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逃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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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寨中,狗蛋所在的營帳裏,和狗蛋同住在一起的人皆被綁在一旁,四天王吳厲指著張狗蛋的床鋪厲聲道:“你們誰能告訴我此人哪去了,別說不知道,我相信你們肯定知道!”

    幾人相互瞅瞅,皆低下頭顱,一言不發。

    “嘿!還挺團結,行,我看是你們腦袋硬還是嘴硬!”吳厲用手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笑眯眯道。

    一把提起一人,眼睛死死盯著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那人根本不敢與吳厲對視,聲音顫抖:“不...不知道...”

    吳厲也不廢話,拔出腰刀,將此人摁在地上,鋒銳的刀刃貼在脖頸處,吳厲輕聲對其道:“那現在知道他去哪了嗎?”

    忽然吳厲聞到一股尿騷味,扭頭一看,此人竟嚇的尿了褲子,襠下一灘水漬,騷臭無比,聲音已是帶著哭腔:“大王,我是真不知道啊!你饒了我吧,大王!”

    “哦。這樣啊!”

    吳厲腕部用力,刀光一閃,大好頭顱便與身體分離,濺出三尺血花噴灑在被綁其他人身上,嚇得他們是哇哇大叫,又有兩人身體一抖,尿了一褲襠,攤在地上。

    吳厲皺了皺眉頭,又拎起一人,將他放在屍首旁邊,那人看著雙眼微睜,死不瞑目的頭顱,一聲大叫,兩腿亂蹬,便是不省人事,吳厲摸了摸此人鼻下,沒了聲息,竟是被活活嚇死。

    “呸!都是些什麽玩意!”吳厲吐了口吐沫,頗為不屑。

    又準備捉拿一人,那人嚇得使勁往一旁躲去,嚎啕大哭:“大王,饒命啊!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旁邊一頭目悄悄對吳厲道:“大王,恐怕他們幾個是真不知道那張狗蛋去了何處!”

    “那你說怎麽辦,如若大哥知道我手下有人叛逃,豈不罵我禦下不嚴,讓其他兄弟笑話。”

    “此人在之前與其他人聚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麽,便被毒打了一頓,我看那幾人肯定知道張狗蛋的下落。”

    吳厲一個大耳瓜子扇向小頭目,罵咧咧道:“你個龜孫子不早說,耽誤老子時間!”

    小頭目捂著被打的有些紅腫的臉頰,小聲解釋道:“我也是剛想起來。”

    “你他娘的還解釋!”

    吳厲一腳將小頭目踹翻在地,“還不快給老子去找,他奶奶的!”

    “是,是!”

    小頭目顧不得身上的塵土,連忙起身向外跑去。

    ...

    狗蛋將站在懸崖邊上,望著漆黑一片的下方,隱隱約約傳來陣陣野獸的吼叫聲,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雖然想法是好的,但是真要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雙腿就像灌滿了重鉛,根本不敢上前,身上與臉上被皮鞭抽過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

    天色漸暗,張狗蛋知道自己逃走的事情早晚會敗露,以吳厲的狠辣恐怕自己想死都難了,而且身上傷勢頗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晚。

    這時,狗蛋隱約聽見遠處山寨的呼喊聲,“糟了!恐怕他們已經知道我在哪了?”

    張狗蛋想起之前對其他幾人說過自己的計劃,也顧不得埋怨,與其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還不如從懸崖下去,博得一線生機,於是不在猶豫,將繩子綁在臨近懸崖的一棵大樹上,忍著身上的疼痛,攥著繩子,一點點向下滑去。

    而這時,吳厲領著數十人已然來到懸崖邊上,一眼就瞧見還在晃動的繩子,吳厲氣急敗壞,拔出腰刀,一把將繩索砍斷,隻聽懸崖下一聲驚呼,便沒了聲響。

    吳厲站在懸崖上向下望去,漆黑一片,卻是什麽也看不見,旁邊頭目道:“懸崖高聳,從如此高的敵方摔下去,恐怕是活不成的。”

    “派人下去察看一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

    那頭目望了望深不見底的懸崖,麵露懼色,“大王,天色已晚,目不能視,從下路繞過去也頗費時間,山間多有猛虎,不若明天天亮在派人查看。”

    吳厲吐了一口吐沫,罵了一句:“一幫廢物,要你們何用,明天天亮在派人找,找不到我拿你是問!”

    “是!”

    頭目唯唯諾諾道。

    ...

    張狗蛋望著落在樹杈上的自己,驚魂不已,我這是又逃過了一劫?

    身上又多出了幾道劃傷,不過不要緊,隻要能活著,活著就有希望,就能看到母親了。

    就能回家!!!

    辛虧繩子還綁在自己身上,不然懸在半山腰,可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狗蛋將被吳厲砍斷的那一頭繩索綁在樹上,拽著繩子小心翼翼地下到地麵。

    樹木繁茂皆是荊棘,道路漆黑,目不能視,張狗蛋隻能憑借著記憶跌跌撞撞的往山外奔去,卻不想在前方看見一束束火把,“是軍隊,這麽快就下來捉拿我了?”張狗蛋大驚失色,連忙往回跑,想遠遠地躲開,卻不想一下子絆倒在地,弄出了更大的響聲,引起了不遠處軍隊的注意,有軍漢大叫:“什麽人!”

    “快快隨我來!”

    ...

    一隻箭矢釘在了張狗蛋麵前的樹幹上,一披甲壯漢手持鐵弓在後方大喊道:“你若在跑一步,我這弓箭射的就不是你旁邊的樹幹而是你的腦袋!”

    張狗蛋隻得停下腳步,垂頭喪氣地被幾個軍漢縛住雙手壓到了一人麵前,張狗蛋抬頭一看,竟不是自己知道的幾位天王和頭領,此人是誰?難道是劉德公子麾下將士嗎?一時大喜,連忙問:“你是劉德公子麾下將軍嗎?”

    “劉德公子?”

    那人有些玩味,“你看我們身上的穿著像東禹軍的裝扮嗎?”

    “啊!”

    張狗蛋看了看圍在大漢周圍的軍漢,發現他們的穿著竟和秦澤幾位天王親信的盔甲一模一樣,這才恍然,卻是知道自己完了,瞬間喪失了精神,不再言語,經曆了大起大落,來回奔波,身體也承受不住,癱倒在地。

    “我看你的穿著,是哪位天王麾下士卒?”

    壯漢看狗蛋不言語,也不惱怒,“這麽狼狽,當了逃兵?”

    張狗蛋身體一顫,扭過頭去,答道:“要殺要剮就快點,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哎呦,還挺硬氣,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三天王還是六天王?”

    “嗬嗬。”

    那人也不答話,拿出一塊密封好的絹布,遞到張狗蛋麵前,說道:“我知你要逃到東禹軍營地處,我要你將這絹布親手交到劉德公子處,你可明白?”

    “你的意思是要放過我?”

    “沒錯,來人,取一件棉衣來,以你的速度恐怕明天才可能出得山去,看你一身是傷,給你一件棉衣,別凍死了,凍死了可就沒人給我送信了!”

    “啊?”

    張狗蛋披著棉衣,手裏拿著絹布,人生大起大落太快,自己根本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不是和秦澤一夥的嗎?為什麽要我送信!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逃離此處才是正道!

    張狗蛋迅速起身,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