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回答：“知道的，導師，我從您的藏書室裏看到過，書裏稱它叫廢土。它是距離泰古拉斯最近的行星，有很多法師喜歡從那兒召喚怪物防禦他們的老巢。你還說過你曾經去過那裏。”

    放佛對凱爾還記得自己講的故事很高興，歐內斯特滿意的點點頭。

    “是的，那裏也是精靈，半獸人和龍族這些種族的故鄉。你們應該知道精靈和半神們進行的戰爭吧？”

    “嗯。”

    “知道的。”

    見兩人肯定，歐內斯特才繼續講故事。

    “一萬兩千年前，精靈從注定走向毀滅的泰諾伊爾來到了泰古拉斯。為奪取星球的霸權，他們開始對當時統治泰古拉斯星球的半神後裔進行獵殺。而雙方的仇恨也隨著衝突的升級與日俱增，最終，連原本高傲的半神們也不得不親自參加這場戰爭。”

    “雖然精靈的法師軍團非常強大，甚至殺死了兩個半神，但是也為此付出了慘重的傷亡。這對已經成為難民的精靈來說是個難以承受的代價。雖然讓半神們知道了精靈的力量不可輕視，但也讓精靈被迫想更好的辦法對抗半神。”

    埃文斯吃驚的站了起來。

    “所以他們創造了龍族！！”

    在泰古拉斯，能夠和半神抗衡的生命，除了元素神侍，就隻有太古龍王了。而元素神侍是星魂-蓋亞的代行者，不會與身為星魂之子的半神對抗。

    如此，就隻剩下太古龍王了。

    “不是，他們改造了龍族。在當時，龍族就已經是精靈們的生物戰爭兵器了，但當時最高隻有六階，也就是元老院那些元老們所處的等階。”

    接著。

    歐內斯特向兩人講述了龍族一直在帝國內部隱瞞的曆史真相。

    “在降臨泰古拉斯之後，精靈在星球各處種下了七棵世界樹。借助這些植物的心靈網絡，精靈能控製所有由他們改造過的生物，當時的龍族也不例外。”

    “它們擁有不菲的智力，卻無法思考戰鬥之外的任何事情，作為精靈的奴仆兼兵器，它們滿腦子都是精靈給它們灌輸的忠誠、虔戰、赴死之類思想，就像是……”

    凱爾接話道：“就像是被洗腦一樣。”

    “洗腦？大腦被清洗一樣？”歐內斯特咂咂嘴，豎給凱爾一個大拇指，“很形象的比喻，不錯不錯！恭喜你又創造了一個新詞。”

    “咳咳。”

    聽到導師的表揚，凱爾心中很是尷尬。畢竟他隻是借用了一下前世的詞匯而已。

    不過歐內斯特沒在意自己學徒的表情，而是繼續講到：“為了對抗半神，精靈們選出了七頭最強大的六階巨龍，它們分別是————白金巨龍巴哈姆特、綠龍伊絲特娜、紅龍拉斐爾、黑龍奧薩杜拉姆、白莎蒂婭、藍龍卡奧斯，以及之前的半神兵器實驗中最強大的成果————五頭巨龍提亞馬特。”

    聽到這些名字。

    尤其是巴哈姆特、提亞馬特和伊絲特娜這三個名字，凱爾和埃文斯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些可都是活著的傳說啊！

    尤其是埃文斯，他立刻問道：“這麽說精靈們成功了！”

    歐內斯特看著他回答：”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失敗了？”

    埃文斯反駁道：“可他們的確成功了啊？伊絲特娜是強大的翡翠龍後、諾琳伊爾共和國的三巨頭之一；巴哈姆特也是帝國偉大的龍皇；而提亞馬特…不管她是否邪惡，但在泰古拉斯星球，她擁有的力量僅次於比蒙半神泰米拉爾。精靈們哪裏失敗了？”

    凱爾沒有進行反駁。

    在前世看多了這種電影、動漫的他，對造物反抗造物主的劇情並沒有多麽驚訝。

    他更加震驚於精靈曾擁有的生物技術————竟然連半神級別的七階太古龍那等生命都能改造出來。

    歐內斯特對於埃文斯的反駁沒有吃驚，這在他意料之中，他回答：“精靈失敗的是————他們根本沒辦法控製這麽強大的生命。而且，六階長老龍晉升為太古龍的改造，還會對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世界樹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精靈無法控製太古龍？”凱爾發問。

    他很疑惑。

    ————難道精靈們就沒預先考慮到這種情況嗎？

    “是的，精靈們用心智魔法和世界樹泛意識組成的心靈網絡來控製他們創造的生物，這對靈魂強度不高的生命非常有效。但改造龍王的世界樹才栽種不到十年，對半神級別的生命來說，這些‘小樹苗’的靈魂強度無法壓倒它們的意誌。”

    “況且，為了改造這些龍王，世界樹把大量能量儲備和生命力輸送給了七頭龍王，使自身變得虛弱。”

    “最終，隻有受到諾拉女神（銀月的星魂，蓋亞的屬神）祝福的世界樹-諾琳伊爾才幸存了下來，而由諾琳伊爾進行改造的伊絲特娜也和諾琳伊爾形成了共生關係。現在的伊絲特娜，成了諾琳伊爾的守護者。”

    “可是歐內斯特先生，其他被改造的龍王怎麽樣了，現在還活著的三頭太古龍我們都知道。”

    相對於世界樹，埃文斯更加關心其餘被改造的巨龍。

    或者說，是關心它們的結局。

    而歐內斯特也不賣關子。

    “對黑龍奧薩杜拉姆和藍龍卡奧斯進行改造的兩棵世界樹，是黑暗精靈來到泰古拉斯後，栽種在泰米拉爾大陸上的，在幾年後黑暗精靈被其餘金精靈驅逐進地下世界後，又歸屬於金精靈。”

    “但這兩棵樹中隱藏著深淵的力量，這使得奧薩杜拉姆和卡奧斯變得瘋狂而殘暴。破壞欲摧毀了他們的理智，並驅使他們摧毀周身的一切生命。最終，在兩者相遇後，它們同歸於盡。而這兩棵世界樹也第一時間被這兩頭瘋龍所摧毀。”

    “紅龍拉斐爾被改造為灰燼之龍，但改造他的世界樹承受不了那麽高的溫度，被拉斐爾所焚毀，失去了世界樹生命力支持的拉斐爾也被自己的火焰焚燒成灰燼，這是唯一失敗的改造。”

    “白龍莎蒂婭，也就是是寒冬龍後，她的改造倒是很成功，但還沒在這世界出現，她就被水元素神侍艾斯特恩封印在改造她的世界樹安緹爾、也就是現在的寒冰聖柱之下，由冰雪女神艾絲蒂爾的教會負責看守封印，並防止她逃走。”

    “那其餘兩棵世界樹呢？”

    凱爾很想知道剩下兩顆世界樹怎麽樣了，他可從沒聽聞說巴哈姆特有一顆世界樹呐！

    “提亞馬特的那棵被她給吞吃了樹心，她因此獲得了異常強大的力量、以及近乎不死的身軀。而白金之王……它的那棵就在如今死亡沙漠的中心。”

    “數千位長老級（超凡級）的大地薩滿和十倍這個數量的正式薩滿向蓋亞祈禱神罰，從而抽幹了現在死亡沙漠這片區域的水分，改變了整個星球的氣候，也使得那棵世界樹幹枯而死。”

    “附帶而死的還有當時誓死保衛僅剩世界樹的金精靈大半人口以及幾乎所有高層。這個相當於五級魔法的神罰恐怕還要持續數萬年。而那些高層的突然離世，也使得精靈的生命技術大多失傳。”

    “嘶！”

    兩個人抽冷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凱爾以前隻是聽說法術和神術的力量異常強大，五級魔法更是可以毀天滅地，但心中並沒有什麽概念。

    威力再強，還能超過核武不成？

    但現在聽聞了神罰後，即使是對大當量核武器的威力有所了解，凱爾也照樣被嚇到了。

    更直觀的是在老人背後掛著的東西。

    ————阿拉加西亞大陸全圖，上麵占據了一半以上麵積的死亡沙漠異常顯眼。

    按照凱爾前世的麵積單位估算，這塊巨大的沙漠估計有六百萬平方公裏大小？而阿拉加西亞大陸是所有五塊大陸中麵積最大的，占了泰古拉斯星球陸地麵積的四分之一。

    蓋亞的神罰，一下就廢掉了八分之一的陸地！

    這………就是神明之力。

    長久的寂靜，隻有歐內斯特手中羽毛筆尖和紙張摩擦的細小聲音，良久的沉默後，好像被茶壺中水沸騰的聲音驚醒，凱爾回過神來，對歐內斯特說道：“那麽，代價是什麽？”

    “什麽，什麽代價？”

    凱爾翻了個白眼，對歐內斯特嚇唬自己的行為很是無語：“當然是那些薩滿付出的代價，這麽強大的法術、或者說神罰，不可能沒有代價存在，他們付出了什麽？”

    “全部參與儀式的薩滿的生命、還有靈魂。”

    歐內斯特讚許的看了看凱爾，“很讓我驚訝，你竟然這麽快就恢複過來了，真是白讓我把大陸地圖掛到這兒來嚇你們。”

    凱爾聞言，再次翻了個白眼。

    ‘你個老不修，居然承認了自己在嚇人！’

    這時候埃文斯也回過神，埋怨道：“歐內斯特爺爺，您有必要這樣做嗎？我承認，我這次真被嚇到了，我答應你今後一定好好學習魔法知識，就算當不了法師也要對法術有一定了解。”

    歐內斯特肯定的一笑。

    看樣子，他很高興埃文斯能理解他的想法。

    “在四十多年的旅程中，我遇到過很多危險，但也有各種不同的魔法幫助我破除各種危險，即使是麵對不可戰勝的敵人，我也能傳送離開，除非遇見那些星相係造詣遠比你要高得多的法師。”

    “埃文斯，我很高興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他隨後又看向凱爾：“我也很希望有一位法師能繼承我‘旅法師’的稱號，並將這本旅法師日記繼續寫下去。”

    看他這麽鄭重的表情，凱爾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導師唱反調。

    “導師，請您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