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養傷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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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您能不能讓您孫子安靜會兒,您這病剛剛有些好轉,若翊己經把我們家,哦不,我們村子己經弄的雞飛狗跳了,別說狗了,這牛都跳起來了”,蕭錚向半躺在火炕上的公輸蹠抱怨道。

    做完手術一場大風過後天氣驟冷,怕公輸蹠凍著又擔心剛作完手術不利於老人家傷口愈合,趕緊把爐子生著火,底下火炕一燒,溫暖如春的房間裏公輸惠伺候著公輸蹠的起居,蕭母一家人管著飯,公輸蹠躺在炕上舒服地都不動窩。

    這些人一忙,公輸若翊本來就沒事幹,少年心性就好動,這一下子沒有人管了就更來勁了。吃飽了撐的去找五花非要騎在它身上,五花那能叫他騎,可公輸若翊身體太靈活了,任憑五花如何蹦達,公輸若翊就象粘在五花背上不下來,最後逼得五花倒地滾才把他從背上甩了下來。

    下來之後五花怒氣衝衝地照著公輸若翊就頂了過去,沒想到這小子身子一動,一丈多高的牆就竄了上去,騎在牆頭上衝著五花做鬼臉,五花在牆下一個勁地轉悠,抬頭看著他直叫,那樣子象說有本事下來看我弄不死你。

    到了最後五花看見公輸若翊衝上去就頂,而且是毫不留情的那種,養牛的後院都變成鬥牛場。這小子有時看見薛仁貴在後院幹活就想把五花往他前跟引逗,意思是讓五花去頂薛仁貴,沒成想五花到了薛仁貴前麵調頭就走,薛仁貴三尺範圍之內決對是五花的禁地,它還真不敢往前湊。

    公輸若翊雖然在蕭錚家裏折騰,但除蕭錚一個人煩他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喜歡這小子。無他,一來長得太俊朗,二來這小子嘴也甜,看見蕭母和錦兒就伯母長姐姐短的叫個不停。錦兒一高興把做好的水果糖給這小子抓了一把,放了一塊兒進了嘴裏之後,公輸若翊就如同哈巴狗一樣整天跟在錦兒後邊討糖吃,弄得婁師德一幫子娃子直吵吵,說是自己學半天才得到三兩塊兒,為什麽給他就是一把,錦兒瞪著眼說他是客你們是學生,不一樣,婁師德嘟囔著說錦兒是重色輕友,結果娃子們的抗議被錦兒當場暴力鎮壓了。

    村裏的一些個大姑娘小媳婦也知道錦兒家來了一個俊俏的後生,有事兒沒事的就找蕭母做針線活,可眼神總是一個勁兒地往公輸若翊身上瞟,有幾個膽子大的跑上去說了幾句話,興奮的臉紅紅地開心半天。

    這哪是做什麽針線活兒,這就是來看帥小夥的,可你李莊的也過來湊熱鬧就說不過去了吧,隔著三裏地端個針線笸籮過來也不怕累著,還不如過來直接看呢,這幫子姑娘們也是沒治了。

    手術後的第五天,檢查公輸蹠的傷口愈合的很好,轉身對公輸惠交待了幾句,下午公輸惠帶著公輸若翊去山上了轉悠了半天找了幾枝虯藤。一天後兩枝樣式古樸,造型翊翊如生的龍頭拐杖就做了出來,拿了一枝送給了蕭海的父親。

    過了兩天,蕭海的父親帶著幾個人來了,老頭拄著公輸惠送的拐杖,腳下走路時卻是虎虎生風,那還用什麽拐杖。結果老蕭頭卻說公輸家送的,這麽好的東西要是不用不給人家臉麵子,氣得蕭錚心裏直嘀咕,這拐杖樣式還是我提出的想法呢,那你怎麽不給我麵子,如果公輸家給你打幅棺材你還要馬上抹脖子上吊躺進去不成。

    扶著公輸蹠下了炕,把拐杖往他手裏一塞,老頭站穩了拄著拐杖向前挪了兩步,又在蕭錚的攙扶下到了院子裏。鬆開了手公輸蹠慢慢在院子裏走了兩圈,然後哈哈大笑的說道:“老夫這腿算是好了,這一點都不疼了,這一年多坐在椅子上可把老夫憋壞了,等回去我得找孫道長好好顯擺一下,他這次沒來虧大了”,你說你挨了一刀你去找人家孫道長顯擺個什麽勁兒。

    “老爺子,你腿要是好了就把拐杖丟了,不然你去孫道長前邊顯擺會壞了小子的名頭”,蕭錚笑著說道。“胡說,老夫拄著這拐杖和你醫術精湛有何幹係,這拐杖一拄老夫自覺人都長了幾分氣勢,這可比拄著個木頭棍子強多了”,老頭興奮地舉著拐杖指著天說道。

    蕭錚看到自己在大唐的第一次手術成功了,心裏也是十分高興,親自下廚燉了一大鍋羊肉,又用蔥花炒了雞蛋,還用醋溜了白菜,把蒸餾出來的白酒拿出來一壇,怕人們喝起來不知道深淺酒精中毒,每個人用小碗倒了二三兩就打住了。

    “真是小家子氣,你給老夫擦傷口消毒跟水一樣往上塗,怎麽一喝你倒是心疼上了”,公輸蹠端起碗往嘴裏倒了一口,“哎!”蕭錚想攔沒攔住,酒己經進了老頭嘴裏。

    “老爺子,別吐!”公輸蹠臉色通紅,胡須亂抖,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把酒咽下去之後用袖子擦了下眼淚喊道:“好酒!”說著夾了塊燉得稀爛的羊肉,放進嘴裏讚道:“小子,你這做飯的廚藝和你的醫術一樣可以獨步天下了,老夫幾十年的飯算是白吃了!”,說著又抿了一小口酒,眯著眼睛享受著烈酒的醇香。

    有了前車之鑒,其他人喝酒時就顯得小心翼翼的多了,一頓飯二兩酒下肚,蕭海幾個人也是喝的有些頭暈眼花,初次接觸高度白酒,這些個人還是有點兒不適應。

    薛仁貴飯量驚人酒量卻差得要死,一兩白酒不到這家夥就跟個不倒翁一樣東搖西晃,蕭錚都擔心他會不會一頭杵進麵前的飯盆中去,吃過薛仁貴暗虧的公輸若翊看著他一臉的幸災樂禍。蕭錚連忙把薛仁貴剩下的酒倒進自己碗裏,萬一這家夥不勝酒力喝傷了就麻煩了。

    吃過飯,看太陽正暖和,讓公輸惠把做好的兩把躺椅拿出來擺到院中,把師父原來用過的虎皮鋪在椅子上讓公輸蹠躺好,蕭錚也往椅子裏一窩,身上蓋了一條毯子,就對著太陽眯著眼打瞌睡。

    過了一會兒在後院切磋武藝的蕭海、薛仁貴和公輸若翊五六個人走了出來,公輸若翊嚷嚷著要和薛仁貴去村子外邊比試箭法,說那天晚上被薛仁貴的箭嚇了一跳,但心裏就是不服,還要光明正大的去比試一下。公輸若翊拿著弓和一壺箭就向村外走去,薛仁貴連弓都沒帶,背著手慢慢悠悠地跟在他後邊,五六個人就興衝衝的出了院門口。

    蕭錚眯著眼睛說道“老人家,你這孫子要倒黴”。

    “這叫什麽話,什麽叫我這孫子要倒黴!年輕人說話不著調,是我的孫子,可不是我這孫子,明白吧”,公輸蹠眼都沒睜開回道。

    “好,好,我說錯了,我就是想說您的小孫子要倒黴”,蕭錚糾正道。

    “不見得,我這小孫子天生練武的上乘坯子,這些年沒少受江湖高人的指點,上次你抓住他是因為你用諸葛連駑把他給唬住了,不過你小子也夠損的,一個什麽‘蝕腸腐腦丸’都把他嚇尿褲子了,回去後這孩子拉了幾次肚子以為毒藥發作了差點掉糞坑裏去,這次比箭隻不定誰倒黴呢”,老家夥閉著眼慢慢的說著。

    一幫子人出去的快,回來的更快,不一會兒公輸若翊就灰溜溜地進也院子,進了門也不說話,把弓往地上一扔,台階上一坐,呆了一會兒從懷中掏出一塊糖出來,往嘴裏一放。

    蕭錚看著公輸若翊的樣子,躺在椅子上咧嘴直笑,公輸若翊氣鼓鼓地看著蕭錚委屈地說道:“你還笑!我到了你家就沒好過”,說完頭搭在膝蓋上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公輸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看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孫子輸慘了,自己孫子箭術什麽水平公輸蹠心裏決對有數,他隻是好奇蕭錚為什麽這麽篤定地認準了自己孫子會輸。

    蕭錚笑了笑沒再說話,你孫子和曆史上有了名的箭神比射箭,就跟我蕭錚拿把斧頭在你公輸蹠前麵砍木頭沒什麽區別。

    薛仁貴過了一會兒進了院子,腋窩下夾了十幾支箭,衝著公輸蹠拱了拱手,說了聲謝公輸先生的箭,然後就進了自己院子,大有諸葛亮草船借箭後謝曹丞相箭的氣勢,看似木訥的薛仁貴心裏比誰都清楚,公輸家做出來的箭枝品質要差那才見了鬼了,不要白不要!

    緊跟進來的蕭海幾個人也沒什麽興高采烈的表情,道了個別帶著自己父親回李莊去了。事後才知道薛仁貴的表現把當時在場所有人都打擊得夠嗆,出了門之後薛仁貴向前走了幾十步,讓公輸若翊隨便射自己,射著了自己認栽。

    頭一箭公輸若翊還有所保留的射向薛仁貴,結果人家連頭都沒回反手用中指和食指就把箭支夾住了,夾著箭回過頭還問公輸若翊剛吃過飯怎麽這麽沒力氣。這一下子就把小家夥的火氣給鬥起來了,薛仁貴在前邊走,公輸若翊就在後邊劈裏啪啦地開弓射,還是頭都沒回,射過來一支就夾一支,不一會兒十幾支箭就全在薛仁貴腋窩裏了,公輸若翊射到最後一支時,薛仁貴猛一回頭用手拋出一支箭,將公輸若翊射過來的箭撞落在半空,兩支箭落地後,一看還沒出村口!

    這還比什麽呀,蕭海等人原來想看一場龍爭虎鬥最後卻變成了以卵擊石,對公輸若翊這可就不隻是打擊了,這純粹就是技藝碾壓!

    薛仁貴的驚天表現把蕭海幾個老兵也都嚇著了,直呼如果在戰場上遇到這樣的主兒能保住命就算是祖墳上冒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