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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過了一陣,突然有個黑色的東西從院子裏麵竄了出來。我倆摸過去一看,原來是一箱子黃金。
我們還沒來得及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金塊,就又有一箱黃金飛了出來。等第四箱黃金飛出來的時候,一個身影也跟著出來了。
“你小子真有一套啊。”方達居然一個人帶出來四箱黃金。
“趕緊走吧,邢武陽在幫我們吸引注意,拖延時間呢。”
八箱黃金就有差不多兩百斤了。我們三個人用麻繩捆了提著也不費勁兒,先找一個地方落腳,至少躲過北軍士兵的搜查。丟了兩百斤的黃金可不是小事情,方圓幾十裏恐怕又要好幾天雞犬不寧了。
“牟兄,你怎麽了?我們已經逃出來了啊。我這可是第一次跑出來偷東西,而且還偷了這麽多黃金。說實話,我連一塊這麽多都沒有見過。”
我心神不寧是因為我們三個徹夜不歸,陸佳可能會擔心。結果我一夜未睡,天海不亮就催促他們兩個趕緊回去。
見到陸佳之後,我知道她也一夜沒睡。
“你沒睡覺吧?趕緊睡一覺吧,我把早飯給你留著。”然後她就給我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好。”
睡了能有兩個時辰的覺,我就醒了。說實話,走到外麵感覺昏昏沉沉的,腦袋還有些疼。勉強吃了點東西,就得召集人馬趕緊走了。畢竟偷了官銀,人家會派兵鎮壓的。戲文裏麵,偷取生辰綱的梁山好漢下場不都不怎麽一樣麽。
結果發現邢武陽已經回來了,而且他還帶回了六箱金子,這樣我們的金子就有兩百五十斤了。用這個當糧草,我也不知道到底夠不夠這麽多人堅持到南京的。估計吃的節儉一些還是可以的。
“你打算怎麽往南京走?”邢武陽問我。
“我打算從青州走,不去濟南府了,直接過兗州,徐州再往南到南京。這樣可能會慢一些。但會繞開張鈺的部隊。”
“這樣時間上不就拖長了?”
“我們怕遇上不必要的麻煩啊。到了交戰區,我們是幫張鈺的還是幫李景隆的呢。”
“也是,不過李景隆已經被軟禁了,估計馬上就會被齊泰當替罪羊給殺了。”
“怎麽不是朱允炆殺的?”
“現在皇帝也被權臣禁錮在皇宮裏。就跟聾子瞎子一般的。大事小事都做不了主的。”
“多謝你的黃金。”我不想跟他多說,就去找方達和足利野。
一千人的隊伍說起來還是挺浩大的。以前在大學的時候開運動會見過那種場麵。我們按照日行三十公裏的速度往西南進發,一路上也算是平穩。估計速度應該是航海的一半。
走了半個月發現問題了。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一路上還有一個貌美的女子跟在我身邊。倒是把他們撩撥的百爪撓心的。足利野雖然已經很約束手下了,但是沿途還是有良家婦女被糟蹋的事情發生。
這件事情我是不知道的,是我們在一個鎮子上宿營的時候,我跟方達說好了,嚴禁士兵擾民,一律自行安營紮寨。邢武陽還是給了我們足夠的帳篷和被臥。要給軍服棉衣我可沒有要,怕到時候說不清楚。
其實已經拿了人家的錢拿了人家的給養。想說也說不清楚了。
還是在鎮子上露營的事情讓那些東瀛浪人很不習慣,覺得有房子幹嘛住帳篷。足利野也是頂著壓力讓他們服從了。但是這寂寞的罪就沒有人願意受了。然後就出事了。
方達先跟足利野吵起來的。方達說足利野縱容手下,足利野說他不近人情還多管閑事。差一點就大打出手了。
“怎麽回事?”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其實才是個邊緣人物,真正能帶領軍隊的是方達這樣的將軍出身,和足利野這樣的貴族後代。當然。邢武陽也有治軍之才,他也希望這一千個人能為他們的燕王出力。所以還是積極的想插一腳。
“他的手下偷拿金子,逛窯子。”
事情總要往好的方麵去想,日本浪人逛窯子起碼是給錢的。要是他們拿著刀霸王硬上弓,老百姓也沒有什麽辦法。一個人的武裝隊伍,血洗這樣的鎮子,簡直跟玩兒一樣的。
邢武陽跟我的想法一致。他在軍中就沒做過什麽軍需官,後勤上的事情也不太明白。金子麽,那麽多,給每個士兵發一些,鼓舞他們的積極性也是應該的。嫖娼在那個年代完全合法啊。
“這隻是軍隊給養方麵的。”方達還是憤憤不平,“還有那些拿不到錢的東瀛鬼子。他們就去奸汙老百姓。”
“你可能拿出證據?不然就是誹謗我們。瞧不起我們東瀛來的麽?”足利野更是氣憤難當。
“證據,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找。”
我被要求跟著去受害人的家裏。但是我們去晚了,那家人,被玷汙的婦女已經自縊身亡了。他們沒有錢辦什麽“追悼會”。而且老輩的規矩,自殺算是橫死,橫死的人是不能進祖墳的,隻能送到亂葬崗。
結果呢,這就算是死無對證了。雖然方通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怒不可遏,但也不能做什麽。事情就隻能這樣不了了之,其實我對這樣的事情已經有些麻木了,濟南保衛戰的時候,那些南軍士兵也曾經奸汙了不少城中的婦女。
但是第二天早上,有三個東瀛浪人被殺了。身子就吊在鎮子的牌坊上,慘不忍睹啊。下身都被搗爛了。
足利野也是盛怒,都不用漢語說話了:“到底是誰幹的?方達!除了你沒有別人!”
我自然不能讓他們兩個打起來,在他們準備大動幹戈的時候給攔了下來。
“你不能說這是方達幹的,就像他找不到你們東瀛人奸汙婦女的證據一樣,你們也找不到方達殺他的證據。何況分根本就不是方達殺的。”
晚上我跟方達還有無塵一個屋子睡覺,這貨跟他哥哥一樣,都要打呼嚕。雖然沒有方通打得響,但調調很特別,所以我一晚上都沒有睡著,隻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方達起床出去練功,我才趁機睡著了。
而那三個東瀛人明顯是午夜被殺的。幹農活的起床都早,肯定會看到他。
然而足利野根本就不聽我的,這讓我覺得,一個沒落的中世紀貴族來統治這些浪人也不是什麽好事,得找一個靠譜一些的。
“武藤山河我們可以自己去殺,為什麽非要跟著你跑這裏,我們完全不熟悉的環境。還要忍受我們的同胞被虐殺。你們要是不把殺他們三個凶手找出來,我便帶人殺了你們幾個,再把整個鎮子給屠光。”
“人是我殺的,要算賬找我一個人好了。”跳出來說話的,是那個小三子,也就是韓三品。
“你出來幹什麽?”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他幹的。雖然這種狠事情他也能趕出來,但是我覺得從殺人的手法來看,應該是個女的。
“人是我殺的,難道讓他們真的把整個鎮子給屠殺了?”
“哼哼,你倒是很有擔當啊。我看你們怎麽辦吧。”
“我要殺了他。”
“他為什麽要殺這三個人?”
“這我哪裏知道?這個孩子連自己親娘都能殺,還有別人是不會殺的麽?他就是惡魔,想殺人就殺人。這樣的小魔頭就不能留在世上。”
“殺了他吧,”我我旁邊一讓,“但是,隻能你一個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