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夕陽之中的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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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操場上空無一人,放學歸家的學生們都直接流向了校門口。
“還沒來麽?”我看了看手機,現在是五點四十八分,已經放學八分鍾了。
再等等吧。
臨山市第一高中的操場實際上僅僅是田徑場,像籃球場、排球場之類的都設置在了體育館的室內。
我遙望著高一教學樓,並沒有發現白詩怡的身影。
校園裏的人也逐漸在減少。大家放學後基本都直接回家或者是去校外活動了,很少會有留在學校裏進行體育鍛煉的。
即使是幾個人留下來進行體育運動,也幾乎清一色的是去體育館內打球。此刻操場上隻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立著。
夕陽的餘暉為校園鍍上了一層橘紅色,若是十五分鍾之前我肯定會覺得這樣的場景十分浪漫,可是現在已經六點十分了。
白詩怡還是沒有出現。
我,不會是被放鴿子了吧?
“不可能,詩怡她一定會來找我的!”忍住內心的悲愴,我給自己加油鼓勁道。
可是又是十分鍾過去了,距離放學鈴聲的響起足足過去了四十分鍾。
夕陽紅到了極點,校園裏幾乎已經看不見人,我卻還是一個人站在操場上。
就算是教室裏突然有什麽事要留下來處理,四十分鍾也綽綽有餘了吧。
我給白詩怡發的消息她也沒有回複。
是在忙嗎?還是……
我的心髒突然一緊!
不!不可能!
我拔腿就朝著高一4班的教室跑去。
然而,已經放學四十多分鍾的高一4班教室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就連教室的前後門也已經緊閉。
她已經回去了?
我掏出手機撥打了白詩怡的電話。
“嘟——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沒人接。
夕陽的紅豔覆蓋了整個校園,從走廊的窗口望去,隻能看到一片火燒似的天空。空無一人的校園此時不免顯得有些妖豔。
我重新撥打了一次白詩怡的電話,期望著她僅僅是因為剛才在忙才沒有來得及接聽電話,可是這一次她仍然沒有接。
我轉而撥打了阿月的電話,與白詩怡不同,阿月很快就接聽了。
“你好,我是寧名。”
“嗯?學長怎麽知道我的電話?”阿月略帶疑惑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想問一下你,白詩怡放學之後去哪裏了?”
“她不是去找你了麽?”阿月的語氣中明顯有股莫名其妙。
“沒有,我沒有等到她,所以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電話到這裏,我的心跳已經少了一拍。
“她說她今天放學要去找你,所以就沒有和我一起回去。”
“好的……”我強忍著內心的波動保持著聲音的冷靜,“那我再試著聯係她一下。”
“小白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拿你是問!”阿月哼了一聲。
“再見。”我掛斷了電話,似曾相識的恐懼從我的腳底一路蔓延上來。
白詩怡,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我的雙腿拚命地運動起來,我要盡快找到白詩怡!
“啊!”
在高一教學樓的入口處,我因為撞擊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喔……你這下可真猛……”在我麵前一個男人和我一樣坐倒在了地上。
“盤剛學長?”不巧,我正好認識眼前和我發生了激烈碰撞的人。
他是我們學校高三的學長,在一次社團聯誼中我認識了創建心理社的他。
“你是……漫研社的寧名?”學長拍了拍自己的褲腿從地上站了起來。
“是我。”我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好意思,跑太快了,一下沒注意就撞上了你。”
“沒有沒有,是我追蹤氣味太心急,才沒有注意眼前的路。”盤剛揮了揮手。
“追蹤氣味?”我不禁對他剛才的話產生了疑問。
“口誤口誤,是回教室拿東西。”盤剛學長尷尬地笑了笑,“先走一步了。”
“可是這是高一的教學樓啊……”看著衝入教學樓的學長,我心裏不禁這麽想道。
沒時間管這麽多了,我也還有急事。
我奔跑在校園內,四處尋找著白詩怡的身影。
“呼——呼——”
持續的奔跑使我氣喘籲籲,我已經圍著學校轉了一圈了。所有班級的教室已經關門,三棟教學樓的天台一如往常地鎖著,辦公樓裏老師、領導們都已經下班回去,門衛處的大叔表示我再不離開學校他待會就要鎖門了。
就連我眼前的體育館都已經空無一人,打球的學生都早就離開校園。此時已經是六點四十三分,夕陽的紅暉也染上了一抹灰暗。
白詩怡一定是已經離開了學校,我是不是應該去商業區廣場那邊找找?
想到商業區廣場的那條馬路,我心裏暗叫一聲該死。
難不成白詩怡她,又死在了那條馬路上?!
我重新邁開腳步朝著校門方向跑去。
突然!一樣東西映入了我的眼簾,使我的心髒猛地一縮。
在體育館門前斜不遠處的綠化帶邊上,一串掛有小熊的鑰匙刺激著我的神經。
這是白詩怡的鑰匙!絕對沒有錯!
那個小熊是昨天去臨山公園遊樂園她買的紀念品!她一定是來過體育館!!
拾起鑰匙串後我深深看了一眼空蕩的體育館。
這空無一人的體育館似乎有著魔力,不斷深化著我的恐懼的同時又不斷吸引我進去探索一番。
我吞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朝著體育館內走去。
剛步入體育館幾步,我便聽到了一連串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撞擊聲。
是體育倉庫!
我走出門口繞到了體育館的背後,撞擊聲變得清晰起來。
有一個人正在用腳踹擊著體育倉庫的大門。
非常可惜,不是我要找的白詩怡。
而是之前在高一教學樓有過一麵之緣的盤剛學長。
“寧名,又是你?”盤剛再次見到我有些吃驚,停下了對倉庫大門的攻擊。
但隨著我的靠近,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我手中的鑰匙串上。
“寧名,過來。”他喚我上前,從我手中有些強硬地奪過了鑰匙串。
我想說些什麽,但立即被他禁聲的手勢打斷了。
我隻能看著他把鑰匙串靠近了鼻子像警犬一般嗅了幾下。
隨後,他看向我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有憐憫,有不解,有歎息。
“寧名!過來幫忙!”緊接著,盤剛又開始了對倉庫大門的攻擊。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但我還是來到他的身旁幫助他踹開了體育倉庫的大門。
而就在倉庫大門開啟的瞬間,倉庫中的慘相使我失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