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我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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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勒參加過許許多多的約會,這一次卻是最特別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楚蒙會約她見麵。

    雖然兩家處得熟,但泰勒和楚蒙並沒有深交,更沒有私底下約出來見麵的交情。

    楚蒙約她出來,肯定事出有因。

    是什麽原因呢?泰勒的心裏有點忐忑,難道蒙多利亞已經知道了?

    如果白已冬要跟楚蒙坦白,肯定會事先告知泰勒,但泰勒沒有得到消息,她隻能往好的方麵猜。

    人類生來就帶有僥幸心理,哪怕已經感覺到事情敗露,泰勒的心裏還存有一絲幻想。

    泰勒按時來到約定地點,楚蒙已經在這裏等她了。

    泰勒坐了下來,楚蒙叫了服務員一聲,“想喝點什麽?”

    ……

    時值八月,倫敦奧運會火熱進行中。

    白已冬率領中國隊一路過關斬將,與美國隊會師決賽。

    自從2006年開始,每一屆男籃世界大賽的決賽對陣,都是中國隊和美國隊。

    過去的六年,中國隊兩次戰勝美國隊,兩次取得世錦賽的冠軍,這一次,他們麵對擁有詹姆斯、科比、杜蘭特等人的夢之隊,向奧運冠軍發起最後的衝擊。

    這將是是白已冬國家隊的謝幕戰。

    如果說,白已冬的國家隊生涯還有什麽缺憾的話,那就是還沒為中國隊帶來一枚奧運會金牌。

    這是最後的機會,白已冬全力以赴。

    但美國隊的天賦與實力遠在中國隊之上。

    憑借白已冬和趙黎的出色發揮,中國隊緊咬比分,但最後關頭,科比和杜蘭特一人一記三分,直接殺死比賽。

    終場,中國隊以6分之差輸給美國隊,得到奧運會的亞軍。

    白已冬拿下45分14籃板6助攻,各項數據均是全隊最高,可這樣的表現無法帶來一場勝利。

    白已冬撓了撓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抬起頭,看了眼飄揚在天空的五星紅旗,這是他最後一次背負這麵旗幟出戰,雖然有遺憾,但他盡力了。

    “白狼,這真的是你最後一次代表中國隊出戰嗎?”倫敦的記者問道。

    “希望這是你們最後一次問我。”白已冬答道:“是的。”

    白已冬拒絕了其他記者的采訪,剛要進更衣室,卻被杜蘭特擋住了。

    “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杜蘭特說。

    白已冬笑了,“說吧,我等著呢。”

    “對不起。”頓時間,空氣中充滿了尷尬,杜蘭特立刻後悔了。

    白已冬不接受他的道歉,“一句對不起就完了?那可是我們整整一個賽季的努力啊!凱文,記著,你欠我一個總冠軍。”

    說罷,白已冬從杜蘭特的身邊走過,徑直去往更衣室。

    更衣室內,白已冬的國家隊隊友一個又一個走來與他擁抱致意。

    “狼叔,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在休賽期的時間好好休息了。”趙黎說。

    白已冬點頭,和隊友一一擊掌。

    賽後的頒獎儀式,白已冬的被隊友們擁在中央,一起上台,脖子上掛著銀牌,看著五星紅旗冉冉升起。

    白已冬的目光透過了那麵與血同色的旗幟,過去十六年發生想事情在腦海中快速閃過。

    俱往矣!

    從今天開始,他隻為自己而戰。

    ……

    “我想知道,你和Bye的關係,還有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楚蒙簡單直接的切入重點是泰勒沒想到的。

    “我們是朋友,僅此而已。”泰勒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搬了出來。

    “如果隻是朋友,他不會那麽掛念你們。”楚蒙說。“連昏迷的時候,都在呼喚你和小本德。”

    “還有,你不覺得,小本德和Bye太像了嗎?”

    楚蒙的表情始終如一,好似個旁觀者。

    “我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我了解我的丈夫,他不會無緣無故掛念別人,除非,那是很重要的人。”一直是楚蒙在說,泰勒強作鎮定的模樣,心中卻是一片混亂。

    泰勒反駁不了楚蒙的話,“那隻是幾句夢話,又能證明什麽呢?而且…而且亞洲人本來就…長得差不多…”

    “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我隻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楚蒙說。

    “我知道他心裏一直藏著某些事情,這些事情讓他時刻處於焦慮之中,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他開心的笑了。”楚蒙說。“如果,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請你告訴我。”

    楚蒙說:“如果我去問他,他一定會告訴我,但我不想讓他難堪,所以,請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吧,讓我們一起把“秘密””解決掉。”

    也許是楚蒙是真誠打動了泰勒,也許是泰勒對這個危險的關係感到想厭倦,也許是她希望楚蒙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不管是為什麽,她決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楚蒙。

    她相信,她希望,這個牢牢把白狼握在手心的女人,可以接受他們母子。

    泰勒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楚蒙:“一切都是我的錯。”

    “這樣做值得嗎?你可能什麽都得不到。”比起憤怒,泰勒心甘情願為白已冬放棄和犧牲更讓楚蒙吃驚。

    泰勒苦笑道:“我們都要順從自己的本心,不是嗎?”

    之後,楚蒙帶著泰勒去購物,洗劫了一條街的商場,消費了數十萬,直到兩人都拿不動東西了才離開。

    分別前,泰勒問道:“你不生氣嗎?”

    楚蒙表情沒變化,語氣平穩地說:“我很生氣。”

    “那…”泰勒看著後備箱滿滿的東西也許這就是楚蒙宣泄的方式。

    這種方式雖然有點奇怪,但比起大哭大鬧絕食上吊之類的極端宣泄方式,好多了。

    ……

    “小子,你確定這麽做可行嗎?”

    當白已冬說出他的計劃——讓哈維和他的兒子和解——哈維一開始是拒絕的。

    “不需要,我現在一個人很好的,不用麻煩他,如果他想和我和解的話,早就來找我了。”哈維說。

    白已冬說道:“你們是父子,血濃於水,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麽,現在你們都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你就不想見見你的孫女嗎?”

    “孫女?”

    這真是個久違的單詞,哈維一愣,“她,幾歲了?”

    “7歲,你還有個5歲的孫子,難道你不想見他們?我敢跟你打賭,他們肯定問過你的兒子“爸爸,爺爺在哪?為什麽他從不來看我們?他長什麽樣?他是個好人嗎?””白已冬的兒孫牌正中哈維的軟肋。

    不管有多麽鐵石心腸,兒孫是每個人的柔軟處。

    哈維同意了,“好吧,我該怎麽做?”

    “你打扮一下,剩下的我來安排。”白已冬說。

    這一刻,白已冬感覺他被肯紮德附體了,這麽多管閑事,也隻有肯紮德才幹得出來。

    哈維的兒子安德裏亞是某個律師事物所的律師,算是小有名氣。

    哈維始終是安德裏亞的心病,當他得知哈維遲遲沒有歸來原因時,他已經原諒了哈維。

    礙於男人固有的顏麵問題,安德裏亞一直沒去找哈維和解,直到一個根本不該出現在這件事情的人出現,終於有了專機。

    “白狼?為什麽…為什麽是你?”

    明尼蘇達州有個笑話:分辨一個人是不是明州人,隻要問他三個問題就好了,明州成立日,本屆州長以及白狼是誰?尤其是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不認識白狼,你他媽也敢自稱明州人?

    由此可見白已冬在明州的人氣。

    當安德裏亞得知協調他們父子關係的人是白狼,他的世界差點就崩塌了。

    “為…為什麽是你呢?”安德裏亞激動到說不出話。

    白已冬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混著混著就變成居委會的大媽了,整天管人家的家務事。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請你準時赴約。”白已冬掛掉電話,“安科,你完事了沒有?差不多得了,再怎麽打扮也是那樣!”

    “你胡說什麽呢?想當年我可是阿波利斯的一朵花…”

    “現在你頂多是吉姆鎮的一株草,別自戀了!”(哈維所在的地方)

    多年未見的父子重逢後會發生什麽事情,白已冬無法預知,但他相信時間是最偉大的力量,可以淨化所有人的事物。

    “到了,就是這,你上去吧。”白已冬留在車內。

    哈維問道:“你不跟我進去嗎?”

    “廢話,我是你什麽人?”白已冬道。“我會在車裏等你到天黑,祝你成功,老家夥。”

    “希望你是對的,小家夥。”哈維摘下土得爆炸的帽子,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白已冬打開車內音樂,把駕駛座往後一放,打算睡一覺。

    之前白已冬給哈維看過照片,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安德裏亞現在長什麽樣。

    這麽多年不見,兩人想找點話說,卻又找不到共同話題。

    “你媽媽…”哈維提到了最不該提到的。

    安德裏亞打斷看他,“別說了…”

    哈維不說了,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因暴力的一顆地雷。

    “想見一見艾爾雅和德雷克嗎?”安德裏亞問道。

    哈維點頭,就這樣,父子二人一路無話,走出了約定地點。

    其實安德裏亞特別想知道他的父親是怎麽和白已冬認識的,這聽起來就像一部各種人物揉雜到一起的舞台劇。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白已冬都不應該和哈維扯上關係。

    看到哈維上了安德裏亞的車,白已冬徹底放心了,兩眼一閉,疲憊驅使著他的意識走向夢境,也隻有在夢裏,他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與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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