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挖竹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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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傑也笑了,他用被咬的手指,指著被濤濤按住的王八說道:“看你還咬不咬人,待會就把你吃掉!”
李良讓俊傑接著按住這隻王八,然後和濤濤繼續下水摸魚。
俊傑,你怎麽上岸了?”突然,晨晨的聲音從遠處響起,她看到俊傑蹲在岸邊,喊道。
大姐、三姐,我們逮住了一隻大王八!”俊傑抬起頭,看見遠遠的自己的大姐張欣和三姐晨晨提著兩隻桶走過來了。
原來張欣正在家裏和外婆一起洗菜做飯,聽到晨晨說這邊捉到了很多魚蝦,她也就提著桶,跟著晨晨一起過來了。
張欣在農村插隊當知青的時候,沒少下河捉魚摸蝦,有了她的加入,很快三人就把池塘裏麵的魚蝦摸了個幹淨。大家一起把之前放在岸邊水坑裏麵的魚蝦都放到桶裏去,裝了滿滿三桶。
張欣、李良、陳濤各自提了一桶,本來晨晨想要幫陳濤提的,不過陳濤說:“晨晨姐你別看我瘦小,我力氣可大了,你和俊傑走前頭,我來提這桶!”
張欣樂嗬嗬的說道:“這魚真多,濤濤,等過幾天咱家的飯館開業了,你可以去多抓點魚,到時讓我媽按市場價收購!”
這怎麽能收錢,張欣姐,我們農村的野塘可多了,等你家的飯館開業了,我一定經常給你們送魚!”陳濤應道。
李良在一邊接過話頭,說道:“不行不行,不收錢怎麽行,濤濤,飯館開業了,肯定每天都得要新鮮的魚,買誰的不是買,這個你一定要收錢!你要是能經常抓到新鮮的魚,就是給你大姑家幫了大忙了,順便自己也可以賺點零用錢不是!”
李良知道,現在這個年代的農村,別說小孩,就是大人的口袋裏也不見得有幾毛錢。有那困難的人家,平時買瓶醬油都可能要賒賬。
聽到可以賺零用錢,濤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那好吧!”
幾個人提著魚回到陳家大院,此時已經將近中午了。陳春花和晨晨的大舅陳華漢,還有陳華漢的妻子陸秀蘭已經帶著打井的師傅們從工地上回來了,大家夥圍坐在院子裏的柿子樹下乘涼。
看見李良幾個人提著滿滿三大桶魚蝦回來,陳春花和陸秀蘭站起身,從李良三人手裏接過桶,倒進了水井邊的大盆裏,這是家裏平常用來洗衣服的盆子,直徑約有1米。三桶魚倒進去,足足有裝了大半盆。
農村婦女做起事情來麻利,等晨晨的二舅陳華唐、二舅媽張蘭,也就是陳濤的爸媽從生產隊收工回來的時候,院子裏就已經支好了兩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陳濤的堂兄姐弟妹也不少,陳華漢有三個兒女,大兒子陳斌17歲,二女兒陳莉15歲,三女兒陳韻13歲;陳華唐也有三個兒女,大女兒陳潤16歲,大兒子陳澤14歲,小兒子就是陳濤12歲。這段時間生產隊收稻子,幾個半大少年們都提溜著袋子在田裏撿稻穗,此時已經都回來吃飯了。每個人回家的時候,或多或少的,都撿了有十幾斤稻穗。
兩張桌子,大人們和做事的師傅們圍著坐了一桌,李良、晨晨、俊傑和陳濤兄妹等九人圍著坐了一桌。看著桌子上的菜,孩子們不禁都暗暗留下了口水。今天的菜品實在是有點豐富,有紅燒肉、紅燒甲魚、紅燒鯽魚、亂燉小雜魚、黑魚湯,其餘的還有辣椒炒肉、茭白炒肉、筍幹炒肉等等。放在後世隻能算平常的家常便飯,但在現在這個時候,就算過年也不會比這更豐富了。
在陳濤的介紹下,李良和他的幾個兄妹都認識了。
陳華漢和陳華唐兩兄弟現在已經分家了,不過還是住在同一個院子裏。陳家這一代的老大是晨晨大舅陳華漢的大兒子陳斌,比李良大兩歲,上到初中畢業就沒有再讀了,已經在大隊裏出工算是家裏的壯勞力了。另外一個男孩子就是陳濤的親哥,14歲的陳澤,他們都是陳華唐家的。
幾個女孩裏,16歲的陳潤和15歲的陳莉都是今年初中畢業,前幾天剛參加完中考。據李良後世的記憶,這兩個女孩子後來都沒考上高中,早早的就在家裏參加了勞動。
陳家人的性格都比較厚道,後世李良和晨晨結婚後,和他們常有來往,了解他們的個性。吃飯的時候,李良在想,等張猛的飯館走上正軌後,可以幫陳斌他們幾個也在旁邊張羅一家。隨著改革開放的逐步深入,市場的需求是一天比一天大,有錢一起賺,不怕被分走生意。
吃完飯,晨晨的外婆從屋裏拿了幾床草席鋪在柿子樹下,招呼師傅們休息;其他大人們也回房休息去了,晨晨跟著幾個表姐妹也都回了房。
男孩子們閑不住,陳濤興許是上午摸魚的時候和李良混熟了,他搭著李良的肩膀說:“良哥,咱們去不去山上竹林裏麵挖竹鼠?我斌哥可厲害了,他很會找洞,一找一個準!”說著,他回頭對陳斌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斌哥!”
陳斌還有這麽一手,李良真不知道。前世他還是在上看到別人養殖的竹鼠,至於親手挖野生竹鼠,還真沒經曆過這麽有趣的事情。
陳斌有點猶豫,他下午還要跟著去上工,如果不去,大隊是會扣工分的。不過看著李良、陳澤、陳濤和張俊傑幾個小的眼巴巴渴望看著他的眼神,他不好掃興,就說道:“這樣吧,我下午還要出工,我先帶你們上山,給你找幾個洞,你們待會自己挖,我就先回來!”
好啊好啊!”張俊傑嚷了起來。
於是幾個少年帶著鋤頭和鐵鍬,拿了兩個蛇皮袋,浩浩蕩蕩的往山裏出發去了。陳家就在山腳下,離山不是很遠,山那邊就是大片大片的竹林,都屬於村集體的。不過平時村民們去山裏挖個筍,抓幾隻竹鼠什麽的,村裏倒不會管。
不過離村子近的竹林已經抓不到竹鼠了,要抓的話,就必須多走點路,往遠處的山林裏麵去。少年們興匆匆的往山裏去,腳步格外輕鬆。
走進竹林,竹浪泛起一陣陣波濤,走在林間的小路上,林蔭鎮住了午後的驕陽,偶爾穿過林間的微風,給大家帶來絲絲涼意。
一路上,陳斌都在給大家講解竹鼠的習性,這些都是他從小跟著他父親陳華漢進山挖竹鼠學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