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百分之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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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回家,可以,但我還有個要求,你必須答應,沒商量。”

    我問道:“什麽要求?”

    東方淡淡道:“過會到房間裏談。”

    我一怔,還是‘哦’了一聲,應了,大家都知道東方性格古怪,對此隻是好奇,卻並不意外,如果她不提要求刁難我,那才不正常。

    再望向楚緣,還沒張嘴,臭丫頭已經先問我道:“我回不回家有區別嗎?爸要班,媽也要班,你讓我跟著誰?”

    我一琢磨,也是打我主意的人,對我家人出手的可能性,比直接對我出手的可能性還要更高一些,真要比較起來,楚緣這個小拖油瓶,還是跟著我更安全一些,好歹我和冬小夜可以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在家裏的時候,亦有對門兩個武力值不遜於冬小夜、同樣屬於無限等級的女變態

    於是我不再堅持,對流蘇道:“待會我給菲菲打個電話,她家地方大,看能不能讓你和你表姐都暫時搬過去一起住,方便保護沙之舟不清楚,但張家爺倆卻清楚的很,綁了你和綁了我家人沒什麽區別,都是死穴”

    流蘇一聽‘家人’兩個字就臉紅,難得扭捏道:“我和墨菲不對付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表姐馬就放暑假了,舅舅舅媽催了她好幾次,讓她一放假就回老家”

    流蘇說話不痛快時,就是心裏有什麽想法的時候,我對她的了解,可能還要勝過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楚緣,楚緣擅長口是心非,但流蘇卻是類似紫苑那種容易被一眼看透的女人,“所以?”

    流蘇臉的紅暈已經爬過了耳根,目光閃爍道:“小東方不是要回家了嗎?那我搬過來住”

    不行,”沒等幾個丫頭反應過來,我已經幹脆拒絕,見流蘇一副重傷的表情,我忙解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能一起班一起下班,吃住都在一起,即是與小夜姐形影不離,可以節省保護資源但真出了事情怎麽辦?傻丫頭,我為什麽要東方回家?就是怕照顧不過來啊,說到底,我自己都是半個累贅,要靠小夜姐保護呢”

    流蘇嘟著小嘴,不滿,但沒堅持,沙發的楚緣扭過頭去,肩膀微顫,八成是在偷笑

    小夜,待會你給林誌打個電話,問他還有人手嗎,沒有的話就問王猛借,將偉哥、秦嵐、婉兒、劉姐、小宋佳這些平時與我走的近的人也保護起來,最好不要讓他們察覺到。”

    冬小夜先點頭,然後才問:“是不是太謹慎了?”

    一萬次謹慎,也好過一次大意,你別忘了咱們的對手就是個以謹慎而聞名的人。”

    冬小夜又點了點頭,“你剛才說了半天,好像還是沒回答蘇蘇的問題,你為什麽要張力百分之七的股份?什麽叫既能逼急他,又不會讓他覺得你是故意的?你直接問他要錢,就不能逼急他了嗎?”。

    那樣隻會惹他懷疑,我說了,一旦他懷疑我的動機,可能就不會冒險讓沙之舟對我出手了”我歎了口氣,道:“張明傑麵子不夠,所以才不容易借到一個億,如果他張力親自出馬,一個億費勁點,千八百萬卻還是比較容易的,今天他一開口就敢應我一千萬,多少錢才是他的心理底線?我摸不準,再說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要太多現金,怎麽消化?他能不懷疑我嗎?”。

    流蘇道:“要把他逼絕路,為什麽隻要百分之七?他手裏一共是百分之二十二,全要過來不好嗎?”。

    全要過來還是絕路嗎?那是死路,”我失笑道:“你一副趕盡殺絕的態度,張力更要懷疑你的動機了,你這完全是在激他出手滅口龔凡林啊,痕跡太重了但百分之七就不會了,我隻要百分之七,張力就不是被我激,而是權衡之後,自己動了滅口龔凡林的心思。”

    幾個丫頭都不解,“為什麽?”

    端木夫人有百分之十七,菲菲有百分之十六,我要張力百分之七,他便隻剩百分之十五,從第二股東一下瘦身成第四股東,表麵看,這是單純的掠奪和消弱,卻又最大程度的保留了他在風暢的利益,沒有趁機一棒子打死,為啥?因為怕他不答應我的條件,玩破釜沉舟,犧牲掉張明傑在張力看來,咱們並不知道他們爺倆與沙之舟的貓膩,也不知道他們有一個億的財務問題,而僅僅是拿張明傑的前途說事兒敲竹杠,所以於情於理咱們必然會有這樣一個顧慮:我要的太多,他張明傑大不了一個人扛起龔凡林的事情,進去改造幾年,張力照樣做他的第二股東所以我隻要百分之七,最合理不過,張明傑絕不甘心為了保全他爸百分之七的股份而身敗名裂去坐牢,父子倆肯定要爭,然後會發現我這麽做,除了讓菲菲壓了他張力一頭之外,也間接的討好了成為第二股東的端木夫人,這時張力就會琢磨,百分之七,我到底是替誰要的?墨亦之?墨菲?還是我自己?他十有八九會覺得是最後那種可能,符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邏輯規律,”我聳了聳肩,笑道:“當然,即便他覺得我要百分之七合情合理,也不會輕易給我,百分之七,保守估計也要二三十億?一旦風暢與月之穀的合作達成,增值幅度難以估計,更重要的是張力對權力有種執著的控製欲望,不會輕易放棄,所以絕對值得他弄死龔凡林”

    流蘇陷入深思,冬小夜則有點頭大,“你說這些我不懂,你就給我解釋這個問題:張家父子如果有弄死龔凡林的念頭,早幹什麽去了?為什麽一直留龔凡林在北天,好吃好喝還給找好女人伺候著?就算要弄死龔凡林,又為什麽一定要找沙之舟動手?”

    首先,是龔凡林自己賴在北天不肯走,證據就是他爸事情辦砸了,張家爺倆卻仍然好吃好喝還給好女人伺候著,那廝人品比我還敗壞,落魄成通緝犯,他能不狠敲張明傑一筆?張家現在拮據成什麽樣兒了,拿什麽滿足他?為此就殺他滅口?狗急了才會跳牆,以張力的謹慎,不徹底逼急他,他拿不出這種魄力來,殺人是條不歸路啊,再說,誰知道龔凡林留沒留後手?你不信的話,明天聽桑英傑消息,看龔凡林是怎麽招的,至於張家爺倆為什麽一定會找沙之舟動手我反問一句,不找沙之舟找誰?殺人放火是死罪啊,你去哪裏能找一個像沙之舟這樣講江湖義氣的‘好漢’?可張家爺倆未必也講這種東西,一旦沙之舟沒用了,或者不用了,必定會死在張家爺倆手裏,這符合張力的謹慎性格,也附和他們現在拮據的經濟條件,龔凡林他們都打發不了,能打發得了將天都捅了個窟窿出來的沙之舟?或許他們一直將龔凡林留在北天穩著,也是為了將他和沙之舟一並解決,讓沙之舟抹龔凡林一刀,他們再抹沙之舟一刀,神不知,鬼不覺,一刀足夠,但再找別人,就得抹兩刀,況且我隻給了他們一個星期時間,七天,未必夠他們再物色一個新殺手的,你看張明傑雇沙之舟這個外行就知道,他對黑+道路子並不熟悉,沙之舟現在和他們站在一條船,至少忠誠度方麵是經過考驗所以無需考慮的還有一點很重要,張家爺倆和李星輝穿一條褲子,李星輝現在巴不得沙之舟趕緊死,沙之舟隻要活著,還在張家爺倆的控製中,張家爺倆和李星輝之間就是一個死結,彼此製約,但姓張的卻可以以此敲打姓李的,借他們一個億將地下錢莊那個會吸血的窟窿給填,不然就玉石俱焚嗬嗬,如果今天我不敲打一下姓李的,讓他覺得我或多或少對他有懷疑,張家爺倆一準能從他那敲到一個億滅口沙之舟,現在對李星輝來說,許恒的威脅已經遠不及沙之舟了。”

    虎姐道:“你說張家父子是為了和李星輝借錢才幫他雇傭沙之舟滅口許恒,這我明白,但你說李星輝現在巴不得沙之舟死希望他死,為什麽還要牛程錦放走他?”

    不然呢?”我笑道:“沙之舟通知他們綁架失敗的時候,一準是兩個同伴都死翹翹以後,不想方設法幫他逃走,還指望他能吞彈自殺不成?如果他不肯自殺,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被警察抓”

    虎姐恍悟,歎道:“小楚子,你真的應該考警察,我覺得你比林隊還厲害”

    這是很了不起的褒獎了,林誌在虎姐心中不止是偶像那麽簡單,更是父親一樣的角色,得到這讚美,證明我在虎姐心中的位置已經從各方麵淩駕於林誌之了,我愧不敢當,絕不是謙虛,而是被墨菲當父親一樣仰慕的經曆讓我蛋疼的厲害,“我要真有那麽厲害,一早就該反應過來,那天沙之舟所以出現在柳公子的聚會,是張明傑這龜兒子做的手腳,瑪麗隔壁的,宴會就是他幫忙張羅的,弄幾張請柬出來當然屬他最方便,而且他壓根就沒敢否認他與沙之舟是認識的,和你起過衝突之後,也是他放沙之舟離開的,現在想想,那就是怕柳曉笙查沙之舟是誰請進來的啊李星輝那時候已經與柳公子關係破裂,仍然出現在他的宴會,怕也是衝著沙之舟而來,而沙之舟所以去,應該是衝著我來的,不認清我的臉,他怎麽綁架我?隻是他沒想到會撞見小夜你罷了,更沒想到你就是保護我的警察,否則一準不敢和你起衝突,現在想想,也真是運氣,沒那場衝突,我哪裏能知道要綁我的人是沙之舟啊要怪,隻能怪當時我與柳曉笙剛剛在私下裏達成合作關係,想陰張家,麵對張明傑的時候,就本能的有種心虛,張明傑幾次將沙之舟這盆髒水往柳公子身潑,我都以為他是在試探我和柳公子的關係真他+媽+是錯有錯著啊”

    正說著,司馬洋的電話打了過來,我一邊示意楚緣將電視音量調低,一邊笑著對流蘇和虎姐道:“我幹嗎不要千八百萬,卻要風暢百分之七的股份,這貨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這隻狼如果胃口不大,他哪能心甘情願的為我所用?”

    楚緣將電視直接靜音,我微微一愕,見眾女表情一般無二,會意,放了免提鍵,接通了電話——現在這種電話,也無需在刻意隱瞞。

    司馬洋來就是一句“牛+逼”,我輕咳一聲,道:“身邊有人,閑扯淡的話就算了,直接說正題。”

    司馬洋給張力做了幾年助理,經驗何其豐富?也不問身邊是誰,對於‘閑扯淡的話’定義準確,避而不談,直接桃心掏肺,在張力還沒有答應我的條件之前,他便急於向我表衷心,顯然與今晚邂逅了蘇逐流、仇媚媚和馬大雷有最為直接的關係。

    司馬洋交了張力的底子,張立為人謹慎,即便作為他最親近的助理,司馬洋知道的也並不是太多,饒是如此,也聽的我們連連咋舌,又不禁歎息

    好歹一個人物,卻毀在了一個‘賭’字麵,賭桌是賭,賭桌下,也是賭

    :題外話——昨天下午在酒店裏,和幾個客戶一起看田徑110欄,和大多數人一樣期待劉翔,終於登場,某渣是站著看的,緊張,坐不住,選手一起跑器,咱就把眼睛閉了,怕中國飛人搶跑,心髒咚咚跳,記得前陣子去b省歡樂水魔方,爬最高的三十米滑梯,幾乎垂直降落,略微恐高的某渣也沒這麽緊張,記得某年將車子開飛翻進路邊的坑,砸玻璃爬出來,也不曾這麽緊張,記得青澀時被十幾人堵在小屋裏要打要殺,眼前晃著暖瓶和刀子,也沒這麽緊張當然,和南南一樣都隻是個小人物的某渣遠沒有南南那麽變態的心理素質,其實每次都嚇的要死,但至少還有睜著眼的勇氣,看比賽時別說勇氣了,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哥們琢磨,以飛人今年的狀態,預賽,隻要不搶跑,躥出去,13秒2問題不大

    槍響,沒人搶跑,某渣狂喜睜眼結果大家都知道那一幕是怎樣的哥們算好的,一屁股坐在床,同屋有個省人,是抱著頭軟在地的,嘴裏嘟囔著‘不會不會’

    事實就是發生了,也沒人能改變結果。然後屋裏就開始了所謂的陰謀論,某渣不這麽覺得,直到中國飛人一條腿跳著完成110米,親吻欄架,以一副或許他自己都沒辦法說得清的表情坐著輪椅離開,哥們鳴槍前的那種緊張感都沒消失,屋裏人說他是在表演,我不敢認同,一個等待了四年,競技狀態起起伏伏終於在今年重回巔峰的男人,重新站在起跑線,他還怕什麽?努力堅持了四年重新站在奧運起跑線,他還怕什麽?大概除了搶跑,最怕的就是摔倒

    我討厭屋裏人的陰謀論,問他們,你們的心跳還快嗎?他們說快,我問他們,還緊張嗎?他們反問我怎麽能不緊張?我指著電視,那你們敢站那條線嗎?明知道幾億人在質疑你,無數人在懷疑你會搶跑、會摔倒、會拿不到冠軍甚至獎牌,你敢往站嗎?反正我不敢,我隻是坐在電視機前看,都怕的不得了

    當然,咱們不是選手,選手就是為了比賽,但榮譽也不該隻存在於曆史,更應該存在於感恩之中,曾經,他讓我們像他一樣榮耀過,那是他帶來的,今天,他摔倒了,我們卻用非議與唾沫淹沒他某人自稱渣,卻沒真的渣到如此沒良心——他努力了,這就夠了,他證明過,這就夠了。

    別搬啥舉國體製,別扯運動員花納稅人的錢訓練,別扯他多少讚助商多少廣告費,跑不出成績,屁都沒有,跑得出成績,他的付出就值得他擁有那麽多抨擊舉國體製和運動員是否付真心付出,兩碼事!

    高處不勝寒,這話有時候是一種霸氣,更多時候卻是一種壓力。

    嘮叨這麽多,有感而發,最後隻想說一句:懂得感恩、感謝的人,才是一個有感情的人。

    飛人累了,我們期待下一個,卻不會忘了這一個,曾經的榮耀,是永恒的曆史,那是一個民族的閃光點,永遠閃爍,所以,別陰謀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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