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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會意地點了點頭。

    於是,兩個人急忙躲了起來。

    來的人正是那道袍竹冠,略有短須,身上還背著把寶劍的老者。

    他不斷觀察著莊內的景色,欣賞著月光下的花花草草。

    然後,他又在莊園裏四處走動,盡情地陶冶在莊內的美景之中。

    這時候,他看見簫楚楚的廂房裏有燭光閃動,心裏想著:“難道他們在那裏?”

    於是,他慢慢地走到簫楚楚的廂房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有禮貌地說道:“楚楚在屋嗎?”

    屋內沒有人應答。

    他又提高點嗓音,輕輕地問道:“楚楚,你睡了嗎?”

    屋內依舊沒有絲毫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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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他可就奇怪了,心裏琢磨著:“我記得他們是一起進入莊子裏的啊?而且,莊內四周就隻有這間屋子有燭光,他們會去哪裏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裏萌發出來。

    他急忙推開了門,可眼前的情景讓他目瞪口呆。

    廂房內一個人也沒有,隻有桌子上還有一些吃過的菜和吃剩的飯。

    很顯然,他們剛剛離開這裏。因為他們還沒有用完晚飯,察覺到有人來的時候也未來得及滅掉蠟燭。

    他微微一笑,心裏思索著:“這兩個孩子又要搞什麽鬼?”

    說時遲,那時快。這老者還沉浸在他的思考之中,兩邊的窗戶忽然闖進了兩個蒙著麵的黑衣人,一左一右,直擊這老者的要害之處。

    眼看這老者就要躲不過這致命一擊!

    誰知,這老者忽然回過神來,向後輕輕一仰,便躲過這兩招致命的攻擊。

    這老者年紀也不小了,反應卻依舊如此靈敏,身上的韌度也是絲毫不減。

    這兩個蒙麵人不禁暗暗地佩服起來。

    在後仰的那一刻,那老者看到:一個蒙麵人使的是黑色的短方棍,而另一個使的是黑色的圓柱棍。

    那老者麵上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急忙將身上的寶劍連鞘都抽了出來,使了一招“行雲流水”,使那劍運動起來看起來好像流水一樣密不可透,自己的步伐也好像行雲一樣輕盈。

    正當這兩個蒙麵人被弄得眼花繚亂之際,那老者趁虛而入,用帶著劍鞘的劍正手一打,反手一勾,輕而易舉地就將他們的兵器打落在地上。

    那兩件兵器在地上滾動,使裹在兵器外麵的黑布漸漸脫落,露出了一支長長的綠玉簫和一把折扇。

    那老者輕輕地捋著胡子,哈哈大笑,笑道:“江陵,楚楚,好久不見,你們的劍法又有很大的進步啊!”

    那兩個蒙麵人摘下了自己的麵罩。

    果不其然,那兩個黑衣人就是江陵和簫楚楚。

    他們兩個人連忙笑著向那老者拱手作揖,齊聲說道:“徒兒拜見師父!”

    那老者笑道:“你們這兩個鬼靈精啊,我那些弟子當中就你倆敢以這種方式迎接我。”

    說著,那老者在飯桌前的一條圓凳上坐了下來,江陵和簫楚楚也急忙撿起自己的折扇和玉簫。

    簫楚楚不敢直視那老者,眼光四處流動,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個師父啊,嗬嗬嗬”

    那老者故意提高了聲調,說道:“嗯,怎麽啦?”

    簫楚楚接著道:“我們兩個裹得那麽嚴實,您怎麽知道是我們兩個哪?”

    那老者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進屋看見你們使的兵器我就知道是你們兩個啦。你們兩個,為了不讓我知道你們是誰,還用黑布將兵器包裹起來。孰不知,那直接暴露了你們的身份,還不如不用!”

    簫楚楚陪笑道:“嘿嘿嘿師父說的對啊。江湖上用我們這兩件東西當作兵器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那老者道:“不過你們也很出色,將我們劍宗的風格展現的十分完美。萬物皆可為劍,是我們劍宗修煉劍法的第一要義。”

    江陵微微一笑,說道:“師父見笑了。我們兩個以此二物為劍,就是為了防止自己以劍刃傷害他人,甚至奪取他人的生命。而且,以折扇、玉簫為劍,既可以強健體魄,保全自己,又可以不傷害他人,何樂而不為呢?”

    那老者捋著自己的短胡,一邊點頭一邊微笑,說道:“嗯,徒兒的這番見解確實比師父還要更高一層。”

    其實,隻有簫楚楚知道自己的江哥哥為什麽要這麽做。

    簫楚楚看著江哥哥的臉上洋溢出哀傷之感,急忙笑著說道:“師父,你還沒有吃過晚飯吧?我那裏還有些玉宴樓百年釀的‘醉和春’,要不要嚐嚐?”

    這時,江陵也回過神來,笑著說道:“是啊,師父。”

    那老者顯得十分高興,說道:“好好好,快去取來。”

    很快,簫楚楚就取來了那‘醉和春’,為那老者倒了一大碗。

    她坐下問那老者:“師父,你怎麽會這麽晚來到這裏呢?”

    那老者端起酒笑道:“那你還不問問你的江哥哥?”

    簫楚楚滿麵疑惑地看著江哥哥。

    江陵也被問的不知所措。

    那老者故弄玄虛地問簫楚楚:“你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簫楚楚滿麵疑惑地搖搖頭。

    那老者慢慢飲了一口酒,滿麵的怡然自得。

    接著,他慢慢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六年前的時候我們偶遇,你們救了我一命,我教了你們一年劍宗的劍術。”

    江陵說道:“師父的授業之恩,徒兒銘記在心!”

    那老者說道:“就在那時,五年一次的天山比武大會又要到了,於是我被迫和你們不辭而別,率領弟子前往天山。”

    簫楚楚說道:“嗯,然後呢?”

    那老者說道:“接著,我與氣宗的掌門壽光衝久戰不下,幾百回合都不分勝負。”

    簫楚楚笑道:“那最後是不是師父一舉奪魁哪?”

    那老者說道:“說來慚愧哪!後來,我以一招險勝氣宗的掌門,代替了壽光衝,奪得了五宗盟主一位。”

    簫楚楚笑道:“師父你真厲害啊!”

    那老者接著說道:“時光飛逝,轉眼間又到了新一次的天山比武大會了。”

    江陵和簫楚楚讚同著點了點頭。

    那老者說道:“雖然你們兩個是我在外麵收的徒弟,但是你們確確實實屬於我們劍宗的弟子。因此,這次我來是邀請你們也去參加比武大會的。”

    簫楚楚一想到可以去外麵玩,興奮極了,高興地說道:“太好啦!”

    那老者說道:“你們也知道,我們五宗向來是隱居山林,很少踏入江湖。因此,你們家所在的位置,我有些記不清了,所以在這附近迷了路。”

    那老者接著說道:“說來也巧,中午的時候,我正在一家店裏打尖,忽然看見江陵的身影。為了避免張揚,於是,我悄悄跟在他的後麵。”

    江陵心裏一驚:“想不到,師父的輕功又更上一層樓了。這一路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師父在跟著自己。”

    然後,那老者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想不到這個臭小子自己也迷了路,帶著我在這周圍轉了整整一下午!”

    簫楚楚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原來,江哥哥就是這麽回來晚的哪,哈哈”

    說著,簫楚楚偷偷地看了江陵,那江陵早就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江陵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天生路癡,沒辦法的。要不是”

    簫楚楚笑著接道:“要不是我吹玉簫召喚你,你恐怕今天晚上都回不來吧。”

    簫楚楚和那老者都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確實如此,但是江陵覺得自己尷尬極了,就陪著他們笑了笑。

    接著,江陵打開他那把心愛的折扇,笑著問道:“師父,那天山比武大會是什麽時候?”

    那老者答道:“每一次都是在五月初五的時候。”

    江陵道:“今天已經四月十六了。”

    那老者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所以我來讓你們在這幾日就出發前往天山。”

    江陵和簫楚楚一起點了點頭。

    簫楚楚笑道:“師父,你看我們都五年沒見了。這些小菜是徒兒親自下廚做的,你若不嫌棄的話,您就和我們一起吃,多吃一些。吃過飯後,我們再好好敘敘舊。您多給我講一些江湖上有趣的故事好嗎?”

    那老者笑道:“好好好,還是楚楚最疼師父啊。那我一會兒就給你多講幾個江湖上發生的奇聞異事作為獎勵。”

    簫楚楚鼓著掌,笑盈盈地說道:“謝謝師父!”

    第二天,簫楚楚一覺醒來,發現外麵的太陽已經升的很高很高了。陽光依舊是那麽溫暖,讓自己覺得十分愜意,十分舒服,心情大好。

    她懶洋洋地爬起來,去迎接門內的第一縷陽光。

    剛打開門,他就看見一個有著青衣布衫打扮、卻又不失公子氣的男人。他手裏依舊拿著最心愛的紙扇,背對著自己。

    他聽見門開的聲音,就回過頭來,對她微微一笑,柔聲道:“你醒了。”

    簫楚楚一看見他,就開心地笑了,說道:“江哥哥,你起的好早啊。師父呢?”

    江陵柔聲道:“他走了。”

    簫楚楚眼睛睜得大大的,驚訝地說道:“走啦?什麽時候?”

    江陵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接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說道:“不過,他留下了一封信。”

    簫楚楚急忙拆開看來,上麵寫道:

    江陵,楚楚,和你們再次重逢為師十分高興。隻不過,來不及告別,我得先走一步。我得先回到劍宗,然後率領弟子們趕去天山,時間緊迫。你們盡快出發,趕往天山,我們在天山會合。-獨孤遠道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