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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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喜蒙蒙地搖了搖頭。
他畢竟還是小孩子,更何況平日裏,葉心盈對他也總是不高興,便就往腦袋上招呼巴掌。
早就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麽。
孫婆子愛憐地拉著葉天喜,對葉心盈說道:
“小孩子頑皮,老夫人既然嫌二爺鬧,老奴可以代為照顧,定不會讓二爺麻煩到老夫人的。”
葉心盈到現在,總算是聽明白,她們誤會她了。
不過她也懶得解釋。
葉心盈算是想好了,她越厲害,越討人嫌越好。
這樣,就少有人沒事往她跟前湊合。
少人往她跟著湊合,那麽她露餡的機會,便就會越低。
葉心盈此時沒有照鏡子,年青就是好,先前那厚重的眼袋,安穩的睡了個覺,便就已經沒有了。
就是連點兒影都瞧不著了。
葉心盈高傲地微揚著頭,麵上的表情也是淡淡地,端著老夫人的款問道:
“老身不是說了,不喊你們,不準進來?”
孫婆子嘴上沒說,但臉上那表情,卻是十分的不屑。
陳圓翠趕忙說道:
“老夫人休息好了?是我有話要與老夫人說,所以讓她們進來的。”
葉心盈像是剛瞧著陳圓翠似的,說道:
“啊,陳嫂子也過來了,可是有什麽事?”
陳圓翠的心裏,已經給葉心盈定了罪。
她自己本身便就是當娘的,現在世道亂,陳圓翠自是想著,就是自己死了,也舍不得讓她的珠兒受半點兒傷害。
所以,任葉心盈再是衛大牛的娘,陳圓翠心下也對葉心盈不恥。
為了富貴,連親兒子都想掐死。
不行,一會兒她一定要跟她們衛將軍說,便就是親娘,也要防著些。
陳圓翠很是牽強地笑了,說道:
“老夫人今天頭天來,按理說不敢勞累老夫人。可是老夫人是衛將軍的娘,大家同住在這後院上,一會兒來拜見老夫人。老夫人也好認識認識,省得明兒在院子裏碰見的,都不知道是誰。而且,我也吩咐了廚房,排了宴,給老夫人接風洗塵。”
葉心盈心想,她們哪裏是想拜望她,不過是想瞧一瞧衛將軍的娘,長什麽樣而已。
點了點頭,葉心盈說道:
“宴會就不用了,我回我家,還接什麽風?洗什麽塵?我現在老了,一輩子在外麵忙忙碌碌的,喜歡清靜,不好熱鬧。至於他們想見我,就讓他們來這兒吧。對了,陳嫂子,先我就忘了問了,我住這院兒,叫什麽名?”
陳圓翠被葉心盈問愣了,說道:
“什麽什麽名?這就是老夫人的院子,還能有什麽名?”
葉心盈……
“這都尉府裏,不會就一個院子吧?”
葉心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陳圓翠笑了,說道:
“這怎麽可能?咱們柳城雖然偏僻,但都尉府當年也是官府建的,分前後兩個院。前院是衛將軍辦公的地方,後院便就是家眷的內院。裏麵各各小院落,足有二三十個呢。”
葉心盈呆愣愣的問:
“這麽多的院子,一個名都沒有?按理說就是你們不給起,之前也應該有啊。”
陳圓翠不由得暗自翻白眼,心道,這位老夫人可真事多。
不虧說是以前在富貴人家呆過。
陳圓翠說道:
“衛將軍占了柳城的時候,是從土匪流民手裏搶過來的,這都尉府匾額什麽的,都被弄下來當柴燒了。所以不曾有什麽院名。”
“那你們怎麽分。總不能說誰誰住的院子吧?”
葉心盈有些反應不過來,說道。
陳圓翠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也不全是,像我們家住的,便就叫費家院子,也有叫東邊三間、西邊兩間的。”
葉心盈問:
“那你們不會亂嗎?”
陳圓翠老實地說道:
“有時候也亂,雲城太守的女兒來咱們這兒時候,也曾給各院起過名字,什麽小築、又是什麽回橋的,文鄒鄒的,咱們也叫不慣,等她走了,便就沒人這麽喊了。”
葉心盈的頭頂,一隻可愛的烏鴉“嘎”地一聲飛過,後麵跟了六個點。
二三十個院子,什麽張家李家的,東三西四的,這都什麽跟什麽?
“我不管什麽雲城太守的女兒是誰。”
葉心盈一拍桌子,說道:
“你們衛將軍呢?怎麽一下午,都不見他過來?”
陳圓翠不解地問道:
“老夫人找衛將軍有什麽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現在天下不太平,咱們柳城地方又小,四麵受敵,衛將軍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一般都要忙到後半夜呢。一時半會兒的,不能過來。”
葉心盈一翻眼睛,說道:
“那我就跟你說,你去讓人請了木工來,以後這後院,各院都要有名字。今天天晚了就算了。一會兒你去將都尉府的圖紙給我拿來,明天我給各院起名,拿本子寫下來,你著木工做匾額,完掛各院門上。”
剛在葉心盈頭頂上的烏鴉,一下子飛到了陳圓翠的頭頂上,“嘎嘎”叫著飛過,後麵跟了六個點。
陳圓翠想多了,覺得葉心盈不是要為各院起名。
這是要立威,告訴後院的人,以後,都尉府裏,就是她這位老夫人當家做主了。
陳圓翠的笑,越發的僵硬了,說道:
“這事我做不了主,還是問衛將軍吧。”
葉心盈心想:
我就說要問衛大牛,你非說跟你說一樣的。
看,跟你說了,你也做不得主,不還得問衛大牛?
不過倒也沒有搭什麽東西,不過是費些口水。
笑了笑,葉心盈無所謂地說道:
“這事也不急,一會兒問大牛就行了。好了,陳嫂子不是說她們要見我?就領她們進來吧。隻是,我是不是應該備些禮物?說到這兒,我們大牛既然是一方將軍,應該有些錢財吧?能不能先給我拿些來?我這手頭上,頗有些緊呢。”
就連葉天喜都覺得,葉心盈太心急了。
這才來了這麽一會兒,就想管人家要錢。
人能給才怪。
陳圓翠現在連強笑都笑不出來了,心下極為輕視地想:
怎麽她們衛將軍的娘,這樣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這才來了還沒一天呢,就想著將她們將軍的錢財家產把到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