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見微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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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白吃白喝衛大牛,葉心盈也不好意思。
衛大牛神色不明地瞅了眼葉心盈,讓語氣不至於那麽的冷。
炕上這個女人,現在冒名他娘。
他要對她有禮。
衛大牛在心下勸解了自己一番,才淡淡地說道:
“老夫人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告退了。”
打從進來,也不給她這個娘行禮。
葉心盈真想揪住衛大牛的耳朵,問問他,她是他娘,他到底知不知道。
不過衛大牛看起來是真生氣了。
葉心盈聰明地閉了嘴。
自己手底下的兄弟,若是因為一個女人,跟他離心離德,那還何談爭鋒天下?
衛大牛大概也是以小見大,所以拉著夏元讓出去訓話了。
從興榮居出來,三人並沒有去南院的議事房。
衛大牛領頭,則是往書房去了。
都尉府無論是後院還是前院,都有兵丁巡邏。
書房更是一隊兵卒把守著。
畢竟現在是軍管,所以,這裏也沒有丫頭婆子。
天漸黑了,屋裏也點上了蠟燭。
衛大牛打頭坐下,小兵出去守著門。
連茶水都沒有上來一杯,衛大牛瞅著夏元讓,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說,咱們會不會因為鄧玉,最終反目成仇?”
“這怎麽可能?”
夏元讓幾乎想都沒想,便就說道。
衛大牛搖了搖頭,說道:
“先前,也是我考慮不周,以為不讓你管鄧玉的事,便就行了。可今天的事,讓我看到,不讓你管,好像是不可能的。”
以前沒有事情,所以雖然他們知道夏元上心上有鄧玉。
但卻沒有發現,夏元讓對鄧玉,可以算昨上是情根深種了。
剛才的事,夏元讓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卻就能不問原由地站到鄧玉的一邊。
這是一個警醒。
如果這次處理不好,日後鄧玉想到達成某種目的,而利用夏元讓呢?
夏元讓是柳城別駕。
與費道成兩個,是在衛大牛不在柳城的時候,能代替衛大牛的人。
衛大牛瞅著夏元讓,半晌說道:
“如果我讓人打了鄧玉呢?”
夏元讓一聽,眼睛便就立了起來說道:
“你打她做什麽?”
衛大牛和費道成都沒有說話,就那樣淡淡地瞅著的。
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還說不會為了鄧玉與他們生份。
聽說鄧玉被打,不說想一想鄧玉做了什麽。
致使衛大牛出手。
第一個反應,卻是幹嘛沒事打鄧玉。
這就是思想的切入點不一樣,所以一樣的事,最終的反應卻是南轅北轍。
夏元讓有些氣弱的說道:
“你若是打了陳娘子,你看道成跟你急不。”
衛大牛冷冷說道:
“陳嫂子是道成媳婦,鄧玉是你什麽人?再說了,陳嫂子沒事往我跟前湊嗎?陳嫂子對老夫人孝敬有加,從不忤逆。鄧玉呢?鄧玉做了什麽?”
夏元讓低著頭,像受氣小媳婦一樣,說不出話來。
衛大牛又說道:
“今天的事,你問都不問一聲,便就偏聽偏信。你知道不知道她對老夫人做了什麽?”
夏元讓的氣勢就更弱了,但仍是嘴硬著說道:
“她一介女流,能對老夫人做什麽?我聽說,是老夫人看不上她,所以才故意尋她的晦氣。”
衛大牛一聽,笑了,目光微冷地瞅著夏無讓,說道:
“父母之命不可違,你不覺得,即使老夫人看不上她,也是她的錯?我從來對她沒有過別樣心思,老夫人若是不喜歡她,你不覺得,她跟著你去穎安更好?”
都尉府是衛大牛的。
換一種說法,也就是老夫人的。
她鄧玉是什麽?
既然主人家不喜歡,自然是走了。
這個道理,夏元讓不可能不懂,所以便就更無話可說。
衛大牛又說道:
“更何況,她心術不正。”
這話,夏元讓不愛聽。
鄧玉怎麽就心術不正了?
夏元讓像是終於找到了話柄,便就又要發火。
費道成在邊上,連忙便就將今天的事說了。
夏元讓隻是被愛情迷了眼,卻不是笨蛋。
費道成將事情一學,夏元讓也就知道其中的關竅了。
衛大牛瞅著夏元讓說道:
“我想今晚上,她一定會去找你的。長點兒腦子,如果你再這麽迷糊下去的話,那咱們兄弟,隻怕也沒得做了。”
這話,衛大牛說得有點兒重。
但也是實在話。
現在柳城前狼後虎,腹背受敵。
衛大牛哪有那個心情和精力,來回的跟著自己手底下的將領,解決後院這些個婦人手段?
所以,衛大牛決定快刀斬亂麻。
“拋開個人感情,你仔細聽她說話,然後自己好好想一想。看人,不光要看身份地位出身背景,還要看人的一言一行。”
瞅著夏元讓,衛大牛十分沉著冷靜地說道:
“宴會過後,你將決定告訴我。”
夏元讓走後,費道成勸道:
“元讓也是一直情迷,應該不會出什麽大亂子的。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衛大牛搖頭道:
“人家說見微知著,從鄧玉對那個女人的手段,就說明她是個小人。這樣的女人,終是個禍害。如果元讓繼續下去的話,我也隻能讓他帶著鄧玉在穎安了。”
穎安離都柳城不遠,衛大牛這話,可謂是有些決絕了。
讓夏元讓和著鄧玉在穎安屯田,也就是說,將來爭鋒天下,根本就沒夏元讓什麽事了。
而且屯田田兵,也沒什麽大的做為。
這就等於變相棄了夏元讓。
費道成沒有再勸。
因為他也懂得這個道理。
若是讓鄧玉這麽一直禍害下去的話,別說爭鋒天下了,隻怕柳城都要不能自保了。
夏元讓回到自己的院子,果然裏麵燈火通明。
一般情況,夏元讓生活節儉。
他即使在家,也隻是點一根蠟燭。
像這樣裏外全亮著,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鄧玉來了。
雖然說鄧玉鮮少來夏元讓這兒,但鄧玉喜亮。
隻要鄧玉來了,夏元讓便就會讓人,將屋內弄得亮亮的。
由於有夏元讓撐腰,鄧玉在夏元讓這兒,簡直稱得上是女主人。
萬事都做得了主。
若是往日,見鄧玉來了他這兒,夏元讓定是覺得喜鵲落他院中的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