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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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悠悠,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又傳言,因為專注,所以專業。在季真如同魔怔般的專注之下,他終於將肥油陳的劍法融入到自身無痕劍術之中。

    同時,他的傷勢也是徹底的痊愈。

    雖然肥油陳的劍法並非高深之劍法,但其也有著顯著的特點。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季真洗漱了一番,將自身洗滌幹淨,一身亮潔的白衣,長發隨意的紮著,手提一柄銀色的長劍。

    站立於院中,腦海之中回憶著剛剛融合完成的無痕劍術。

    倏然!

    季真動了,腳下輕點,身形一步踏出,長劍一引,便是疾刺而出!

    劍法疾刺於半路,卻是手腕一轉,長劍一掠,於半空之中斜拉而起!

    斜拉而起之時,季真腳下再點,身形騰空而起。乍一看,好似長劍帶著季真飛向天空。

    右手手腕一動,手肘、手肩接連而動,卻是將斜拉而上的劍法突兀轉下!

    這一招簡直是神來之筆,由靜轉動,又由動轉靜,動靜之間的相互交替,讓人無法揣測。

    季真於空中,身形躍動,宛如一隻蛟龍於空中騰躍,極盡升騰之態,轉折動靜之勢,方位挪移之妙。

    與此同時,其劍術繁玄之變化讓人目不暇接,長劍在其手中宛若活物一般,靈性十足。

    若是有人觀看到此時季真的劍術,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此時的季真,陷入了一種莫名之境,心中再沒有任何的思考,劍招在他的手中展現開來,做到了真正的恣意盎然。

    此刻,季真手中握的好似不是長劍,而是一朵白雲。時而化為蒼鬆、山峰,充滿了萬物之靈氣,氣衝霄漢;時而化為一名於山間起舞之女子,宛如精靈一般的絢麗,精妙難測;時而又化為一條匍匐隱匿的毒蛇,流露出獵殺般的陰冷,心悸恐怖。

    吟!

    劍吟之聲!

    而且,是一段持續了兩個呼吸之久的劍吟之聲,於院中層層回蕩,激起水塘的水流震動,宛如雨打蕉葉。

    長劍歸鞘!

    季真飄然落地,風姿綽約,遺世而獨立!

    “爐火純青之境,終於將無痕劍術從初窺門徑推入到了爐火純青。”

    季真一陣感慨,真的是不容易。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要達到爐火純青,劍術需要有其內涵。而無痕劍術的內涵,正是正、奇、詭!

    “如果說以前的無痕劍術是一顆樹苗,那現在的無痕劍術,無疑已經長出了枝椏。分長出了正、奇、詭三種枝椏,以後的劍術便是要讓這枝椏長出樹葉。”

    “枝繁葉茂,以正、奇、詭三者為要素,不斷豐富無痕劍術,便是出神入化。此為由簡至繁!”

    “繁至極盡,則須由繁化簡,至時神意自顯,意隨劍走,劍在意先,又如羚羊掛角而無跡可尋,是為登峰造極!”

    種種領悟於季真心中流淌,讓他不禁有些沉迷。

    ···

    將無痕劍術提升一階之後,季真也就不再繼續待在家中,而是準備出去走走。

    京城依舊是熱鬧非凡,販夫走卒於道路之間,商門店鋪與道路兩旁,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季真提劍走進一家酒樓。

    見季真衣著華麗,勤快的小二立馬奔了過來,“這位客官想吃點什麽?”

    季真從懷中掂出銀子,扔給小二,“給我來個上好的座位,好酒好菜端上來。”

    這如同影視劇之中大俠豪爽的話語說出,頓時讓小二眉開眼笑,近乎諂媚的邀著季真。

    “客官,二樓有請,好酒好菜馬上來。”

    被小二引領著來到二樓靠窗的座位入座,季真一邊喝著先上的酒,一邊透過窗戶往下看。

    這裏確實是一處好地方,雖然酒樓不高,但卻也能盡覽京城街道之風景。

    扭轉目光,視線回到二樓的客座。

    上座之人似乎都是提刀帶劍的江湖中人,三三兩兩的擁護一桌,看似在竊竊私語。

    季真搖了搖頭,內力修為不夠,無法行竊聽之事。

    “不是說這種酒樓、客棧是最好的江湖信息來源之路嗎?但是他們說話聲音極其細小,我壓根就聽不到啊!”

    不知這酒樓是不是有多個大廚,正如小二所說,飯菜馬上就來。

    果然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飯菜已經接連端了上來。

    季真也顧不得想那些江湖中人的談話之事,而是幹脆的享受飯菜之香。

    一個月在家中的閉關融合劍法,飯菜隻是飽肚之用。心思不在其味之上,吃什麽都沒有味道。

    而此時,無痕劍術大進,季真的心情也是極好。此時一口飯菜,皆是細細品嚐其中三味。

    悅動的心情,可口的飯菜,香醇的美酒,季真當真是快活似神仙。

    就在季真將要吃完之時,從樓下走上來四人。四人於樓下走過,酒樓之人莫不是急忙避開。

    無他,這四人一身飛魚服,腰挎繡春刀,錦衣衛的身份無疑了。

    在明朝,錦衣衛可謂是凶名赫赫,普通百姓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

    這四名錦衣衛來到二樓,左右望了望,然後便坐到了季真的鄰桌。

    照例是酒先上,飯菜後上。

    四名錦衣衛趁著上菜之時一個勁的灌酒,這酒一喝多,話題自然也就來了,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些。

    正好讓季真聽了進去。

    “哎,現在我們的日子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誰說不是呢!”

    “朝廷之上,一片烏煙瘴氣,東廠和西廠暗中較勁,爭權奪利。而文官也是沆瀣一氣,不管百姓死活,壓榨百姓錢財,隻顧自身利益。”

    “我到沒想這麽多,我隻想在錦衣衛中多拿點銀子。”

    “現在的錦衣衛根本不能和洪武年間相比,現在錦衣衛可被東廠管著。”

    “不說東廠還好,一說東廠我就來氣。東廠的那些閹黨簡直是無膽鼠輩,就會殘害忠良,連奏折都能被他們攔下。”

    “還好有一個趙淮安,行刺殺之事,將東廠這些閹黨殺的是屁滾尿流。”

    “趙淮安?有什麽用?殺了一個督公,自然會再上來一個督公。而且有西廠在旁邊爭權,趙淮安的刺殺不知道便宜了誰呢?”

    “也是,西廠的督主雨化田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