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你這個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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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國公被人抬了下去,陸揚也起身拱手行禮告退,末了看一眼陸晚轉身就朝外走。
    陸晚跟在父親身後,正盤算著如何搪塞過去,卻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樂康有東西要送你,你進來看看。”
    蕭令站在廊下,淡淡地吩咐了一聲,也不待她回答,便又進了殿內。
    陸晚聽他提及樂康,本就懸著的心複又砰砰跳了起來,她朝一臉狐疑的陸揚微一點頭,便提著裙子折返回去。
    送她東西?
    樂康看破了她的秘密,她看破了樂康的計謀,兩個人各懷鬼胎,能有什麽東西要送?難不成,蕭令懷疑自己此番入宮的目的了?
    剛剛推開門,腳步還未站定,門已經被迅速掩上。她還未反應過來,熟悉的氣息逼近,蕭令問道:“你去掖庭所為何事?”
    陸晚心頭“哐當”一下,抬頭看向他。
    他雙手撐在她頭頂,表情淡淡地看不見喜怒。
    陸晚擠出一絲笑容道:“我聽說公主不願見王瑾,便來幫他問問怎麽回事……”
    “就隻為了這事?”聲音又冷了幾分。
    “是……啊。”陸晚點頭,看見麵前這人眼眸陡然蒙上一層冰淩,旋即又搖搖頭。
    “我聽說了公主的事情,很為她擔心,所以……”陸晚一邊小心觀察著他的神色,一邊斟酌著如何自圓其說。
    蕭令是個心思極為縝密的人,而且他已經知道了霍長青的真實身份,難免不對父親起了疑心。這個時候她喬莊成宮女貿然入宮,隻要稍一深思,便能看穿她的目的。
    果然,蕭令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他眯起眼睛,冷淡的眼神在她臉上輕輕飄過,最後定定地望進她的眸子裏。
    她有一雙好看的杏眼,笑起來彎彎的如同月牙,而那瞳孔裏麵流動的光彩,明淨得如同清水映梨花。
    她仍在自顧自地道:“你知道嗎?王瑾在公主門外說了很多話,可是公主不知為何鐵了心不肯見他。他走的時候失魂落魄的,難過得眼圈都紅了!”
    “就這些?”他低頭打斷她,鼻尖快要挨著她的額頭。
    “不是!”陸晚一愣,猛然對上他欺近的臉龐,下意識地就往後縮了一下。
    “我以為……”他輕笑,眼眸裏冰涼一片,似乎早就有所預料,“所以你來掖庭宮,隻為了關心公主?”
    “當然不是!!”陸晚感覺到這人的情緒變化,心中大急,脫口而出:“我其實是為了來看你的!”
    “來看我?”語氣莫名一軟,蕭令微微蹙眉看著她。
    要說他沒有疑心是不可能的。
    霍長青的身份擺在那裏,陸揚肯定有所圖謀,隻是麵對陸晚這樣心思純真的人,他無法再一次的狠下心來去懷疑她。
    他情緒轉變太快,陸晚心裏裝著秘密,語調越發謹慎了起來,聽上去似乎是害羞又不安:“你說了,讓我想你的時候就去找謝幼亭,你還說他會帶我進宮……”
    她垂眸看向地麵,兩頰陡然升起兩朵紅暈,聲音低得不能再低:“我想你了。”
    蕭令心口猛然一震。
    她說什麽??
    她混進宮裏,為的是來看他一眼?
    樂康擅作主張設計了一場苦情戲,為的就是試探陸揚引蛇出洞。隻是,陸揚並未任何異常,每天一如往常地處理公務,言行舉止毫無任何破綻。
    除了陸晚出現在掖庭宮。
    然而她說她想見他。
    胸口有止不住的欣喜往外湧,連帶深幽眼眸都亮了亮,感覺得到自己的變化,他微咳了一聲,再開口仍是淡淡地:“為什麽要自己進宮來?我隨時可以出去。”
    那人抬起杏眼,波光粼粼地看他:“太子殿下現在忙著監理國政,我怎麽能為這種小事情打擾你呢?”
    蕭令沉默,靜靜地盯著她。
    陸晚與他對望,心底是無邊無際的忐忑。
    四周悄無聲息,男人心思莫測。
    少女忽然踮起腳,一口印在了男人唇上。
    蕭令猛然瞪大了眼。
    她獨有的清甜香氣,瞬間染在了他的唇上。
    而始作俑者就這麽親了一下,然後就一臉純真地看著他。明淨的眼眸裏,一點情/欲都沒有。
    蕭令回過神來,雙臂收緊,猛然將人帶入胸膛。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他低頭看她,聲音有些薄怒。
    “知道。”她眨眨眼,“親你。”
    “……”
    身為太子殿下,竟然紅了臉。
    蕭令微咳一聲,正想維護一下體麵,懷裏這人忽然雙手一伸,攀著他的脖子,深吻了上來。
    陸晚有限的親吻經驗,都是跟蕭令學的。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有天會招架不住。
    輕柔而纏綿,在他的唇齒之間流連忘返。一陣顫栗的感覺從脊柱蔓延開來,蕭令輕輕喘息了一聲,伸手一把扣她入懷,深深吻了下去。
    這一次,他的唇滾燙炙熱,不再像以往那麽微涼,情緒更不像以往那麽複雜。陸晚被他緊緊摟住,後背抵在牆上,雙手仍攀在他雙肩,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就回應著他。而蕭令雙手越發用力抱緊了她,隔著衣裙,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彼此的狂亂的心跳。
    過了好久,陸晚就快喘不上氣的時候,他忽然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殿下?!”感覺到他的失控,陸晚渾身一顫,抓住了他的手。
    他轉身將她放在床上,眼裏似乎盛滿了一池秋水,一望無際全是柔情和渴望。
    他欺身上來,將她手腕扣在頭頂,聲音低啞:“我想要你。”
    “我……”陸晚還沒說出口的話,被人封在了喉嚨。
    指尖順著腰際蜿蜒而至,細細地摩挲著她的肌膚,他胸膛滾燙的溫度傳來,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栗。
    黑色的朝服和紅色的宮裝交織在一起,兩種顏色,一種渴望,纏綿輾轉,最後散落在地上。
    “唔……”陸晚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指,不知是羞還是怕,一個沒忍住,淚水陡然滑出眼眶。
    溫熱的液體打濕了臉龐,蕭令詫異抬頭,就看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
    那雙明淨的杏眼裏,滿滿的都是委屈的淚水。
    心口揪緊,他猛然清醒。
    以前他與她親近,那是因為有名正言順的身份。而現在,她是陸府的大家閨秀,他是東宮太子。他怎麽可以如此魯莽!?
    心口湧起無限愧疚,他伸出手指一點點拭去她眼角淚水,柔聲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如此衝動。”
    “阿晚。我等不及一年了。”他的指腹溫柔地撫摸著她臉頰,“我想冊封你為太子妃。”
    美人在懷,男人躊躇滿誌。
    監國這段時間以來,讓他的馭下之術又上了一層樓不怕臣下有所圖,求名的,賦予聲名,求利的,誘以重利。別人如是,陸揚也不能例外。
    他柔聲道:“再等我半年,好不好?”
    陸晚怔怔地看著他,內心五味雜陳:“他認真的?”
    見她一臉不可思議,蕭令歎息,聲音低柔得如同囈語:“我以前不懂得照顧人,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蕭令少有這樣的神情,溫柔得能化出水來。
    陸晚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此番進宮的目的,收回神思,她揚頭,臉上一片明媚笑意:“來不及啦!”
    蕭令全身猛然緊繃。
    就聽這人理直氣壯地道:“這仇我已經記在賬本上了!”
    “你……”蕭令失笑,翻身將她按倒,伸手就去撓她,“你這丫頭膽子越發大了!”
    陸晚抓著被子笑得打滾,“別,你快住手,我知道錯了!求太子殿下饒命!”
    “晚了!這仇我已經記下了!”
    午後的微風吹過,將兩人的笑聲帶出很遠。
    赫連長安氣急敗壞地衝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床上嬉鬧的兩人。
    向來清冷的蕭令,此刻衣袍半掩,胸膛正壓著身下女子,而身下女子嬌/喘微微,無處可逃。
    “你你你你!”赫連長安怒目圓睜,“你這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