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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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錨先進了餐廳,老周在餐廳外抽煙。老周原本隻想抽一根解解愁,但一不留神就香煙盒裏剩下的那幾根都抽完了。
看著地上的煙頭,他自己都聞得見他身上的煙味。老周在餐廳外又站了一會兒,讓風把煙味吹散了些他才走進餐廳。
阮清他們坐的裏餐廳門口不遠,一進門就看見他們談笑風生。
安靜和阮清坐在一邊,王錨邊上空著。
老周拉開椅子在王錨身邊坐下。
酒已經倒上了,王錨吃完了飯還要開車隻能以茶代酒。
“先敬阮清一杯。”安靜拿起了酒杯。
大家碰杯後,阮清痛快的幹了。
“前幾天不是還不肯走,怎麽今天突然批準你離職了?”
幾天前阮清還跑來找安靜訴苦,說傅偉連硬不讓她辭職。
阮清放下酒杯。“我用了你教我的辦法。”
“我?我教你什麽辦法了?”安靜最近是忙瘋了,完全不記得她給阮清出過什麽主意。
“你不是讓我找個相識的醫生弄個檢查報告,說我懷孕了,現在不穩定,需要臥床休息嗎?”
阮清得意於這個方法。
“啊!你真那麽做了?”安靜幹眨著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啊,你當時還說呢,保證傅偉連看了我這檢查報告先是臉如死灰,然後立馬放人嘛,都被你說對了。”
老周和王錨倒不奇怪,他們都覺得這個是安靜的風格。
安靜用手指捋了幾下頭發。“我想起來了,但……你不是說你沒相識的醫生嗎?”
安靜中間停頓了一下,原本她想說,那天真的就是她隨口一說。
“這次真是天助我也,我在國內上完初中才出國念書的。上個月在街上碰到以前同學了,他把我加到同學群裏去了。那天我也是碰碰運氣,就在群裏問是不是有同學做醫生的。”
阮清說的很興奮。
“哦!那就是有同學做醫生的?哪家醫院的呀?以後我要是有需要也去找他。”
“你胡說什麽呢?快呸!你什麽醫生啊你!”安靜話音剛落,王錨就急赤白臉的教育起安靜。
“呸。”安靜聽話的乖乖的呸著。
老周覺得安靜和王錨之間好像有所變化。
“我同學群裏隻有一個做獸醫的。”
“獸醫?”
安靜指了指阮清的肚子。“獸醫現在也能給人做b超了?”
“當然不能,他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在醫院做醫生。”阮清解釋。
老周聽著她們說話喝著酒,菜放在麵前也沒什麽胃口。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安靜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酒過一杯就不再喝了。她給自己的杯子裏倒著水。
阮清還沒接話,老周就搶答了。“你不是都替她做了安排了嘛,和趙豐相親,然後嫁人。”
安靜聽著老周的話音,知道他在耍著小脾氣。她也不生氣,衝著老周笑笑。“你有意見啊?”
王錨差點就要踢踢老周,提醒他幹脆一鼓作氣的回答安靜:有意見!
可惜老周和王錨不是一個想法。“沒意見。”
阮清朝老周看看,然後和安靜說:“我覺得短時間內也找不到滿意的工作,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本來我倒是有個想法,不過現在看來不行。”安靜在回來的車子上接到阮清電話,就生出個念頭來。
“什麽想法?你都沒說,怎麽知道不行?”
“就是不行。”安靜後悔剛才連這一句都別提。
阮清不幹了,這話說半句怎麽行,她非得難受死。“不帶你這樣的,本來今天挺開心的。你可不能讓我一直惦記著這事,壞了心情吧。”
安靜點點頭。“好吧。何司昭的助理被他開除了,現在這個位子空缺了。我本想推薦你給他當助理的。但現在我覺得不合適。”
“為什麽不合適?”
“冠風現在亂的很,你這個位子很重要,會被人盯著的。”
“我到哪裏都被人盯著,無所謂。”阮清對這點倒是想的很開。
“你和安靜說的不是一個意思。”王錨更正。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要是去了,不就是你的人嘛?到時候我們裏應外合,弄的他們措手不及。”阮清似乎對這份工作充滿了憧憬。
“什麽和什麽呀,你商戰劇看多了?”安靜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可行性。
老周努力的聽著消化著,他好像脫離了組織一段時間,都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了。
“我買了房子,積蓄花的差不多了。不工作會餓死的。何司昭的助理,待遇肯定豐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阮清現在的心思就是要進冠風,她要和安靜一起工作。她老是聽安靜回來和她說那些智鬥韋鳴嬋的事情,她也好想有機會見識見識。
“你能餓死?一個星期七天,除了找不到我,你可以每天來我家蹭飯,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
“你家每天都像擺宴席一樣,我不去替你吃掉些,這是浪費。”
阮清準備對安靜軟磨硬泡,當初她買房時,用的也是這招,最終還是安靜投降了。
“好,先不說這些吧。你以前是傅文深的特助,你今天剛離職,馬上就變成何司昭的助理了。你還用這樣一個理由,要是以後知道了,你讓傅文深和傅偉連怎麽想?他們就以為何司昭明擺著是挖牆腳。”
安靜要是自己她隨口一說的主意,阮清就這樣照辦了,她當初打死都不會信口開河。
阮清一時間也覺得可能會有後遺症。
“再說了,到時候傅偉連要你了,孩子呢?不是要保胎嗎?”
阮清靈機一動。“沒了呀!保不住,流掉了!”
老周感覺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了。
王錨也忍不住的笑了。
“神經病!你這都說的出口?”安靜拿起杯冰水喝了起來。
阮清好像頓悟了一樣。“我為什麽要和他解釋啊?我用這個借口就是為了辭職而已。管的著嗎?別說管不著,連問都問不著。”
現在就算在王錨麵前,阮清也不再回避傅偉連的事情。
今天晚上直到此時,老周總算舒了一口氣,看見阮清現在的樣子,瞧得出她對傅偉連已經翻篇了。
“王錨,你覺得呢?我去冠風怎麽樣?”阮清想拉王錨這一票。
“我……”王錨看看安靜。
“看我幹什麽?你什麽想法盡管說啊!”
安靜笑容委婉,但王錨卻看得懂這笑容。
“安靜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王錨的求生欲大過一切。
老周自顧自的搖起了頭。還以為王錨能翻身做將軍呢,搞了半天還是老樣子。
阮清挽住安靜的胳膊,嗲嗲的說:“親愛的,我們能一起工作多好啊,王錨以後不能每天開車接送你了,坐我的車就可以了。”
“那不行,我還是得每天接送。”王錨潑了阮清冷水。
阮清不氣餒。“那我要是給何司昭做了助理,韋鳴嬋再欺負你,你就不會孤立無援了。”
王錨又搶答。“她一個人能打十八個,逼急了連老板都不放過。再說了,如果開會的時候,你在會上都沒有發言權的。”
“王錨!你平時不說話,今天壞我好事你倒是喋喋不休的。”阮清抱怨著王錨。
“她是怕現在的情況萬一出了岔子會連累到你,上次在家門口發生的事情,你忘了?”王錨這是在為他和安靜叫冤。
老周聽著這事感覺不妙,他現在似乎徹底站在圈外。
“上次是意外,那兩個人自作主張要對我們下手的。他們不是都交代了嘛,讓他們辦事的人根本沒要安靜的命,就是嚇唬嚇唬ann,我隻是碰巧了。”
阮清早已經好了傷疤忘了疼,甚至還感覺平淡的人就需要一些刺激,那樣才會精彩。
老周聽到了重點。“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還搞的那麽危險?”
王錨剛要開口和老周娓娓道來,就被阮清攔截了。
“都過去了,沒事了。現在重點不在這。”
阮清的聲音更細軟了。“靜啊,好不好嘛。”
安靜和王錨同時起來一陣雞皮疙瘩。
“阮清,靜是我叫的。”王錨不曾想到,有一天他會對著阮清宣誓他的主權。
“我就叫,靜,靜,靜!你槍斃我啊?”阮清故意惹著王錨。
這回連安靜也聽不去了。“阮清,可以了,別太肉麻了。”
阮清故意裝作自己生氣了。“你重色輕友,為什麽他叫就不肉麻,我叫就肉麻了?”
“人家是夫妻,怎麽樣都不肉麻。你又不是,湊什麽熱鬧。”老周被他們一句句說的,他隻能幹著急,根本走不進核心。
“又沒領證,還不是夫妻呢。”阮清這一句說完突然感覺自己說錯了。
阮清趕緊轉移話題。“要不你先去探探何司昭的意思,問問他覺得我行不行?如果他願意用我,那就代表他也不在乎我以前是傅文深的特助。以後萬一有什麽事情,也不尷尬啊!”
安靜在考慮。
“林薇雨是你的人,可是沒什麽用。那麽大個公司,你不能一個放心的,管用的人都沒有吧?”
阮清看安靜好像有些動搖了。
“你怎麽看?”安靜問王錨。
“我沒看法,我以你的看法為準則。”王錨把握住每個討好安靜的機會。
“好好說。”安靜嚴肅了一些。
王錨沉了口氣。“自私點的話,我當然是希望阮清進冠風幫你一把。但是,我都不希望你留在冠風,何必在拖一個人進去呢?”
王錨坦白說出自己心裏的矛盾來。
阮清聽著這話,有些感動。“共同進退嘛,我和ann可是經曆過生死的人。那次刀就架在脖子上都平安無事,別說這次了!”
安靜和王錨都沒有說話,阮清繼續說服著。“你們想想啊,程帆的那次,我在吧,化險為夷。上次那兩個傻子來綁ann,我在吧,到頭也是一場虛驚。說明,我是她的福星,有我在,她就不會有事的,就算有凶險都會翻轉的。”
安靜還是沒說話。
“ann,就這樣定了,你明天就去和他商量看看。”阮清搖著安靜的胳膊。
安靜點了點頭,但還是猶豫著。
雖然安靜答應的不是很痛快,但阮清心滿意足了。
她情不自禁的哼哼著小曲兒,倒著酒。
老周站了起來。“我去衛生間。”
老周朝著衛生間走去,走出幾步還回過頭看看他們。他和阮清分手後,是他有意疏遠了,甚至王錨幾次約他,他也拒絕了。
現在的老周感覺自己和阮清他們像是已經水油分離了。
走去洗手間的路上,看見賬台。老周過去,把單買了。
回到餐桌上,老周見阮清已經微醺,想來她今天真的是高興。
“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下回再約。雖然沒到格格不入,但他不喜歡這種外人的感覺。
“好不容易聚一次,怎麽那麽早走?”王錨感覺到老周心裏鬱悶著,他挽留著老周。
老周想著,要是阮清留他,他就不走了。
“再見。”阮清一手拿著酒杯,一手向老周揮手告別。
老周也向阮清告別。“我走了。”
老周轉身向餐廳門口走去。
阮清剛接著和安靜他們聊天,就聽見餐廳有人大叫。“先生,先生,你怎麽了?有人暈倒了。”
阮清三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頓時失色。
倒下的人正是老周。
他們火速走到老周身邊,隻見老周雙眼緊閉,呼吸困難的樣子。
王錨第一時間撥打了120。
在很短的時間內救護車就趕到了,醫生采取了急救措施,插上氧氣,被抬上救護車。
醫護人員問他們:“誰是家屬,可以上一個人陪著一起去醫院。”
阮清什麽都不說一步跨上救護車。
上了車,她過頭對安靜說:“我陪著老周,你們把單買了,再到醫院來吧。”
一邊站著的餐廳工作人員說:“那位先生已經買過單了。”
救護車開走了,王錨開著車緊跟在後麵。
到了醫院,當安靜和王錨看到阮清的時候,她坐在搶救室外走廊的地上,挨著她的就是椅子。
安靜把阮清扶了起來。“老周怎麽也了,醫生怎麽說?”
阮清滿目的淚水。“我聽不清楚醫生說什麽,但是在救護車上,醫生說老周有可能會死。”
阮清崩潰的大哭起來。“剛才還好好的,還和我們一起吃飯呢,怎麽就會死了?”
“不會的,不會有事的!醫生都喜歡往嚴重裏說,你別信他們的,老周不會有事的。”
安靜安慰著阮清,可她也害怕了起來。
“你們先去椅子上坐著。”王錨也緊張,但他現在必須保持冷靜。
安靜和阮清坐到椅子上,阮清靠著安靜渾身哆嗦。
王錨站在搶救室的門前,一步也沒挪動。
長長的走廊上一片寂靜。
誰也說不清楚是過了多久,從搶救室裏走出一位醫生來。“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們是他朋友。”王錨走上前去。
安靜和阮清也急忙走了過去。
“病人是高血壓引起的腦梗塞。索性情況不算嚴重,搶救也及時,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要住院治療。”
“安靜,安靜,醫生是說沒有什麽危險了嗎?周正不會死了是嗎?是不是?”阮清拉著安靜的手一遍遍的求證。
“不會死了,沒事了,沒事了。”安靜抱著阮清,一下下的在她的背後撫慰著。
王錨去辦老周的住院手續。
安靜和阮清在搶救室外等著老周被推出來。
老周被推進了病房。
阮清感覺到手疼,安靜仔細一看,她的手上有許多破皮的地方,應該是她剛才緊張過度自己摳破了。
王錨拿著一堆單子走進病房。“手續都辦好了。醫生說沒生命危險,老周父母年紀大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就沒給他們打電話。我通知林博了,他一會兒過來。等他來了,我把你們先送回去,然後我再過來。”
“我不回去。”阮清在老周身邊坐下。
“回去吧,醫生說老周明天才能醒。你穿的那麽隆重坐在這裏,半夜進來個醫生和護士,不被你嚇死啊!”王錨覺得阮清這樣留在醫院不妥當。
“我不回去。”阮清還是重複著同一句話。
安靜在王錨的後背上拍了拍。“這樣吧,阮清你留下吧。我回去給你拿些東西來,你妝都哭花總要卸吧。王錨說的也對,你穿這身衣服在醫院怪怪的,上洗手間也不方便。我回去給你那身替換的衣服來。”
王錨舍不得安靜來回奔波。“你把東西交給我,等會兒我送來。明天是第一場活動。”
“你們回去吧,今天晚上誰也別來,明天等事情結束了再來吧。”
“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麽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安靜說完拉著王錨的手走了。
他們回家路上都沒怎麽說話,也許還沒從剛才緊張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安靜回到家,拿了個包裝了衣服和一些別的東西。“去醫院吧,我給阮清送些東西。”
王錨這一次沒阻攔,他去冰箱裏拿了兩瓶水,拿上剛剛放下的車鑰匙。“走吧。”
安靜係上安全帶,王錨發動了車子。
“累了吧,你眯一會兒,到了醫院我叫你。”
安靜搖搖頭。“不累。”
安靜把貼到王錨的臉旁上。
“怎麽了?”王錨問。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在我身邊就好。”
王錨側過臉蹭了蹭安靜的手。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你OUT了,微信關注 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