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與聖上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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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聖上辦完工後,閉起眼睛按了按太陽穴,看起來比往常疲憊了很多。
“恩侯啊,你說為什麽人總會窺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聖上沒睜開眼睛,直接問道。
“回聖上,臣覺得應該是本性吧。”賈赦想了一會,決定這樣回答。
”哦,這是怎麽說呢?“聖上被賈赦的答案引起了興趣,睜眼問道。
”嗯,就用本能說起吧,人餓了為什麽會尋食?就是人貪圖飽腹時的感覺,為了繼續擁有那舒服感就不斷地想盡辦法去填飽自己的肚子。可當填飽了肚子後,人就不滿足於區區的飽腹,開始追尋更好的味道。當有了更好的味道,人又不滿足於平淡無味的生活,結果又開始追尋讓自己覺得快樂的事情。“賈赦解說道。
聖上聽了覺得賈赦說得很直白,不就是本性,餓時就想食物,飽腹了就想玩樂,永遠追求更多的事物。“哦,沒想到恩侯是荀子學說的人啊?“荀子就是提倡人性本惡的先賢。
“臣不是任何學說的人,隻是覺得適合就拿來用。”賈赦可不敢亂認,萬一聖上把他打上什麽標簽就不好了。
“照恩侯這樣說,人的貪念不就永不會停止了。”聖上皺起眉頭問道。
“臣覺得這也不是一件壞事。”賈赦又一句驚人的話說出。
“哦,說來聽聽。”聖上問道。
“臣的意思是人會因為追求人才會越來越進步,從以前飲血茹毛到現在各樣美味,從以前的露宿山林到現在的金碧輝煌,都是因為這本性而來。“賈赦說道。
”這樣說來窺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倒不是一件壞事了。”聖上若有所思地是問道。
“臣覺得任何事隻要控製得住都不會是一件壞事,就是所謂的中庸之道,當然前提是不會傷害到他人。“賈赦補上一句。賈赦當然知道聖上在煩惱什麽,就是底下皇子們的皇位之爭。
這幾年來太子在賈赦的幫助下,借著紅薯和玉米的推廣位置上越坐越穩。在百姓們不再為糧食的操心下,對為他們帶來這兩種良種的太子都很感激,不隻太子就連聖上也借著這事的民望也越來越高。軍方也對太子很是支持,不為什麽,參軍的不就是為了讓家裏人有飽飯吃,太子幫他們做到了,不支持太子支持誰。
二皇子和三皇子再也威脅不了太子,太子安全感有了,咳嗽也自然而然好了。心情好了,做事不再急躁自然而然就不多做什麽,不去勾搭軍方,不去聯絡文官。做事越來越大氣,盡顯一位儲君的風範。聖上對於太子他給什麽就拿什麽,從不多伸手的舉止感到很滿意。太子政事上無論大小事都會問起他的意見,兩父子相得益彰。太子得以鍛煉自己能力有不引起聖上的忌憚,聖上也多得清閑。
倒是二皇子和三皇子急了,眼見太子穩坐泰山,父皇對他也越來越看重,隨著時間的過去,位子就會離他們越來越遠。他們跳腳了,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們事做得越多,就錯得越多。錯得越多,他們就越要多做事來表現自己,結果就變成了一個死循環。
聖上自然把所有的事都看在眼裏,心中對他們越來越失望,這天看完了參三皇子母族的奏則後覺得心累,就出口和賈赦談了起來。賈赦可不敢說兩位皇子的壞話,一位父親能向人說自家孩子這不好那不好,可是別人說孩子壞話時可就不高興了。
“恩侯雖然隻有十九歲,但卻是自有一番見解,奶娘就是教得好。對了奶娘最近可好?”聖上經賈赦一番見解後心中好過些,就希望他們能夠控製得住。
“聖上繆讚了,這都是前人的想法,與臣何幹。臣祖母倒是好得很,每天由臣妹和犬子陪伴,日子過得可好的很。“賈赦謙虛道。
“奶娘倒是好福氣,沒有了賈愛卿,還有你賈恩侯。”聖上倒替陸氏感慨起來。
賈赦聽了不敢說話,子不言母醜,不為賈代善爭辯已是一大不孝了。
聖上見賈赦不出聲自然知道賈赦的顧忌,也把話岔開:“賈愛卿也該回來了,也讓他趕上存周的親事吧。”
史氏事發後,賈代善也被聖上嫌棄,用明升暗降的手法把他調出去東邊邊關巡視,半年後回來又一旨把他調到西邊去。一來二去,兩年內賈代善東南西北都去了趟。聖上也不怕賈代善把握住四方軍權,九省統製說起來好聽可也隻有監督權沒調用軍隊的權利。但以防萬一,賈代善之後就奉旨坐鎮西北方,這一坐就坐了三年。賈代善前兩年風塵仆仆地趕來趕去,後三年就在西北這惡劣的環境下呆著,倒讓他老了十多歲。
“說起來,賈愛卿似乎想讓存周定王家的女兒,怎麽就變成劉侍郎家的呢?”聖上看似無意間問道。
“臣父確有這個意思,也來信提及,本來父命不可違,可信來得太遲了,臣祖母已替存周交換了聘書,不能壞了女子的名聲,隻能讓臣父失望。“賈赦小心翼翼地回答,也不知道聖上是否有其他意思。四王八公本來就有聯婚的習慣,可天下已安,四王八公再這樣抱緊一團的話,勢力太大,會讓上位者不放心。
陸氏自然不會這麽傻,而且賈赦是探花,賈政也要考進士了,賈家榮國公這一脈已經開始從勳貴向清流轉變了,再與四王八公聯婚隻會拉賈家的後腿,不會有什麽好處。
“哦,王家既然有適齡的姑娘,為什麽奶娘不從關係較近的王家找?”聖上再問道。
“臣祖母憐惜臣弟,所以想找一位能與臣弟能談得上話的女子。”賈赦回到,聖上看著他讓他說下去。
“臣弟自幼就愛好讀書吟詩,想要一位誌同道合的妻子。王家教育女兒都是奉行“女子無才就是德”那一套,所以臣祖母就越過王家了。”
賈赦散職後推出禦書房,隻覺背後都濕了,抹了額頭一把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