他看到了今天的晚餐,是一塊黑麵包,還有一份林鹿骨頭煮的湯,裏麵有一些野菜,裏麵隻加了鹽。
意識覺醒後,最不能讓嘉一接收的就是飲食了,黑麵包咽下去的會有麥麩刺喉嚨的感覺,肉湯也沒用蔥薑什麽的去腥,隻是有時會加一些洋蔥。但是,這已經是算豐盛的一餐了,平時的時候,大多是粗麵粉與野菜混煮,有時是麥子與野菜混煮,或者是煮熟的豆子,有時候也會加一小點醃製的鹹肉條。今天還多虧了嘉一父親獵到一隻林鹿,才會有黑麵包吃。
艾麗卡將嘉一放在桌邊的木墩上,自己在他身邊坐下,拿了一份黑麵包和肉湯給嘉一,並給他了一個木勺——那看起來就是一片木片上麵有一個坑。嘉一用木勺麵無表情的吃著飯,而旁邊的父母在小聲的說著話,討論著獵到的獵物該怎麽處理。
林鹿的皮已經被剝下來了,肉準備明天去鎮裏賣掉。幸好現在是早春,天氣還挺冷,獵到的獵物還能送到鎮上賣點錢,若是到了夏天,獵到的獵物都隻能自己吃或用鹽醃了風幹。
吃完飯,嘉一繼續坐在院子裏發呆,他的身後,他父親加裏眼神中滿是落寞,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爸爸,弟弟會好起來的!”旁邊的唐娜小聲的安慰著父親。艾麗卡已經回屋裏去喂小兒子了,那是去年夏天出生的,如今已經8個月了,還沒有取名字。
嘉一把父母姐姐的關心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個家庭並不富裕,還堅持養著嘉一這個前途未卜的傻子,而且並沒有因為嘉一呆呆傻傻而放棄他,他的家人都堅持和嘉一說話,希望嘉一有一天可以恢複正常。嘉一醒了以後,一直想對父母說他已經好了,但是怕太突兀嚇到自己的父母,所以一直在找一個契機。
很快,天色暗了下來,嘉一被抱回房間,休息了。窮人家用不起蠟燭,油燈也舍不得用,所以天一黑,就隻能睡覺了。嘉一和姐姐住一個房間,小弟弟暫時在父母房間由父母照顧。對麵的姐姐已經睡了,她白天做家務,又和村子了的小夥伴一起瘋玩,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她的臉色安詳,窗外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嘉一躺在床上,床下的茅草睡起來還可以忍受,隻是蓋的被子也是茅草,並不十分保暖,而且許多草尖從被單中間刺出來戳的人十分的癢癢。窗外的月色不錯,雖然並不是滿月,月亮看起來比地球上大了好大一圈,前幾天月中的時候變得猩紅,但是艾麗卡他們都沒有表現出異樣。這裏一天分12時,倒是和中國的古代一樣,但是嘉一不能確定這裏一時就是地球兩小時,隻能說,一天的感覺差不多。一年有12個月,但是是根據月亮的盈缺的太陰曆劃分的。這些都和地球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平行宇宙,還是隻有類似地球這樣的條件才能誕生文明。
天上的星星很多,星光燦爛,特別是月亮旁邊的一顆,格外明亮,但是漫天星鬥中,嘉一沒有找到一個熟悉的星座,也沒有看到銀河。這些都昭示著,嘉一確實已經身處另一個世界了。
“好在,我雖然姓變了,但是性沒變啊,而且名也沒變,起碼還有一大半還是一樣的。”嘉一這樣想到。可憐的嘉一顯然忘了,嘉並不是他的姓,嘉一都是他的名,作為一個平民,他是沒有姓的,隻有一個名。
似乎是因為靈魂過於強大,嘉一感覺大腦比前世更發達,許多記憶深處都沒什麽印象的事都可以慢慢回憶起來,但是需要在腦海中仔細搜索,否則許多東西還是記不起來的。但是,必須是前世仔細了解過的才能記起來,如果隻是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什麽東西的話,該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而且,似乎靈魂的強大不僅影響到大腦,連身體的發育都比一般小孩快,嘉一才4歲,已經和別的6、7歲的小孩長得差不多了。
“記得,前世的科學家研究似乎說人的記憶是和大腦皮層相關,記憶是存儲在大腦皮層和海馬體的,我現在有前世的記憶,是不是說明記憶和大腦關係不大?畢竟我的腦子沒有一起帶過來啊!但是我大腦沒發育好的時候我有什麽都幹不了,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是不是又說明記憶和大腦是緊密關聯的呢?”嘉一在臨睡前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