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芳心下頗有些得意。

    她就說她的樣貌，沒有不動心的。

    瞅著葉心盈那明明有些瞧不上她，卻又不得不對她展顏歡笑的模樣。

    張婉芳越發的自信起來。

    葉心盈實在是懶得看張婉芳那自做聰明的樣。

    而衛大牛一副護著張婉芳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於是葉心盈便就順水推舟。

    又叨咕了張婉芳幾句。

    衛大牛也看出葉心盈煩躁，怕她翻臉。

    便就將張婉芳帶走了。

    這一下子，張婉芳便就成了都尉府的長客，隔三差五的，尋了借口來都尉府。

    每次來，都會帶著個小丫頭。

    葉心盈懶得見她。

    所以多半上，都是衛大牛接待。

    有時候忙了，就讓張婉芳在前邊書房等他一會兒。

    不過都會打發了鄧玉來陪她。

    隻是這樣一來，一心想尋葉心盈問題的鄧玉，倒是將葉心盈放到了一邊。

    她又不是傻子。

    衛大牛還未待誰如此過。

    鄧玉如今敢跟葉心盈叫板，也不過是仗著衛大牛，對她也的確比對別人，多一分容忍而已。

    隻不過鄧玉故意地忽略了，衛大牛是看在夏元讓的麵子而已。

    於是，鄧玉卻是將張婉芳防得如賊一般。

    但若是一點兒不防，張婉芳還不信呢。

    漠下鎮的王成丹，雖然成了一方鎮守，卻仍是不改以前當土匪時的習性。

    他將漠下鎮守府的南廳，改名叫忠義廳。

    每日裏除了與底下的兄弟，飲酒做樂之外，最大的喜好，便就是和著他的手下，去外麵街上。

    來來往往的人。

    隻要有稍微入得眼的婦人，便就搶回去。

    或是自己享用了，或是賜給手下。

    以至於漠下鎮現在，街上少有人行走。

    婦女更是自五歲以上，一個也無。

    王成丹拿著張君澤送過來的信，笑得那叫一個誌得意滿。

    世人都說他是個粗人。

    但他卻也不是笨蛋。

    漠下鎮與海西郡、沿西府，還有就是柳城接壤。

    但他卻一早就看出來，隻有柳城的衛大牛，誌向頗大。

    幸好他早有準備。

    王成丹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衛大牛既然敢打他的主意，那他也就不客氣。

    正好將那柳城收入囊中。

    王成丹想得美。

    將手中的信丟到一個匣子裏，上了鎖，然後便就進到了後院裏。

    王成丹沒有正妻。

    妾倒是不少。

    全都是搶來的。

    當然，這中間也有被搶來之後，發現這裏有吃有喝，便就實心實意，跟著他過日子的。

    但也有一心想要跑的。

    那信裏提的，正是衛大牛習好南漠王。

    他之前派過去的女人，也全數被衛大牛送去南漠了。

    王成丹猜，衛大牛這是要聯合了南漠，來打漠下鎮。

    他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漠人重利輕義。

    衛大牛能以利動，難著他王成丹就不能？

    王成丹走到了後院。

    這後院女人多，但也有王成丹特別寵愛的。

    陰氏便就是王成丹的心頭好。

    即使這個心頭好，卻也是王成凡搶來的。

    陰氏本也是漠下鎮大戶人家裏的姑娘。

    祖上也是做過官的。

    自小一堆丫頭婆子侍候著。

    但是天下大亂，她家雖能擋得了流民，卻擋不成王成丹。

    陰氏不恨陰家人將她送了出來。

    但她恨陰家人讓她保節自殺。

    她為什麽要死？

    王成丹過到陰氏這裏的時候，陰氏正在對鏡理妝。

    她長得很美，也許是成為婦人的關係。

    又或許是為了討好王成丹。

    成為一個人的玩物，總比成為一堆人的玩物要好。

    所以陰氏對於討好王成丹，是狠下了一番工夫的。

    所以，現在的陰氏身上，透著一股子吸引人的媚。

    王成丹很高興，麵上帶著笑。

    陰氏動也未動，一抬眼睛，笑道：

    “老爺怎麽這時候過奴家這兒來了？怎麽，那幾個新來的，不新鮮了？”

    這要換了這院中其她女人，再不敢說這話的。

    可是陰氏卻將這個度，拿捏得十分的準。

    既然不會讓王成丹討厭，又讓王成丹知道她吃醋了。

    王成丹上前，一把將陰氏摟住了，笑道：

    “我的心肝，想我了？”

    陰氏捶了王成丹一下，起身去給王成丹倒了杯茶，笑道：

    “老爺可是有什麽高興的事？”

    王成丹接過茶喝了口，笑道：

    “我讓人給南漠王送信，在要邊境上小聚，明天起程，你陪著我一起。”

    陰氏有些害怕。

    王成丹給南漠王送女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這後院的女人，也不知道送出去多少了。

    似是看出陰氏的想法，王成丹將陰氏拉到床上，上去便就啃道：

    “送誰老爺我也舍不得送你，你就放寬心吧。南漠王的母親是大周公主，所以帶著你過去，你要盡力討得她的歡心才行。”

    陰氏的心放了下來。又問道：

    “往日裏隻送禮，老爺怎麽想起去邊境了？萬一南漠有個什麽壞心，老爺怎麽辦？不是奴不想隨著老爺去，若是依說，不管何事，都犯不上老爺新自試險。”

    不管是真是假，王成丹聽得心裏熨貼，說道：

    “不虧得這後院這麽多人，我隻疼你。你也是個招人疼的。”

    今天王成丹似乎心情極好。

    再說他也不缺女人，對於床事，也不非得陰氏。

    便就與陰氏說起話來。

    王成丹笑道：

    “你推薦的張澤君真是個不錯的，他最近給了許我消息來。衛大牛欲要聯合南漠攻打咱們，我自不會坐以待斃。”

    陰氏心裏快速地盤算著，麵上卻仍是笑著，為王成丹削了個蘋果，就著小碟子，切成小塊，用碧玉牙簽子挑了，喂給王成丹吃。

    即使是削水果有小刀，也就隻有她屋裏有。

    王成丹生性多疑。

    陰氏麵是明顯有些不大相信張澤君似的，說道：

    “奴也是見他兩眼亂轉，不似個安份的。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本事。隻是他的信，也不盡全是真的。依著奴，咱們還是再想想吧。”

    王成丹開心，拿牙簽子也給陰氏挑了一塊，笑道：

    “你就將心放肚子裏吧。不管他來的信是真是假，邊境上我都會去。”

    陰氏不解。

    王成丹親了親陰氏，笑道：

    “他不來打我，我也要去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