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嘲暗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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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吃過晚飯後,賈赦就讓秋菊及另一位丫環春桃退下,告訴她們不必守夜。秋菊和春桃雖知這不合規矩,但在賈赦的堅持下也退了下去。賈赦鬆了一口氣,他怎麽能在有人的情況下修煉,被人看到了還得了。他靜下心來,再次五心朝天運起功法,靈氣隨著功法的路線轉起了小周天,然後散到五髒六腑,慢慢地錘煉著內髒,使到賈赦的內髒慢慢地變強。錘煉的不止是五髒六腑的強硬度,連帶著其功用也會被強化,如心髒的運血功能,肝髒的排毒等等,從而增強他的體質,從凡人向著修士再到仙人的方向改變。
也不知多少周天後,神識的異動讓他停了下來。賈赦在修煉的情況下都會把一部分的神識留下,以便能在身邊發生事情時警醒自己。他睜開眼,原來是辰時到了。賈赦簡單的洗了把臉,就到院子了打起了鍛體拳,以便下來,身體的酸麻感比起昨天減輕不少,代表身體還未到極限,於是他又多打了一遍才停下來。他閉起眼睛,很快朝陽就出現了。昨天的一幕又再發生,紫氣出現,慢慢地接近然後被他眼睛吸收了,比起昨天似乎快了很多。賈赦睜開眼,感覺到身體一步一步的變強,心中的喜悅緊也禁不住,然後就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的沉迷於修煉下去。
賈赦回到自己屋裏,在秋菊的服侍下洗了澡後就往青鬆院走去。陸氏的慈愛讓他很是渴望,他的第一世父母隻給予物質上的滿足,後來也幾乎不往來。第二世卻又是個孤兒,師父是修士,除了修煉就是修煉,那來的關愛。隻有陸氏會為了他受委屈而氣憤,為他生病而擔憂。雖然對象是原身,但現在他是賈赦不是嗎?隨意他也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寵愛。
剛進到院子,賈赦就大聲喊道:“祖母,孫兒來想你請安了!”剛喊完,就看見屋外的賴媽媽,也就是史氏的心腹,以後的賴嬤嬤。看來史氏也在這,真是掃興。走到賴媽媽前喊了聲賴媽媽,賴媽媽點了點頭,滿臉陪笑:“大少爺來了,太太聽說少爺病好了,特地來看你了。少爺快進去,太太正和來太太在說話。”
賈赦點點頭,變向屋裏走去。神識展開,身後的賴媽媽正用不肖的眼神微微冷笑的看住他背後。賈赦也沒理會,隻是個簽了死契的奴婢,別浪費他的表情。進入屋裏,陸氏坐在正位,身後是荀嬤嬤,左手站著的是史氏,此時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史氏一身大紅的衣物,衣服上用金線繡著各種圖案,頭上插這幾個金釵,頸戴了串鵪鶉蛋大小的珍珠。賈赦臉抖了抖,這有多俗,怎麽會像個暴發戶似的。
走到她們麵前跪下,“赦兒給祖母,給太太請安。”然後輕輕叩了頭,就打算起身。誰知史氏突然衝過來抱住她。“我的兒啊,可憐的孩子,明明那天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病了。快讓太太看看。”說著還摸著他的臉,又道:“還好還好,那天太太聽到你病重還差點暈過去,才兩天,你的臉色看起來比太太還要好,不知道太太還以為你沒病。哪位醫師開的藥,可真是神醫啊,以後有什麽不適都要找他看看。”
“謝謝太太關心,赦兒吃了太太派人送來的補品,所以好得快。”賈赦忍著身上的雞皮疙瘩,臉上感激地應了句,心中暗罵。一上來就這樣說話,是在懷疑我沒病還是在暗諷我。
“太太不是不去看你,而是管家忙,政兒和敏兒兩個都要靠太太照顧,忙得停不下來,赦兒不會怪太太吧?”史氏的笑容一硬,沒想到賈赦這樣回答,隻有解釋道:“對了,政兒從先生那兒回來後說,先生吩咐你好好休息,功課可以等你以後好好做,不必急。不過依太太說,要是我兒不喜歡也不必理會那先生,畢竟我們這樣的家世,也不必去考科舉和那些寒門子弟爭,所以我兒懂得幾個字就好,其他時間要玩耍就玩耍。”
別人可能沒看見,可是在金丹期修士的神識下,史氏眼中的怒火與算計怎樣都掩飾不了。賈赦也頭痛,怎麽史氏就不放過他,這是指他為了不交功課裝病吧。“是,太太,赦兒也病好了,後天就會回到先生哪上課,功課也會補上。赦兒讀書隻為多識字就好,也沒多辛苦,倒是二弟背書滿認真的,孩兒會把太太說的話告訴二弟,讓他也多玩耍。”
“好了好了,你管家事忙,沒什麽的話,我也不用你侍候,你就回去吧。赦兒要陪我用早飯。”陸氏也已不耐煩,一大早就明槍暗箭的,開口讓史氏離開。史氏一僵,忍下怒氣:“哪能這樣,老太太平時不用媳婦侍候,所以媳婦就沒湊在老太太身邊。可是現在媳婦空閑時那能不侍候老太太吃飯呢?”
“隨你,荀嬤嬤叫人把早飯拿上來。”陸氏也沒再理會史氏,拉著賈赦坐到飯座哪。“赦兒,餓了吧,你再等會,很快就能吃,祖母叫人做了你愛吃的豆花腦。”
”還好,孫兒還擔心祖母餓壞了,聽說老人家要準時吃飯,才能長命百歲。“賈赦一邊回答陸氏,一邊分出神識在史氏的身上。陸氏與賈代善夫婦不親近,所以也不讓他門每天過來,隻要初一十五過來就好,而且請安了就離開,從不用他們侍候,史氏這還是第一次。
由於史氏在,陸氏和賈赦也沒像昨天那樣,賈赦隻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因為功法的關係,他食量大增,很快桌上的餐點便一盤一盤地不見了。陸氏隻在一旁微笑,她早上本就吃的不多,知道賈赦來陪她用飯,所以才叫廚房多準備,看到賈赦吃得這麽有滋味,她也多吃了半碗粥,可是就是有人不痛快。
”赦兒,你可是榮國公嫡子,可要注意自己的儀態。在外麵是不能這樣,免得別人以為。。。”
“夠了,赦兒是我養大的,史氏你是看不起我的教養嗎?”史氏還沒說完就被陸氏打斷。史氏低著頭跪在地上,臉上的鐵青在賈赦的神識下無所遁形,但這她不能反抗,隻能低聲說:“媳婦不敢,媳婦沒這個意思,隻是。。。”
“不用再說,你事多,我不用你侍候,回去忙吧。”陸氏也沒聽她說完。史氏雖然不甘但也隻能退了出去。賈赦連忙幫陸氏掃掃背:“祖母別氣,太太也隻是說說。”
陸氏冷靜下來,拍拍賈赦的手。“赦兒最乖,赦兒吃飽了嗎?祖母也累了,今天就不去院子散步了。“賈赦點點頭,服侍陸氏躺下後便離開了。回到東院,神識展開來,史氏正在主院中。史氏回到自己的屋裏,臉上的笑容終於繃不住。捉起茶壺就往地一丟。賈赦的院子離青鬆院近,史氏雖然先離開,但腳程慢,所以當賈赦放開神識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竟然這樣羞辱我,我可是當家太太,她竟然在那廢物麵前羞辱我。”史氏的血脈因為太過激動浮先出來,頸項跟太陽穴上猶如青蟲在湧動,兩隻眼睛睜大,很是嚇人。在一旁的賴媽媽勸道:“老太太也五十多了,還有多少年。太太你也別氣。等老太太不在了,整個國公府還不是太太您說了算。”
“什麽老太太?現在我也是說了算。“史氏還是不消氣,把一旁的花瓶拿起來大力一摔。史氏畢竟是個女子,摔了幾個對她來說算重的物件,氣消後也隻能坐下來大力地喘氣。“那廢物憑什麽能夠得到那老太婆的眼,我的政兒比那廢物強上百倍,為什麽她看不上?”
“二少爺當然比他好,可是老太太老了,看不出來。“賴媽媽為人謹慎,就算是沒其他人在也不敢像史氏這樣稱呼陸氏和賈赦,隻能用他來代替。史氏聽了點頭讚同:”對,她已經老糊塗了,把那廢物當成寶,真是把魚目當珍珠。我的政兒才是珍珠,你看才十歲,連先生都讚他背書背得好。我的政兒以後一定會中狀元,有大出息的。“賴媽媽連連稱是。
賈赦在他屋裏頓感無奈,記憶裏先生也隻是隨口在賈代善麵前說了句背書背得好,客氣的話語竟然被史氏理解為大有出息。看起來賈赦在史氏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左一句廢物,右一句廢物,難怪以後他被趕到馬棚邊去。
“等老爺回來,我要告訴老爺。你看那廢物臉色都比我好,那有可能剛病好,一定是在裝病。我看他是不想去先生哪所以說自己病倒了。”史氏得意的說。“可是那天明明說差點病的不行了,該不會是假的吧?”賴媽媽小心地提醒這史氏。
“分明是假的,哪有這說不行,兩天後神龍活馬的,也隻有老太婆相信他。”史氏很肯定的說:“老爺知道了一定會更加厭惡那廢物。”
賈赦暗暗吐槽,史氏你到底有多麽對我看不過眼,病好得快竟然被你認定為裝病。賈赦在看了會,史氏一直重複著賈政有多好,他有多差,想來再也聽不出什麽來就把神識給撤回來,然後拿起身旁的四書五經看了起來,後天要上學,所以他吩咐春桃從書房找出四書五經,雖上輩子看過,還是再看一遍。原本的賈赦會相信陸氏的話做個玩垮子弟,可是他知道陸氏是覺得他讀書沒什麽天份索性讓他做富貴子弟,平安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