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從前與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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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三年前……

    夜澤是學藝術出身的,是一個畫家。

    “畫家”這個稱呼聽起來,感覺挺高大上的,但若在前麵加個“窮酸”二字,那就不一樣了。

    是的,夜澤是一個窮酸畫家。

    窮到什麽地步呢?窮到他付不起房租,每天吃泡麵,甚至最困難的時候抽煙都隻能撿自己以前的煙屁股抽。

    “房東,再寬限幾天吧,過幾天我就有錢了……”

    剛認識趙諧時,和他的對話全都是類似模板。

    直到有一天,和九成的追夢者一樣,他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窮困潦倒,不肯妥協,除畫畫外別無所長,看不到未來……

    他精神崩潰,想了結自己。

    從一家燒烤攤那裏買好了木炭,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出租房。

    臨近自我了結之際,看著滿屋子的畫,忽然又有些舍不得。

    再想起他還欠著房東兩個月房租,於是猶豫再三,又走到隔壁房間去。

    “咚咚咚”敲了敲門。

    沒等一會兒,門開了。

    房東蓬頭垢麵的看著他,有些疑惑,“你今天狀態不對啊,怎麽這麽頹廢?”

    在房東也就是趙諧眼裏,夜澤是一個很樂觀的人。

    每次到交房租的時候,都是買一包煙上門,嬉皮笑臉的塞給他,笑著跟他編一堆千奇百怪的理由,再給他展望一下未來藍圖,以達到拖延目的。

    趙諧是很佩服,也很羨慕夜澤的。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為了夢想去拚搏努力,這種感覺趙諧是體會不來了。

    他家人早逝,隻留下一棟房子給他。

    他沒有夢想,不想談戀愛,習慣孤獨,不愛交朋友。

    他每天渾渾噩噩,隻知道混吃等死。

    看著夜澤成日為夢想奔波,他當然羨慕的不得了。

    “房租什麽的,你有錢的時候再給也沒關係,我不急。”見他不說話,趙諧如此說道。

    “房租我是交不起了,你把我那些畫拿來賣了吧,賣不掉就自己收著,也算是留作紀念。”

    趙諧吃驚,“誒?真的可以嗎?以前讓你送我一副你都不幹,像寶貝一樣藏著,現在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大方了?”

    看著眼前的趙諧略帶點驚喜的表情,又聽著他這般言語,夜澤鼻頭一酸,突然有點哽咽。

    原來,自己的畫作,還是有人欣賞的啊……

    “夜哥,你……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不準備在這裏租房了,也沒有錢交房租,所以隻能拿這些畫來抵了。”

    “你以後不畫畫了?”

    “不了,不了……”

    “別說又是書裏那種老套劇情,追夢失敗,然後聽從家裏安排甘於平凡?”

    “嗬,也許還要老套一點。”夜澤自嘲。

    趙諧陷入沉思,半響後開口說:

    “嗯……這樣吧,我這樓上還有一間放雜物的,反正擱著也是擱著,你要實在付不起房租,就住那裏吧,我不收你錢。”

    “……”

    夜澤聽後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趙諧見狀又不好意思的說:“我知道這也有可能是害了你,也許放棄夢想才會讓你的生活過的更好……看你吧,如果你願意就自己收拾收拾搬進去,不願意就算了。”

    “為什麽?”

    “啊?”

    “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噢你說這個啊,一定要有個理由的話,我其實有些抑鬱,所以比較喜歡正能量的人,僅此而已。”

    “……”夜澤定定的看著他。

    半響後,夜澤做出了決定。

    他開心的笑了,“好啊,那我的畫作還是我留著吧。”

    “哈?”趙諧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剛才還說要送我來著……”

    “我剛剛有說過嗎?這些畫可是我的命,我的命你知道嗎!?未來可是要賣大錢的!怎麽能這麽便宜就送給你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

    夜澤帶趙諧回憶完往事後,石窟裏寂靜無聲,陷入短暫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趙諧才開始說話,“你意思是,因為我當初救了你一命?所以現在才會還我一命?”

    “……”

    夜澤沒有正麵回應,反而是又自顧自的講起了其它事……

    ……

    變天前那晚,將近淩晨十二點整。

    夜澤收到一個好消息,一家國內知名公司願意運作推廣他的畫作。

    他很高興,努力了這麽多年,終於熬到出頭之日。

    他第一反應想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趙諧聽,想同趙諧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

    可是當他來到趙諧房間時,卻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開,打電話過去也打不通。

    再想著趙諧一個人住,身子骨不怎麽好,擔心會出什麽問題。

    於是緊忙著找東西撬開了房門。

    進屋後,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隻見趙諧像一具幹屍一樣盤坐在電腦前,樣子極其恐怖。

    顫抖著把手指伸到趙諧鼻下,發現已沒有了呼吸。

    又把手指伸到脖子上大動脈處,發現沒有了心跳。

    ‘這是……死了嗎?’

    正當他這樣想著,忽然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和其他住戶一起躺在小樓外。

    這棟小樓也開始被一股莫名強大的氣息籠罩,進不去了。

    外麵迎接他的,是一個陌生世界,一個隨時處在危險之中的世界。

    在新世界裏,他加入了一個冒險隊,並得到了一個強大的專屬傳承。

    靠著這個傳承和自己的努力,他成為了峽穀居民裏最強的一批人之一。

    他這麽努力,是為了有一天能進那棟樓裏取回屍體,如果趙諧真的死了,那他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也要將其複活。

    他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但別無他法,這是他欠趙諧的。

    終於,有一天他發現樓裏的威壓沒有了。

    可待他帶著自己的隊友去到那個地方時,卻又發現趙諧的“屍體”不見了。

    根據留下來的線索,夜澤知道了這可能和妖類有關,幾經查尋,最後鎖定到了青山部那裏。

    他沒有莽撞找上門去,而是先打探消息,再準備對策。

    過了幾天,他打聽到青山部準備了冒險隊,要去外麵辦事。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任務內容不是去狩獵,那陣仗也不像是去奇異之地尋寶,好像是去找什麽東西,這反常行為讓他有所注意。

    於是才帶著司墨與音子熙二人以尋寶的名義去跟蹤這隻冒險隊。

    事後的事情也就都知道了,河龍出巢,幾個神秘人突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