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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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過庭想,也許他媳婦有辦法呢?

    畢竟是女人麽。

    隻是孫過庭此時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就是他媳婦背著他,鼓搗關天女人方麵的東西,那也絕對是駐顏術,而非讓人顯老的辦法啊?

    隻不過,要是葉心盈知道,程娘子待聽了她家夫君說,老夫人其實是冒名來的,也就二十歲左右,心裏想道:

    怎麽可能?沒四十也有三十。

    那一臉吃驚和不相信的模樣,非再次被氣瘋了不可。

    女人就是這樣,她一心想裝得像四十的。

    可別人一旦認為她真的四十。

    心裏就又不平衡了。

    她有那麽老麽?

    真是的,你們都眼瞎啊,眼瞎啊!

    衛大牛見著孫過庭拉著程娘子走了,便就站了起來,對屋內的丫頭吩咐道:

    “在門外守著,除了孫大哥和程大嫂之外,誰也別放進來。”

    那丫頭並沒多問,答應了聲,便就出去了。

    那輕盈的腳步,葉心盈也瞧出,這是個練家子。

    都尉府人口複雜,而人多,住得家數多。

    各家都有丫頭。

    而多數人又都是從鄉野小民上來。

    所以,除了費道成管著都尉府的安全之外,人卻是極為鬆散的。

    因為也有以前的鄉領親近,來依附的。

    陳圓翠不是個狠得下心的人,隻要不是犯了大錯,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孫府人口簡單,好控製。

    再說都尉府引人注目,一般敵人都會將眼睛放到都尉府上。

    他們也需要一個能商量大事的地方。

    所以,孫過庭一家,才會在府外居住。

    孫府其實是他們研究大事的一個據點。

    而孫府上的下人,那全是死士護衛。

    葉心盈是冒認的事,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正是因為有這方麵的考慮,所以衛大牛才會親自駕著車來,帶葉心盈到孫過庭的府上來,讓孫過庭想辦法。

    在都尉時,卻沒有對孫過庭提的原因。

    丫頭出去以後,衛大牛站起身來,像是自己家裏一樣,便就往那書架子跟前走。

    葉心盈自然不知道這些,心道:這人倒是不客氣,到人家裏,也不知道收斂些。

    結果也不知道衛大牛動了什麽,書架竟然自己移開了。

    葉心盈十分的驚奇。

    衛大牛回過頭來,說道:

    “還不隨我進來,想什麽呢?”

    葉心盈暗翻著白眼。

    這才揭穿她,便就連客氣都不與她客氣了。

    啊呸,她就不是他娘了,也還是個公主呢。

    因為當年年紀小,她那死爹又忙著寵貴妃,哪有空理會她?

    所以,她都十四了,一直沒有封號。

    那她也是皇女啊!

    葉心盈這個時候,倒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來了。

    可惜衛大牛理都不理她。

    這兩人現在是完全互看不上對方。

    都覺得對方身上滿滿的缺點。

    葉心盈也懶得與衛大牛斤斤計較,翻著白眼,沒有出聲的跟了過去。

    並沒有問衛大牛要領她去哪兒。

    就葉心盈看,這一準是密室了,肯定是有話要偷偷地與她說,怕別人聽到。

    果然往裏走了一段路,便就見一間不小的會客廳。

    牆壁上燒著鬆油火把,將廳照得非常的亮。

    桌子上麵極為幹淨,說明有人收拾。

    葉心盈老不客氣地往主位上一坐,便就主動說起了她的身份、行幾、幾歲來。

    當然,還包括了葉天喜的。

    既然不能隱瞞,葉心盈便就決定開誠布公地談條件了。

    隻不過,當衛大牛聽到葉心盈說她年方十九時,衛大牛的麵色頗為古怪。

    衛大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十九上。

    先說葉心盈二十多時,衛大牛就已經嫌棄葉心盈長得有點著急了。

    萬沒想到,葉心盈才十九。

    衛大牛拿著那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著葉心盈。

    葉心盈氣得握起了拳著,舉著問道:

    “那你以為我多大?”

    來回晃的拳頭,明晃晃地警告衛大牛,若是他敢亂說,她就揍他。

    衛大牛不以為意。

    就葉心盈那小身子板,再來十個,也不夠他劈一出掌的。

    衛大牛實話實說道:

    “我以為你二十四、五。”

    見衛大牛沒借著機會來嘲笑她,葉心盈反倒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然後便就主動與衛大牛提起了丁媽。

    當然,便就將丁媽為何會為了她,不去認衛大牛說了。

    衛大牛聽了之後,並沒有顯得多大意外。

    就見衛大牛淡淡的說道:

    “我姨夫活著的時候,吃喝嫖賭,除了好事,什麽壞事都幹。”

    錢從哪來?

    家裏又沒有家產供揮霍。

    衛大牛多半也能猜出來,當然就是拿他娘當成了提錢的匣子。

    這也是為何,他娘明明是進宮當奶娘,卻不敢說的原因了。

    即使以為他娘是給京上富戶家裏當奶娘,還這樣要錢。

    這若是知道給皇子、皇女當奶娘,那之前的小村子,還能放得下那個男人?

    所以說,別說他沒有生病。

    即使是生病了,除了他姨母之外,是沒人管的。

    而他那個姨父,更是一分錢也不會往家裏拿。

    葉心盈聽了之後,倒也沒有顯得意外。

    “你將我弄到這兒來,到底安得什麽心?既然你知道我和我弟弟的身世,你想將我們怎麽樣?”

    葉心盈沒等衛大牛傷感太久,終還是將話問了出來。

    在葉心盈的認知裏,昨天既然已經被今天取代了,那麽就要好好過今天。

    她一直是個喜歡向前看的人。

    不回頭。

    因為她知道,回頭也沒用。

    所以對於衛大牛的遭遇,並沒有多少同情。

    有的,也頂多是感慨而已。

    聽了葉心盈的話,衛大牛正色地瞅了葉心盈一眼,說道:

    “我還沒想好怎麽對你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留著你們,就等於留一個禍害,一不小心,便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最起碼,雲城太守第一個就會帶兵撲過來。

    葉心盈點了點頭,她知道衛大牛說得話,十分有道理。

    這些她之前都想過了。

    衛大牛又說道:

    “至於以後,我也不知道。”

    衛大牛是有侵吞天下之心。

    但有時候,能成就秦皇漢武之功,不單自己要有經天緯地之才,很多時候,還要看天時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