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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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緊要關頭,白已冬越發冷靜,他知道必須要認清眼前的狀況,否則覆滅在即。
凱爾特人一如既往地穩定,他們是聯盟最好的球隊,哪怕被白已冬用個人能力連續扳倒兩場比賽,也沒人懷疑這一點。
白已冬不想冒險行事,如果不能獲勝,之前的比賽將歸入虛無,他的榮耀也將變成恥辱。
什麽單場91分,還不是輸掉了總決賽?後人會無數次提起這件事。
如果不能取勝,記錄就是敵人勝利的注腳,就像喬丹並不把季後賽麵對那支傳奇的凱爾特人單場拿下63分掛在嘴邊,因為他們輸球了。
伯德所謂的“今晚上帝穿上了23號”成為了經典,在白已冬看來,伯德隻是為了裝逼。
不管是為了榮譽,或是個人名譽,白已冬都不想輸。
詹姆斯·波西的狠勁浮於表麵,他就是要白已冬知道他有多凶惡。
我這麽凶,你怕不怕?手還要嗎?要就給我老實點……諸如此類的隱喻,白已冬焉能不懂?
他的傷勢有加劇的風險,可他已經顧不得了。
這一路走來有多不易,他自己最清楚,他堅持站在場上,已不單單是為了自己。
他不知道的鬥誌還能保持多久,他不知道這樣的機會還會不會降臨到他身上,他隻知道,他遇到了一個幾十年一遇的機會。
身體向前行動,梅德維德為白已冬搭建了絕佳的擋拆牆壁,幫白已冬把人穩穩地卡住。
加內特老虎出洞,離開山門,準確地站在白已冬的突破線路上,“白狼,結束了!”
加內特富有信心,他已經把白已冬可以利用分空間全部堵死,現在他隻能傳球,或者吃下他的封蓋。
白已冬不蠢,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需要做什麽,與加內特硬碰硬是下下之策。
兩人即將短兵相接,白已冬好似一頭弓起身要向獵物噴吐毒液的眼鏡王蛇,加內特以為他要拋投,下意識地舉高雙手幹擾。
不過,白已冬卻瞬間蹲低,把加內特的身體當柱子一樣轉身繞過,彎下半身,用匍匐般的動作左手挑籃得分。
這般精彩的上籃令現場掌聲不斷,這裏可是北岸花園,來到這裏的每一個客人都沒好果子吃。
“我沒聽錯吧?有觀眾在為白狼歡呼?”
“我們要知道,剛才的動作是一個手指骨折的人做出來的,他配得上現場的歡呼。”
白已冬冷靜地看著周遭,有隊友為他的發揮感到興奮,也有人擔心他的手指。
凱爾特人的反應倒是一致的,他們的臉上滿是驚愕,不相信剛才的動作是白已冬做出來的。
“他不是骨折了嗎?怎麽還能如此自如?”
波西忍不住陰謀論,“你的傷該不會是煙霧彈吧?如果是,那我對你五體投地,為了贏真的可以不惜一切啊。”
“按你說的,我的傷是煙霧彈,那我是為了什麽?”白已冬真想把這些人的腦袋挖出來看看和豬腦是不是一個樣。
波西答道:“讓我們大意放鬆唄。”
“那如果我沒受傷呢?”白已冬繼續問。
波西勉強道:“雖然我們的實力超群,但我承認,如果你沒受傷的話,我們會有一點緊張。”
“那麽,是緊張狀態下有助於你們發揮,還是放鬆狀態下有助於你們發揮?”
白已冬的提問如連珠炮彈:“我連續兩場比賽在你們身上拿到了70分以上的分數,你們看見我就像老鼠看見蛇,我為什麽要散發這種消息降低你們心中的恐懼?”
波西不能答,白已冬說得一點毛病也沒有。
如果要放煙霧彈,應該在係列賽開始前放,這樣打遭遇戰的時候更有優勢,現在放就沒有意義了。
兩支球隊連續打了七場比賽,可以說比對手還要了解對手。
應有的調度,球隊的潛能,手下的底牌,早在之前的比賽中一一用盡。
白已冬隻希望痛苦輕一些,手上的傷勢不斷向他的神經施壓,要把他擊潰。
“看來你真的受傷了。”波西留意到了白已冬的保護動作,如果沒受傷,他大可放開手腳。
白已冬真想不明白,這幫人到底在想什麽東西?這件事需要到現在才確認嗎?之前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總決賽單節2分,這種表現如果沒有“受傷”這個借口,他出去怎麽見人?他們不為自己考慮,白已冬也得為自己的名譽考慮。
凱爾特人各就各位,朗多是最不關心白已冬有傷還是沒傷的凱爾特人,在他眼裏,有沒有傷都一樣。
“雷!”
加內特的吼了一聲,幫雷·阿倫擋住了人。
君子劍出鞘,外線接球,一點寒光萬丈光芒,又進一記三分。
這記三分讓白已冬剛才的進球失去了意義,裏外裏,他們還輸了1分,分差更大了。
白已冬心緒難平,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慪氣地持球單打。
“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想單打?”波西大笑一聲。
白已冬冷眼望去,一言不發,隻是等待著進攻的機會。
“放棄吧,你現在不可能突破我!”波西牢牢站住了白已冬的左手邊,如果他敢走右手,波西肯定全力與他對抗。
為此,就算讓白已冬的手指二次受傷也在所不惜,球場上,沒有公義,趁你病要你命就是正道。
白已冬既然選擇帶傷出戰,他就做好了麵對這種情況的準備。
以波西的經驗,他很難把波西的重心誘騙開,若是冒險用右手突破,後麵的對抗會不會傷及手指便是他不得不考考的問題。
如此多的困難擺在白已冬的麵前,隻因為森林狼除了他無人可以發起進攻。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白已冬不相信他的隊友了。
Game5Game6兩戰,他看到了自己的能量,也知道憑一己之力就能改變戰局,那麽,為何還要信任隊友?
我一個人就能解決,還費那功夫幹嘛?
這是典型的科比心態,白已冬沒想到會在自己身上出現。
如果他沒受傷,他會這條路一直走到黑,屆時,要麽獨自享受榮光,要麽獨自墮入黑暗。
梅德維德陸續幫幾個隊友延誤,而後趁加內特不備,偷偷返回籃下,用手指指籃筐。
白已冬看見了他的動作,也看見了他的機會,傳球的本能使他一下就把球傳了出去。
波西愣了,白已冬一直在看別處左手突然跟扔雞蛋一樣把球往內線扔,然後梅德維德就拿到球了。
“好機會!”
“來自白狼的不看人傳球!”
接下來就是梅德維德一個人的事了,籃筐在眼前,對手在身後。
長鹿之子大叫一聲,奮起騰空,有如電影裏的金剛跳脫出銀屏,暴力砸扣。
梅德維德吊在籃筐上咆哮著,同樣頗有金剛於帝國大廈上張手抓飛機的風采。
連韋伯都這麽說:“這家夥真像一隻人形金剛。”
“金剛?我喜歡這個外號!”梅德維德說。“你們以後可以叫我金剛。”
金剛?瓦沙貝克的白眼一閃而過,“你和那頭可愛說怪獸有一絲一毛的相似之處嗎?”
“有的,一樣的愚蠢,那頭傻猩猩可以為了一個它根本Fuck不了的女人而死,伯恩可以為了一個釘板大帽摔得半身不遂。”
白已冬道:“這麽看,伯恩還是比金剛聰明一點,至少他得到了一個封蓋,可憐的金剛隻得到了一句“我愛你”和“對不起”。”
被別人拿來跟一隻被亂槍打死的黑猩猩比是什麽感覺?梅德維德一開始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這感覺並不好,他本來很喜歡金剛,現在聽到隊友把金剛說得像一隻蠢驢,他的心中頓時升出排斥感。
“你們還是不要叫我金剛了。”
“好的,金剛。”梅德維德可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你越不想我這樣我越要這樣”的群體。
隊友這般混賬,梅德維德隻能把委屈憋在心裏。
朗多的臉上不見其他表情,淡泊如水,平靜地看著烏基奇。
別看朗多隻是二年級球員,身上卻有股明星球員專屬的氣場,令人不敢小覷。
森林狼早已經摸透了朗多的弱點,他的大手使他的投籃極不穩定,所以放給他二到三米的空間基本上是常規操作。
朗多就像勾踐一樣臥薪嚐膽忍辱負重,不管你放給他多大的空間,他就是不投籃,好像投籃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朗多的堅韌時常驚嚇到他的隊友,這個人有一顆大心髒,生來就是要幹大事的。
隻要朗多在場上,他就沒有作為新人的自覺。
從小到大,他習慣領導球隊,他希望比賽的節奏按照他的設想進行。
朗多是個天生的指揮官,可惜沒有一手好射術,難以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就算進攻能力有限,他也能利用有限的空間組織進攻,把眾星雲集的凱爾特人梳理得井然有序。
白已冬觀察了半天,始終找不到他們的破綻。
場上沒有皮爾斯和麥迪的時候,凱爾特人總是打著萬年不變的朗多-加內特二人轉。
但是,今晚的雷·阿倫鐵了心要當主角。
又一個機會,朗多傳球後者三分製導,再進一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