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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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去哪裏了?讓喜聞好找。”
喜聞看見我就撲上來。
“隻是四處轉轉吹吹風,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麽。”我扯扯嘴角無力的笑到。
從宴會回家的路上,坐在馬車上悶悶不樂不想說話。靠著車窗歇息片刻,大哥也是獨自生著悶氣。
“是不是王爺欺負你了?你為什麽不告訴大哥呢?”大哥壓抑著怒氣。
“我並沒有什麽損失,隻是說了我幾句而已。我自己愛哭罷了!”我對哥哥小聲敷衍道。
為了避免大哥再次追問,我隻好裝睡了。一路無話到府裏。
從後門進來的時候,管家林海等在那裏。“小姐,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們呢!”
“知道了,我們這就去。”大哥回道。
“喜聞,你也先去歇著吧,累了一天了!吩咐廚房幫我燒水,我要洗澡。”我回頭對著喜聞吩咐。
“是,小姐。”喜聞便去幫我準備熱水了。
我與大哥一起走去廚房,“大哥,宴會上的事不要與父親母親提起。我不想他們擔心生氣,左右沒什麽大事!”大哥雖然不說話,但我知道他也是讚同的。
來到父親書房,門並未好關。他正在練大字。一個大大的忍,下筆如有神,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字跡豪放而內斂。整個感覺就是忍,並不是紙上談兵,做做樣子而已。
“你們來了?”父親抬頭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而後放下毛筆,走到一旁的棗紅木臉盆架洗手。
“坐吧,自己倒茶喝!”父親背對著我們淡淡囑咐。
我和大哥對視一眼:“這是有事啊!”
我們二人椅子上坐定,大哥倒了三杯茶水。
父親上座坐定眼含深意的看著我:“今日喚你們來,想幣你們也知道什麽事!”
“父親隻管直說,今日並沒有旁人。”我決定坦誠布公的和他們談談,假如不比我選秀,我就放棄逃跑的念頭。畢竟這個家裏大哥是真心疼愛我的。至少我對大哥是留戀的。
“誒,九王已經回朝了,想必你們也知道。”父親歎口氣鄭重的說。
何止知道,我們今日已經見過九王了。大哥與我對視一眼。決定不提今日見到九王之事。可是我的臉卻莫名的紅了。
“皇上一直對為父很是忌憚,卻又需要為父製衡汪國公。如今九王歸來,皇上又添了一隻臂膀。恐怕對我們不利啊!如今你姐姐和九皇子在奪嫡的路上危機重重。倘若不能位至九天,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啊!連同丞相府也是不得善終!汪國公的女兒汪妃,膝下過繼的七阿哥,已經十二。皇上雖然不是十分疼愛,但是汪國公做後盾,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如今和汪國公勢均力敵,隻要亞婷再添一助力,那我們希望就大了。”父親眼光灼灼地看著我,仿佛隻要我開口答應,姐姐明日就做了太後似的。
看來丞相決計不會答應我不選秀的了。看向大哥溫柔剛毅的臉龐,我知道我以後再也不能看到大哥了!
“父親話已至此,我還能說什麽呢?單憑父親安排。”我失落無比的應承下來。心卻在滴血。
我和大哥從父親書房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了。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哥逆光而站的背影上。看起來溫暖而遙遠……
“大哥,你答應我的事情可曾記得麽?”我幽幽的回頭看大哥。大哥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畫,你答應過要給我畫幅畫的!”我笑著說。
“唔,當然記得了,大哥明天就畫給你!”大哥眨眨眼,似乎不明白怎麽忽然想起畫了。
“不要明天畫,今天畫給我好不好。”我祈求的看著大哥。
“唔,那麽急?那我一會兒就去書房畫給你。”大哥看著我的眼睛不忍拒絕。
“那大哥,我回去了。今天忙了一天,甚是乏累!”說完做了一個深深的萬福禮,希望大哥以後福氣綿綿。
一轉身,心裏的難過再也藏不住了。眼淚仿若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製。
回到棠海閣,急忙吩咐喜聞準備幫我沐浴。身上衣服好看是好看,但也累贅的很。卸去一身外衣,隻著一身中衣。坐在床邊等喜聞喚我沐浴。
閑來無事掀開枕頭拿出之前買的那本炫珺國誌。看了看炫珺朝的地理位置。東鄰諾多,北鄰至加蓋,西鄰三鏨,南鄰大紮。唔,好奇怪的名字。炫珺朝地圖似一個大燒餅。我要逃跑的話肯定要跑遠一點兒。不能呆在炫珺朝。可是去哪兒呢?有了?看看我離哪裏近就去哪裏。京都位於燒餅中心,距離都一樣啊!但是北麵與至加蓋有一片海域。炫海……哈哈,這是隸屬國來命名的海。既然如此,就往這裏跑。指甲蓋……
“小姐,水準備好了,來沐浴吧!”喜聞走進臥室。
“嗯,走吧,你去廚房端些膳食吧!我好餓。我自己洗就好。”特意支開喜聞讓她去準備飯,我沐浴完畢就收拾東西逃跑。
臥房離浴堂挺近的,他們這裏人管浴室叫浴堂。一路上偶爾碰見幾個奴婢問好,都一一記住。看看這棠海閣到底多少奴婢。
到浴堂自己簡單洗一下,洗個頭發。一旁放的都是純手工製作的香皂和洗發水。都是植物的芬芳。可惜以後再也用不到這麽精美的洗護係列了。
洗完就穿上中衣,披上外衫回到臥房。喜聞還沒回來,我隻是一條毛巾包住頭發,就開始收拾東西了。這些錦衣華服肯定是不必要帶了,都是累贅。對了,銀票、我急忙打開首飾盒的最底層拿出剩餘的四百二十兩銀票。裝進哪裏呢?中衣裏麵好了!貼身不好丟。
除了銀票別的什麽都沒帶。坐在梳妝蹬上擦頭發。平時頭發都是喜聞打理,自己擦頭發都費勁的很。以後一定要剪了這長發。
“當當當”房門想起來了,一定是喜聞。
“進來吧!”我頭也不回的說。繼續手也不停的擦這頭發。一會兒功夫手就酸疼。
“喜聞,來的正好,過來幫我擦擦頭發。累死我了!呼~”我放棄了自己擦頭發的想法,毛巾遞給後邊的喜聞。
喜聞接過毛巾,我抬眸看向鏡子,哪裏是喜聞,這是大哥啊?大哥溫柔的拿著毛巾幫我擦頭發。
“大哥,怎麽是你,我還以為喜聞來送飯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幫妹妹擦擦頭發不是天經地義麽!誰叫你是我妹妹!”大哥眼也不抬的盯著我的頭發認真小心的擦拭。仿佛他手裏擦的不是頭發,而是珍寶。
“你要的畫,我都畫好了,已經拿過來了,一會兒給你。”後邊的聲音說。
“好,大哥,你快點兒。我都已經等不及的要看了。”我焦急催促著。為什麽這裏沒有吹風機呢!急死我了。
不一會兒頭發就已經半幹了,我迫不及待的坐起來去看畫。大哥無奈的在後邊取笑我心急沒耐性。
這會兒喜聞也過來了,後邊帶著幾個丫頭。手裏都端著菜。怪不得這麽久。
“喜聞,怎麽這麽多?”我吃驚的問道,往常沒有這麽多的。
“小姐,是林管家吩咐的!”喜聞眉開眼笑,“看來是老爺特地吩咐林管家的!”
不知道晚要吃少麽?看來今日要拉著大哥一起吃了。
“大哥你吃了沒,一起吃吧!”我看著一桌菜就發愁。這得浪費多少糧食啊!浪費可恥。
“既然如此,那就在你這裏再吃點兒,畫兒等會兒再看吧!”大哥無奈道。
我開心的坐下來給大哥布菜,大哥看著眼前的碗堆成了小山哭笑不得。
“大哥,快吃,這些都是你的。”能和大哥再吃最後一頓飯,我心裏很高興。
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吃完了!急不可耐送走了大哥,我要趕緊逃跑了。
打開大哥的畫,兩個少男少女,一站一坐高低錯落。男子英俊瀟灑帶著害羞,女子貌美傾城表情驚豔。乍看之下,仿若一對璧人。
什麽都可以不帶,什麽都可以丟下,可是唯獨這幅畫我要帶著。還沒有裝裱過,隻是圈起來,那繩子紮起來,藏到袖子裏。
“喜聞,幫我梳發,簡單的發髻就好。我要去請母親安。”我說完就走向梳妝台。
“可是小姐,現在這麽晚了,梳發一會兒還是要散開的,不如就這樣去請安好了。“喜聞皺眉有些遲疑。
”喜聞,你隻管梳發就是了,總不能披頭散發的穿堂入室吧。“我盡力說服這簡單的小丫頭。
“好吧,我就給小姐梳個簡單的好了,等下也容易散開。“喜聞的臉上重新爬上了笑容。
隻在上半部頭發做個簡單的發髻,插上一些小珠花。下麵的頭發就散開的,撥至胸前兩邊。
借口去請安隻是想看看丞相府的防守布局。雖然明知府裏外逃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還是不死心的想要看看。
畢竟府外逃跑目標更大。快要走至芷蘅苑的時候,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後的喜聞。:“喜聞,我有點冷,你且去取件披風過來。我就在這裏等你。”
“那小姐,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快去快回。”喜聞有些不放心的叮囑。
“嗯,你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支走了喜聞,我便轉身去後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