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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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們脾氣挺大啊。”身上被人重重踢了一腳。
    雙肩也被人用力按住,“想死?沒那麽容易!爺爺還沒享受呢!”
    刺啦一下,衣袖被大力撕裂,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
    興奮的聲音響起:“嘖嘖嘖,瞧瞧多光滑的皮膚啊……不讓你欲仙欲死一遭就死了,多可惜?爺是個憐香惜玉的,怎麽舍得讓你這麽冰清玉潔地死呢?
    “快!大人快點!”小太監急不可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快撕了她衣裳,哎喲,這還是大紅的嫁衣呢,大人您今天也算是當了一回新郎官了!”
    “堵著嘴多煞風景,爺喜歡聽女人叫。”
    嘴裏的一團破布被拿開,陸晚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嘴角上腥紅一片血跡,她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發誓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就是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要變成最凶狠的厲鬼,把你的五髒六腑撕碎喂狗!”
    “唉呀呀,罵得好聽!”
    兩個太監齊聲大笑:“好!就是這樣罵!爺就喜歡聽女人罵,等會還有你罵的時候。來吧!爺就喜歡聽女人尖叫,不要客氣,怎麽難聽怎麽罵。來,繼續罵,爺洗耳恭聽。”
    他說著一把扯開了陸晚的衣領,嘿嘿笑道:“想讓我解開眼睛上的布條嗎?哦,這可不能解,解了就沒樂子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爺看得見你,你看不見爺,這才是最有趣兒。”
    陸晚緊緊地咬著唇,極度的絕望和憤怒,反而讓她迅速的冷靜了。
    她經曆過很多次生死危難,然而,沒有哪一次比眼下更讓人覺得惡心至極,隻求速死。
    她張開嘴,狠狠地朝自己舌頭咬了下去。
    “啪!”
    一個耳光摑在臉上,下巴瞬間被人捏住,迫使她的牙齒無法咬住舌頭。
    “想死?等爺玩夠了,有你死的時候!”
    陸晚無法看見眼前這人的表情,然而從他語氣中聽到了惱羞成怒。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不再掙紮,隻是冷冷地靠在牆上,整個人如同蒙上了一層冰塊。
    不知為何,這種冷冽的氣息,讓身旁的大太監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
    “陸揚的女兒又怎樣、晉王殿下喜歡又怎樣?還不是要送去和親。”小太監挑唆道,“大人要嚐鮮趕緊的上,怕什麽啊?落在了我們主子手裏,她還能翻身不成?”
    陸晚冷笑了一聲。
    主子?
    用這種惡毒手段淩辱她?
    她要是死了便罷了,如果沒死,一定要把背後之人揪出來,要讓那人生不如死,萬劫不複!
    那隻令人作嘔的手探向她的胸前,嘩啦一下,衣裳完全被撕破。
    有個陰森的聲音貼近了她的耳朵,伴隨和令人厭惡的臭味,下流無恥地道:“為什麽要尋死呢?難不成是擔心爺不能讓你爽?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爺就告訴你個秘密吧,小爺雖然也去了一遭敬事房,可咱家該有的還是有!”
    宮裏竟然有假太監!
    陸晚如遭雷擊。
    絕望地靠在牆上,渾身冰冷。
    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人和事。
    想起了爹爹,悉心教導她讀書練字……
    想起了周子雲,帶著她偷溜出府瘋玩……
    最後想到的,還是那個讓她臉紅心跳過的人。
    就這麽死了嗎?
    這些天她越來越頻繁地思考一個問題,她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答案。
    或者,這些不重要。
    從胡思亂想中回神,陸晚突然發現四周出奇的安靜。
    發生了什麽事?
    她正豎起耳朵準備分辨情況,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手臂。
    “誰?!”陸晚低呼。
    綁住她雙手的繩子猛然一鬆,陸晚抬起手臂就要去扯眼睛上的布條,然而那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掌。
    手心濕漉漉的一片,陸晚嗅到了濃重的血腥氣。
    他將十指分開,緊緊地的包住了她的手。
    “你是誰?”感覺到來人並沒有敵意,她放低了聲音問。
    然而那人並沒有回答她,隻是用兩隻手掌將她雙手握住,放在了胸口。
    “你……你是來救我的?”麵對這人的沉默,陸晚仍有些驚魂未定,“他們都被你殺了?”
    “……”
    “你說話啊,你到底是誰……”劫後餘生讓她的聲音仍有些顫抖,可眼前這人一言不發,又不許她摘下眼睛上的布條,這種詭異的氣氛讓她內心沒來由得更覺得緊張。
    來人並沒有像那兩個太監那樣對待她,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陸晚看不見他的臉,卻感覺到他的雙手在顫抖,甚至有溫熱的水跡掉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落淚了麽?
    是心疼她?擔心她?可是為什麽她隱隱感覺到,他還有什麽別的複雜的情緒?
    他到底是誰?
    能及時趕來,又能悄無聲息解決掉兩個太監,這人功夫肯定不低。
    王瑾,周子雲,謝幼亭,楚王,蕭令。她認識的男人就那麽幾個,可能在此時趕來救她的,她想不出會有誰。
    王瑾是不可能的,他被樂康公主氣得跳腳,一出門便被人指指點點,連她和親那天送行都是偷偷摸摸的。
    謝幼亭倒是有機會。但他與自己沒有什麽交集。
    她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是蕭令。
    然而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便被否定。
    蕭令遠在西涼,又怎麽能知道她遇到了危險?哪能那麽快來救她?
    而且……她記得他身上那清冷的氣息。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人雖然握著她的手,仿佛怕觸犯她一般,堪堪保持著一些距離。
    蕭令那個人很強勢,是不會有這份心思的。
    長時間的沉默,讓陸晚再次不安起來。
    不會是比剛剛更可怕的人物吧?
    就在她惶恐不安,準備掙紮著抽出手掌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紛亂的打鬥聲。
    一陣狂風掀起,“咻”地一下,有什麽東西從門外射了過來。
    陸晚正要開口問話,握著她的雙手猛然鬆開,那人用力把她推開,驚叫道:“小心!”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
    與此同時,陸晚眼睛上的布條掉落。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屋內滿身血氣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